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窝火
田间地头几声黄牛的犇犇声悠悠传来,打破了周边只有风声的局面,不过只坚持了数息时间,便被连绵不断的风声掩盖下去了。
“不是你抢夺了一些族运,我怎么可能成就不了白生?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妖孽!”
楚利夜缓过劲来,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楚怀楠恶狠狠的吼了起来。
“哦?原来自始至终你都是这样的想的?怪不得!”
楚怀楠见楚利夜仍然不知悔改,便不想和他争辩,没什么意思,微微叹了口气。
按理说,楚利夜身上背负的气运要比楚怀楠多了不知凡几?除了族里面分给的,以及他自家一脉的,再加上其母亲所在部族的气运,他和楚利夜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要知道楚利夜的母亲所在的部族和家族至少和其父亲是一个档次的存在,尽管不是自家一族,但是分给他的气运恐怕比族里面分给楚怀楠的要多的多,他没考上白生,倒怪起别人争了他的气运。
一个十足的蛮不讲理的混不吝!
其实楚利夜身负的气运足够他应对白生试了,之所以没有顺利的成就白生,不是他综合条件不行,而是被种下的毒咒,在他在第十一层的时候,毒咒导致他陷入幻境之中不可自拔,最终从朝圣道场上滚落了下来,与白生位格失之交臂。
楚利夜的下场是他自己造成,如果当初不去招惹楚利珣和楚江氏,或许他已经成就了白生,终究没有跳脱出因果循环。
然而楚利夜从不认为是自己的错,楚怀楠成就了白生,便将错怪在他的身上,认为是他抢走了白生位格。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楚怀铭冷冷一笑,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盯着楚怀楠。
“哦?怀铭兄,想不到你为了一条狗的片面之词竟然责怪起自己的长辈来了,不知老族长听到了心中会作何感想?“
楚怀楠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他正在给眼前的两个头脑不灵活的家伙挖坑。
“此话怎讲?“
楚怀铭微微一怔,不知楚怀楠话中何意。
“公子别听他一派胡言,此人奸诈,不能信他!“
楚利夜却是冷哼一声,从中横插一杠。
“怀铭兄,族里面给考生的气运向来由老族长公平且公正的赐予,何来你争我夺之说?你们的意思难道是说老族长你的爷爷不公平吗?既然如此,咱们大可以以刚才话去找老族长,让他老人家定夺一二,不知你们可敢?”
楚怀楠没理会楚利夜在一旁的哇哇乱叫,而是微微眯起双眸,微笑着和楚怀铭对视起来。
楚利夜神情一变,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况且争夺他人气运的龌龊事并非我做的,恰恰是你们吧?“
楚怀楠嘿嘿一笑,继续得理不饶人。
“哈哈!怀楠老弟,大家都是自家人,将面子撕破却过分了些,事已至此,不用说什么你争我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相互退让一步最好,再说了,咱们的地现在都在了一块,更应该和气才是!‘
楚怀铭右眉一挑,他心中却是一颤,想不到绕来绕去他差点把自己绕进去,警醒过来,不过为了掩饰尴尬,他呵呵一笑,连忙将话题转移。
任楚怀铭有天大的胆子却不敢私自说爷爷的不是,楚雁秋在他的眼里可是永远不敢逾越的高山,面对爹爹楚易舟他有时候敢顶撞一二,可是遇到爷爷,借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
“好说!“
楚怀楠表面上却是没半点情绪波动,依然不紧不慢的回应。
既然楚怀铭退了一步,楚怀楠不好步步紧逼,他虽然是白生,但是现在和其翻脸,不是时候,刚才的目的已经达到,别人给了台阶,那他就妥妥的下了便是,孰轻孰重他分的清楚。
“混账奴才!不懂规矩,快给怀楠老弟道歉!”
楚怀铭转身冲着楚利夜呵斥一声,大骂起来。
楚利夜微微一怔,合着眼前两人说来说去倒是他多事了一样。
啪!
楚怀铭上前给了楚利夜一脚。
“怀楠公子,刚才小奴不懂规矩,向您赔不是了,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切莫生气!”
既然主家开口,楚利夜只好暂时收起恨意,一边揉着被踢痛的屁股,一遍颇不情愿的冲着楚怀楠微微抱拳,皮笑肉不笑的赔罪。
“都是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楚怀楠摆了摆手,呵呵一笑,不管楚利夜道歉是否真诚,对于他来说却是平生第一次。
楚利夜心里恨的牙痒痒,可是却不敢发作,只在心里发誓要和楚怀楠没完。
“那好,怀楠老弟为兄的地已看好,你请便吧!“
楚怀铭微微抱拳,冲着楚利夜使了个眼色,微笑着离去。
楚怀楠捕捉到了楚怀铭的眼神,心中却是冷冷一笑,这小子不知又在耍什么心眼?
楚利夜冷着脸和楚怀楠擦肩而过,突然他停了下来。
“利夜兄,有什么见教?“
楚怀楠见楚利夜如此,警惕起来。
“实话告诉你,怀铭兄现在的地一开始其实是二伯给你的,他当初藏了一点私心求了老族长,让他将怀铭兄的名次和你的换一下,并把字加粗,夺取了你的一些气运,心里面过意不去,就将这一批最肥沃的土地给了你,而给怀铭兄留的则是最差的废田,然而我爹爹却暗自给你们掉了个,记着,你的地虽然距离怀铭的地不远,但是却不在这里,不要按着地图上的找,你要绕过不远处的那片沼泽,有一片前朝遗留下来的乱葬岗,一旁的不规则的地才是你的五亩良田,这是我的一片好心,好自为之。“
楚利夜说着凑近楚怀楠,脸上的笑意更浓,说完他朝着楚怀铭追去。
“哈!哈!哈!“
不远处传来楚怀铭和楚利夜放声大笑的声音,两人看来非常的得意。
楚怀楠突然扭过身冷冷的瞧着离去的两人,双手在衣袖内握成了拳状,他心里极其的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