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说晚安
夜色斑斓的灯火璀璨，晚饭做的有鲜炖鸡汤，松子鱼。
今晚姜溟两人刚好能把这份量吃完，祁司津洗完澡就拿出台电脑准备工作，最近刚上任还有很多事都要处理清楚。
客厅传出时不时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安静里显着忙碌氛围，姜溟拿了本书坐在他旁边也安静的翻看着，他本能的想跟祁司津靠近。
对于董葶说的上课不要这么紧，他觉得他可以，虽说有些吃力但等他理解懂了一切都不算难，他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前提是努力。
半年这是自己答应过祁司津的，也绝不会食言，大不了比以往早睡半个小时。
余光睨去看了一眼男人时而颦眉，身形窝在沙发工作的样子冷峻、严肃。
摩挲着纸张黑漆的眼眸视线移回连串的文字，他也要做能力强的人。
十点半临睡前自己先去喝了瓶牛奶，他现在的身高还不达标，只是长了肉的明显，运动也要适当些，牛奶放微波炉加热顺势也给祁司津倒了杯。
安静的放在桌面没说话，唇瓣微张的嗫嚅似有话要说的纠结。
祁司津自是余光注意到了，因投入工作紧绷的神情略微舒展，噙着笑意淡淡看他。
姜溟眼帘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竟有些可怜兮兮的即视感，这是祁司津心里觉得的。
忽而想起今天董葶说的话，还是个需要关爱，陪伴的男孩子，他不怎么会给关爱，只能给物质的多，小时候的他父母给的爱还不够深刻，自己父亲便不在了。
“想说什么？”祁司津语气随和。
姜溟水眸潋滟对视、有些贪恋他温柔说着晚安的感觉，很温暖，是他从未拥有体验过的踏实感。
“哥哥，能说一声晚安再去睡吗？”这是他第一次提要求试探对方，问出这句话颇有不安的指尖弯了弯。
他已经熟悉待在这里，想要开始贪心获取关注、阴暗面的需求感正在发酵着，来自于小时候缺少的温暖在作祟。
祁司津诧异，这是姜溟第一次在跟他提要求，乖顺的样子像个没人爱的崽，此刻显得局促。
是了姜溟似乎没有人关心、爱过吧，将腿上的电脑挪开站起，这孩子估计是想开始依赖、黏他了吧。
思绪及此淡淡勾唇笑道，“晚安，姜溟。”
姜溟眼里的喜悦明显的亮晶晶，祁司津走过去摸摸他的发顶轻捏了下他脸颊。
“姜溟小朋友这个晚安还满意吗？”
姜溟脸色略有害羞意味眼神不敢直视，祁司津的嗓音清冷的好听，带着调侃，听着耳根、脸色发烫。
他靠近就能闻到似有若无的玫瑰香、
“满意、谢谢哥哥。”他点到即止的懂事拉开距离，祁司津还有工作没有弄完该收敛就收敛。
“嗯，去睡觉吧、学习的事也不用这么急。”
“知道了，晚安哥哥，喝点牛奶吧好助眠。”喝了牛奶睡眠好点应该也不会梦游了吧，他心里暗暗想着。
祁司津轻笑霎时间觉得姜溟的话贴心带唠叨，点头示意知道，“晚安、快去睡吧。”说完拿起电脑继续投入工作又恢复了那个不苟言笑的人。
姜溟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唇角勾着笑意入睡，床很大很暖和但偶尔半夜还会做上些噩梦，这么多年的折磨哪有这么快隐形消散。
董葶第二天给他上课把课程给他进度调慢的讲，姜溟直言不需要，慢下来他就没劲了，精神也会跟着松懈。
无奈，董葶看他那副执拗的样子叹了口气，进度给他拉了回来继续学。
祁司津自从去了公司早出晚归变成了经常，即使有手机也联系的少。
姜溟把失落投入到学习变成了动力，估计是经常在室内待久了，董葶看他学的心不在焉换成了下午外出的手工艺术课。
看风景、晒太阳、探索大自然的节气，顺便还可以收集树叶做手工。
这是一个月多姜溟第一次上户外课，拎着个小篮筐下楼在小区内散步，公园里绕着走，草地上的树叶，树枝长的各不一。
董葶让他想想一个想要做的手工题材，再去捡自己喜欢的材料收集回去弄。
三点多的小区出来走动的人不是很多，中途有好几个遇到的都是大爷闲的出来散步，或者在公园下棋练操的。
一两个宝妈推着孩子出来游荡的也有，周围种的绿植较多，小区内的环境空气也算清新。
“姜溟，衣服是不是不太合穿了。”董葶跟他并肩，发现他穿的衣服有些短。
