第79章 质问

“狄——大人——”

李元芳的声音中透露出紧张和不安，仿佛害怕即将面临的命运。他连忙辩解道：“我没有说你坏话……”

玉禧微微一笑，打断了李元芳的话：“他确实没说你坏话，只是希望你按时发工资，别克扣就是。”

李元芳一时语塞，有些不知所措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玉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内心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玉禧见状，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怎么了？我在帮你解释啊。”

李元芳顿时感到一阵尴尬，无言以对。

而此刻，狄仁杰的声音却悠悠传来：“元芳，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李元芳的心中顿时一紧，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他忍不住哀求道：“狄大人……不要啊……”

然而，狄仁杰似乎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下个月的工资没了。”

李元芳顿时感到心如刀绞，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呜咽着：“呜哇——啊啊啊啊……”

玉禧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叹：“真像个女孩子……”

而狄仁杰则只是轻轻地摸了摸李元芳的耳朵，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

他抬头看向一脸看戏表情的玉禧，轻咳了一下。

“咳咳…”

狄仁杰轻松地笑了笑，调侃道：“好了，逗你玩的。”

他话音一转，正色道：“其实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向这位朋友询问，你能帮忙做个记录。”

“嗯。”李元芳收回眼泪，认真的点一下头。

随即转向玉禧，严肃地命令道：“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真实，不允许有丝毫的谎言。”

眼神变得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继续道：“作为密探，我们能轻易看穿你的谎言，一旦撒谎，后果自负！”

玉禧心中一凛，不禁问道：“你们想问我什么？”

心中有些忐忑，不禁又问道：“难道我身上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狄仁杰温和地摇了摇头，微笑着解释道：“不，别误会了。我只是以个人名义，想向你打听一些事而已。”

李元芳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等待着玉禧的回答。

狄仁杰神情严肃：“希望你配合我，我问完了，就给你发放通行令牌。”

玉禧认真的点下头：“你问吧，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从千窟城来长安，应该路过了很多城邦吧。”

“对，我从千窟城到了都护府，然后又去了长城。”

“都护府情况如何？”

“你不知道?”

“我是文臣， 大多只管朝堂和长安内城的事。”

“最近三月， 连长城的消息都没有了……”

“都护府沦陷了。”

“沦陷了? !”

玉禧的回答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狄仁杰的心上。

狄仁杰震惊了，他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怎么可能！半年前女帝曾派大量兵马去驻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疑惑。

玉禧感到无语：“你也知道是半年前啊。”

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讽刺：“长安的士兵和玉城的士兵打得两败俱伤，最后被魔种攻破。都护府没有活人了。”

狄仁杰沉默了，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撼和不可思议。他的手颤抖着，久久无法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良久才见他喃喃自语道。

“唉……可怜了苏将军。”狄仁杰叹息着，眉头紧锁，声音里透露着无尽的同情和遗憾。

“被陷害发落到都护府，竟落得如此下场……”

“满门竟一人不留了……”狄仁杰的声音里充满了沉痛和无奈。

玉禧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道：“苏将军是说苏烈吗?”

狄仁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知道?”

玉禧轻轻地点了点头：“知道啊……我们还是朋友。”

狄仁杰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们……是朋友?”

玉禧肯定地点了点头：“嗯，他还活着啊。”

狄仁杰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还活着！ 还好……”

然而，玉禧的话语再次让他陷入沉思：“你刚刚说他满门一人不留?”

狄仁杰沉默了一下，沉声说道：“三个月前， 苏家满门被杀。”

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愤：“我还未找到凶手……”

玉禧听着，心中也不禁为苏烈的遭遇感到难过，他默默地想道：“那苏烈真够惨的……”

狄仁杰忧心忡忡地询问：“那长城的近况又如何了？”

玉禧面带凝重，声音低沉：“我刚刚离开长城时，那里只剩下26名守卫军了。”

狄仁杰闻言，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什么？!长城关防只剩下26人?!”

