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冤屈
“呸!这种人渣,管不住下半身的蠢货,在知府大人后院都敢行凶,可见平日装的跟个什么似的,这事私下平时恐怕也没少干吧!”
有人骂骂咧咧,语气极其恶毒,双眼瞪的跟牛眼似的,此时正瞪着刚才那帮陈屠夫说话的三人。
南枝就发现刚才说话的那三人,有些惧怕的向后缩了缩脖子,立马闭口不言了。
更让南枝诧异的是,这三人居然还换了个位置,离刚才那个人远远的。
南枝不由得打量了他一下,就见那人凶狠的眼神语气不善的斥责她:“看什么看,在看把你眼睛挖了!”
南枝一愣,好家伙,从她重生到现在,第一次有人敢在她面前叫嚣,小子你给本皇子等着,等我看完这热闹,非揍你一顿不可。
这人欠嗖嗖的。
南枝就听见上面穿着红色官服约四十来岁的男人,喊了一句:“有没有人愿意给杀人犯陈屠夫喂口断头饭?”
南枝有些好奇,不明白上面那个当官的人,为什么那么问。
她扭头问向身后的流月。
“流月师父,那当官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没有人喂就不给吃吗?”
流月面无表情的说道:“大凌朝律例,无论是什么死刑犯,在上路之前,都让他们吃一顿饱饭,免得饿着上路,怨气大。”
额!
原来是这样的啊!
南枝看着台上的陈胖子,干渴开裂的嘴,一直不停的呢喃着。
双眼如死灰,她实在太好奇了。
“那流月师父你能听得见那个陈屠夫说什么吗?我看他的嘴一直在动,都没有停过,就是离得太远,听不到。”南枝有些遗憾。
“他说的是我冤枉。”
南枝瞪大眼睛,看向流月,双眼全是崇拜之意。
“流月师父你太厉害了,这你都听到了?你们内功可真牛,好想学!”
流月:……
她什么时候说是内功听的了?她只是会读唇语而已。
看着七殿下双眼亮晶晶的,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流月也就没解释,随她怎么想吧!
心里很高兴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书画书月,终于排除万难,挤到自家主子边上了。
俩人被挤的臭汗淋漓,书月的嘴都快撅上天了。
就在这时,又听见官府的人又问了句:“没人吗?”
南枝想到流月师父说的话,顿时手举的高高的:“大人,我来我来,我见他怪可怜的,咱们大凌朝如此宽容,万不能让死囚饿着肚子上路不是。”
“你是何人?”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大声的问了一句。
“这位大人,在下就是一个路人!”
南枝就看见师爷还想再问什么,就被那位坐在监斩台上的红色官服的大人不耐烦的挥挥手。
南枝猜测那位大人,怕是热的不得了,应该是想早点完事早点回去的样子。
果然那位师爷也就没有说什么,南枝前面的衙役就让开了路子。
南枝将书月手里的鸡腿,和流月挎在腰间的酒拿了过去。
“借用一下,回头再还你们!”
说完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小酒壶,走上断头台。
“公子我来就行,你……”书画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自家主子背向着她,挥手拒绝。
真让书画去了,她怎么去看清楚这人到底是真的冤枉还是假的冤枉。
她前世当了五年顾问,见了不少犯人,她的心里其实已经觉得此人或许并不是杀人犯。
她得亲自试试才能确定与否。
“陈胖子,好久不见,没想到再见,你小子混到这上面来了。”南枝其实并不想说什么你一路走好的话题,人家都明知要死了,还让人家更不开心干嘛。
再说了,她打算摸摸看,看看这人是否是真的无辜。
南枝的话音一落,就看见陈胖子的眼眶泛红,眼泪顺着他胡不拉茬的脸上滚落了下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哎!
跪在地上的男人喉头滚动了半天,嘴角微动,好半晌才说出了两个字。
“谢谢!”
“吃吧!”南枝目光带着怜悯,将鸡腿递到陈胖子的嘴边。
南枝又用嘴咬开酒壶的塞子,将酒放到陈胖子的嘴里。一口酒一口鸡腿就着吃。
没过多久一个鸡腿就被陈胖子吃完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
陈胖子突然郑重的给南枝磕了一个响头。
可能是因为喝了些酒的原因,陈胖子的话,清晰了不少。
“陈胖子此生无以为报,来世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小少爷的恩情。”
南枝直接伸手扶住他继续在磕头的动作,就见陈胖子突然大笑道:“我陈胖子未曾想过,最后还有一人愿意送我,我这一生从未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无论各位父老乡亲是否相信我,我陈胖子顶天立地,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来吧!我陈胖子不怕,怪只怪我运道不好,碰到这么个狗官。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说完他就将头放在那个桩子上,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
随着陈胖子大义凛然的模样,底下有些人开始动容了起来。
议论纷纷。
南枝整个人愣在原地,脑海里看的都是陈胖子的一生。
直到被衙役扯了下去,南枝这才回过神来。
就听见上面那个当官的,直接丢下一个牌子,嘴里喊了一句“斩!”
“午时三刻已到!斩!”师爷高声的喊了一句。
“斩!”其他的衙役齐声大喊着斩,声音传遍了整个西街。
台子上那个拿着大刀的人,伸手拔掉陈屠夫身后的牌子,对着自己的大刀喷了一口酒。
那人的刀高高的举起,即将落下之前,南枝这才回过神,立即高声喊了一句:“陈胖子是冤枉的,大人应该在查一下。”
“哪来的小鬼,再捣乱,把你抓起来!”
师爷十分的生气,眼神示意拿刀之人赶紧砍。
这个天实在太热了,他都快晒焦了。而且大人早就不耐烦了。
南枝直接从衙役拦着的地方,从他们刀下钻了进去,快步的走到台上。
“我看谁敢?我记得大凌朝,有冤是可以申的,为何他就不可以?他也是大凌朝的子民。”
“这位小公子,陈胖子的人证物证皆在,还请小公子赶紧下去,勿扰了正事,否则上面怪罪下来,到时候您可真的要吃牢饭了。”
师爷也是看着南枝穿着不凡,这才打算卖他几分面子。
“我看谁敢?”南枝刚打算说自己是皇帝的儿子,突然一想,还是不惹事生非的好,她记得在月香的记忆里,镇南王的嫡子,跟她岁数一样。
她脑子一转,大声喊道:“我告诉你们,我爹可是镇南王,谁敢动我。”
丢人绝不能丢自己的,和皇室的,那就丢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