“应该是长高了。”手里拎着小篮子蹲着捡了根树枝，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手工就随便捡捡。
“那要买了知道吗、”
“嗯、”要买也是找机会再出去买了，跟祁司津买过一次他也会了。
在户外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回去把收集颜色不一的树叶，枯树枝倒了出来在桌面，董葶在荧幕上给他投影了不一样的手工成品让他参照着学，提供灵感。
桌面配备了剪刀，胶水，小灯泡等材料工具，最后姜溟自己选择做了个枯叶灯，长短不一的树枝刷上一层手工油保持长袖，增亮泽的风干。
风干的树叶刷上一层树脂使其变硬，在以前的小房子里经常停电，房间里黑漆，夜里睡着了藏起来的老鼠就会跑出来吱吱的叫，还会咬人。
那个时候常想要是自己有一盏灯就好了，现在给自己做也算是弥补心里的一个遗憾吧。
用胶水把长短不一的棍子拼接连起手法僵硬生疏的围成一个圈，用干了的树叶搭成个房顶的模样，中间留了个小洞。
董葶站一边安静的看着观察，姜溟尽管第一次弄，但思维可不一般谨慎，无论是涂抹胶水，还是黏树枝他都有刻意的把握角度，位置。
不是随意，是按心里的一把尺在认真的做，眼里的神情极具的成熟带稳。
姜溟把迷你电子灯绑在半小截的细棍子，在拉了条褐色的纤细麻绳绑在木棍中央从灯具下方塞进，穿过顶端黏上胶水固定。
绳子的另一头系上了根粗木条可以拎起，底部他想了想还是用剩余的枯树枝黏在底部。
形象虽粗糙但看着就很不错，灯具镂空，里面荧光亮起，每个缝隙里都有点点星光。
董葶好奇问他的想法跟灵感是什么，他简短的说是灯就只是灯。
只有自己知道这是心中唯一仅存的光，把它做好的放在桌面他想送给祁司津，是礼物也是他的光。
珍贵且仅有、
晚上祁司津没有回来吃饭，他吃完拿着手机自己单独去楼下逛逛这附近。
他的衣服要买了，不能事事都要祁司津帮忙，自己打了辆车去附近的商场。
夜晚的人流总是格外的热闹，吵吵嚷嚷的嬉笑打闹。
走进商场矮小的身子孤身一人走进，总是能吸引来往的人注视看几眼。
姜溟凭着记忆上楼找到上次去过的服装店，店员面带微笑，“你好是来给自己买衣服吗？”
“嗯、”说着目光环视周围挑起适合自己的衣服来。
“爸妈呢、”店员微微弯腰温柔问，她可不相信一个个子矮小的男孩能独自来买衣服，更何况这男孩身上穿的还是她家牌子，这里的衣服都是上千的高奢服装。
“一个人、麻烦帮我拿一下上面那件衣服，谢谢。”姜溟走过去指了指挂在上层的衣服，他够不到。
店员表情顿了顿的讶异，还是将那件短袖拿了下来给他量了量。
“这件要了、还有边上那件也拿下来吧，姐姐。”
“哦、好的好的。”店员被他冷冷的小模样迷到，姜溟眼睛大大的乌溜看着让人觉得乖萌乖萌的帅。
先把选好的衣服放在沙发，姜溟选了五件衣服，打算再买几条长裤换着，有一条他不确定会不会很长，所以他进去试衣间试了试，结果刚好的合适。
这次的衣服他买的都是简便宽松的，推开门正有个跟他差不多身高的男孩拿着他选好的一件衣服比身量着，眉头颦起走去。
“这是我的、”
男孩子听闻扭头看他，眼里嫌弃的傲气，“这是你的？付钱了吗？”
“没、”姜溟冷着脸。
“哼、那就是我的，我付了，妈妈，妈妈，我要这件衣服。”男孩大声喊着在另一边挑衣服的妇人，满是金银珠宝的戴着，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好好好，买买买，小宝贝。”
男孩颇为得意的朝他瞪一眼。
姜溟凝眉眸光冷了冷，在一旁的店员看的冒汗，虽说看在眼里对姜溟不公平，但这位夫人他认识是有名富商的老婆跟孩子，这个商场她们是老熟客了。
“你要不重新再挑一件吧、”她看向姜溟眼里带着歉意，没办法，她做员工的没有底气跟有钱人讲不公平，况且他还是一个人来的没有父母陪伴。
“不用了，就这些包起来就好，谢谢。”有礼貌的形成强烈对比，姜溟对于别人碰过的也不是很想要了。
买完结完账拎着大袋的东西就往回赶，也不知道祁司津回去了没有，不过应该也还没有回去，这两个星期碰面的比以往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