玉禧无语道：“你们的消息是怎么回事？”

玉禧无奈摇头：“长城已经被大量魔种攻击了好几次，我们也向女帝求援，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狄仁杰陷入了沉默，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紧皱眉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女帝从未谈及此事。边境事宜都是她一人执掌。”

“我对此一无所知。”

他转向玉禧，眼中带为着质疑：“你不会是在信口胡言吧？”

玉禧坚定地看着他：“我骗你干嘛？你可以自己派人去看看。”

狄仁杰叹了口气：“派过，无人回来。”

玉禧眉头一挑：“那不就很明显了，有人把这些打探消息的人杀了呗。”

狄仁杰闻言，脸色惨白，双手颤抖地放在额头上，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此时，李元芳走上前来，轻声安慰道：“狄大人，冷静些。先喝口水吧！”

李元芳细心地将一杯水递给狄仁杰。

狄仁杰轻抿一口水后，神色明显放松了许多。

李元芳轻声安慰道：“狄大人，您不必太过忧虑。”

他又补充道：“他的话未必可信，也许只是信口开河罢了。”

玉禧突然插话：“那你们为何要询问我呢？”

他接着反问：“我欺骗你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李元芳毫不犹豫地回应：“你是为了得到通行令牌，才这样说的吧。”

玉禧听后不禁笑出声来道：“那我干脆直接说自己不知道好了。”

他又反问：“难道你们就不会给我令牌了吗？”

李元芳顿时语塞，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话。

玉禧强调道：“而且，你们自己也说过，这三个月来，我是唯一一个从西域来到长安的外来人士。”

“这难道不正是西域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证明吗？”

狄仁杰轻轻摇头，否定了之前的推测：“不，还有一种可能。”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有人暗中操控了长安的消息网，甚至在关隘就将所有前往长安的人灭口。”

玉禧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就可怕了，这岂不是等同于间接控制了整个长安？”

狄仁杰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因此，我更倾向于相信你的说法。”

玉禧轻哼一声：“我所言本就是事实。”

狄仁杰没有再说话，但眼中的光芒却愈发锐利。

他突然爆发出一声长叹：“没想到女帝竟如此无作为！”

玉禧见此不由的心中暗赞：“厉害，竟敢在外人面前如此指责自己的顶头上司。”

李元芳在一旁听得心惊胆颤，忍不住提醒道：“狄大人，这里还有外人在，请您慎言。”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

狄仁杰却漠不关心吩咐道：“元芳，为我备轿。”

李元芳毫不迟疑地应承：“是，大人。”

玉禧在一旁观察着，猜测狄仁杰此行的目的：“看来，狄仁杰是要去质问武则天我所言真假。”

玉禧匆忙上前，询问狄仁杰：“大人这就要出发了？”

狄仁杰从怀中掏出通行令牌，递给玉禧：“拿去。”

玉禧接过令牌，感激道：“多谢大人。”

李元芳的身影在府门外闪现，不久后便再次返回。

玉禧目送狄仁杰即将离去，内心却有一股冲动促使他开口。

“或许，我应该向他透露那些马贼的事情。”

“不过，他信不信，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玉禧深吸一口气，轻声唤道：“狄大人……”

“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狄仁杰停下脚步，微微侧头，淡淡道：“若是难以启齿，那便不必勉强。”

玉禧的话语被狄仁杰打断，他不禁一愣。

狄仁杰目光深邃地注视着玉禧：“你的气质与众不同，初识便让我有种忍不住信任你的冲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生平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能给人带来这种感觉的人，往往都是心思缜密、深藏不露之辈。”

玉禧听狄仁杰所说的心中也认同道：“就跟杀人现场最可信的最平易近人的那个人往往就是杀人凶手的一个道理。”

玉禧皱眉问道：“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那种人吗？”

狄仁杰摇了摇头：“是不是，我也无法确定。但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被你的言辞所左右。”

狄仁杰淡然下令：“元芳，看好他。”

李元芳声音坚定：“遵命！”

玉禧眉头紧锁，露出不解之色：“喂…你这是什么意思？让一个孩童来监视我？”

他话音未落，忽觉手臂一痛，低头望去，只见一枚飞镖深深刺入肌肤。

伤口处并未流血，却迅速泛起红泡，显得异常恐怖。

李元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漠：“这飞镖带有剧毒，每七天发作一次，发作时浑身燥痒难耐，痛苦万分。”

“唯有我手中才有解药。”

玉禧面色变幻，顿感一阵无语：“你们…这做法也太不正派了吧！”

心中却暗自庆幸：“幸好我有[净化]，否则真要栽在你们手里……”

狄仁杰已然远去，留下李元芳与玉禧二人对峙。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