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隐秘
心尸蛊又名蚀血蛊,来自于南疆十万大山深处的一个叫做苗南族,族人自小便会养蛊,下蛊,已知有千年的历史,掌握的蛊虫种类不下于百种,不过往北的地方很少见到他们的身影,甚至连蛊虫的踪迹都不曾见。
任谁都想不到楚家的童生楚易绶竟然会下蛊,他的手法独到奇诡,配合着俘虏,如果无人知晓解决之法,几乎无解。
十二年前,清明节时分,楚怀楠在爹爹楚易笙的带领下去给他这一脉的祖坟扫墓。
按照楚氏一族的规矩,清明时分,各脉先扫各自的祖坟,之后共同祭拜先祖,再去祠堂参拜。
在扫墓的时候,楚易笙却在祖坟中找到了许多根插入坟内细如小拇指的桃木条,足足有上百根,几乎插满了祖坟,并且排序规律,颇有章法。
楚易笙当然看的出来,这是一种极其缺德的阴损手法,叫做桃木扰灵阵,乃是专门破坏祖坟风水的做法。
桃木具有趋吉辟邪的功能,特别对鬼魂最有效果,很多修道者将桃木雕刻成木剑,名曰桃木剑,可不是只为了把玩,而是为了捉鬼除妖。
祖坟被布下了桃木扰灵阵,楚怀楠祖宗们的灵魂会安宁?风水几乎直接破掉了大半,不是小事。
于是楚易笙先让妻子带着楚怀楠和秦溪玥回家,拿着上百根桃木条去找老族长寻说法。
楚易笙一去到了晚上没回来,村里却是乱成了一锅粥,祖坟风水被破坏乃大事,任何村民得知都不会安宁,大部分男丁去了祠堂商量其中的利害关系。
楚雁秋得知此事震怒,要彻查到底,对于楚氏一族来说,出现此等恶事乃是第一次。
于是楚氏一族的所有男丁都去了祖坟查看蛛丝马迹。
那一天的夜里,斜土山上火光冲天,人声喧嚣,可谓相当的热闹,而村落里留下来的妇孺婴幼却影响不大。
村里静悄悄的,唯有狗吠的声音时不时的传来。
按照寻常惯例,楚怀楠和姐姐秦溪玥早早的便睡了,他们睡在一个房间内,他当时虽然只有三岁,但是有上一世的记忆加持,心思已如大人,正在揣摩其中的利害关系。
直到深夜楚怀楠都没睡去,而秦溪玥却已入了梦乡,爹爹楚易笙依然没回来。
突然,一道黑影不知何时来到了床头,楚怀楠大惊,连忙去摇姐姐,可是一向睡觉很轻的秦溪玥睡的特别的死,无论他怎么摇都无法摇醒,将他急的满头大汗。
“这么晚了,没睡呢?”
黑影发出淡淡的声音。
楚怀楠坐起身来,后背倚着床头,冷冷的瞧着黑影,他的四瞳显现了出来。
可以看出,屋内不知何时被黑影布下了一层气界,发出的声响根本无法传出去,否则娘亲早醒了。
楚易笙生性开明,尽管当时已是童生,但是却没向族里要求配下丫鬟和奴仆,楚怀楠和秦溪玥只被父亲母亲照料,并无下人追随。
“我爹爹马上要回来了,你怕不怕?”
楚怀楠心性虽然是成人,但是身体却是孩童,他可不敢在外人面前露出自身特质,装作小孩的模样吓唬黑影。
“你爹爹今晚不回来了!”
黑影呵呵一笑,坐在床头。
楚怀楠四瞳晚上无法明视,却从黑影身上的气息中瞧出了此人是谁。
尽管黑影蒙了面,声音做了处理,但是却被楚怀楠推理的明明白白。
黑影便是四叔楚易绶。
“你想干什么?”
楚怀楠声音紧张起来。
“哎呀!其实不想干什么,可是为了以后我这一脉的将来,以及自己的前途,不想做仍要做,迫不得已,谁让你父亲精才绝艳了?你们这一脉可是抢去族里不少的文气和气运,再这样下去,我这一脉怎么办?日后凋零,反而给你们当牛做马吗?”
楚易绶长叹一声,娓娓道来。
“好家伙!”
楚怀楠心中颇为震惊,他知楚氏一族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没什么事情,但是各个支脉暗地里却是一直较劲,都想让自家一脉发扬光大,光宗耀祖。
不管在什么世界,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没办法,人性如此。
然而,让楚怀楠没想到的是,楚易绶为了搞垮他这一脉,竟然做出如此过激的事情。
不用说,楚怀楠祖坟的桃木扰灵阵便是楚易绶的手段之一。
“看来,楚易绶这一脉是天生的坏种,他这一辈为了争取文气和气运不惜做出如此龌龊人神共愤的事情,他的儿子楚怀夜同样如此,为了争取白生气运,同样对我使出百般手段,真是可恨!”
楚怀楠蜷缩在床铺的角落里,双手握成拳,他心里凉到了底,今日怕是逃不掉了。
“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听的懂吗?放心,我只是想毁掉你那该死的父亲而已!”
楚易绶冷笑一声,站起身来。
接下来楚易绶低语几声,身前一道黄纸散发着淡淡黄光悬于他的面前,随后自燃,一道黑滚滚的气体从他的手中劲射出来,钻入楚怀楠的心口。
一股绞痛从楚怀楠的心口传来,他惨哼一声便昏厥过去,之后此段记忆便不存在了,仿佛没发生一般。
如今通过记忆画面楚怀楠算是知晓了来龙去脉,当年他被种下心尸蛊后,楚易笙为了救他,甘愿以损坏道基为代价封印了他的心脉。
封印虽然没解决问题,但是减少了心尸蛊对楚怀楠心血的吞噬,本该那一年慢慢死掉的他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
不过楚怀楠想不明白的是,父亲为何将他的记忆连带着一块封印,直到现在他才知晓此事的存在,按照常理不该带着他找楚易绶讨个说法吗?
楚易笙的做法真是匪夷所思。
那一年楚易笙夫妇便死了。
秦溪玥怪楚怀楠克死了他们,缘由便在于此,只不过她不知其中真相而已。
“楚易绶,给我等着,日后定要让你这一脉的坏种为爹娘陪葬!“
楚怀楠神情冰冷至极,周身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