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逼迫还钱
桃喜的举动,让戴着红袖章的这些人脸上的神色十分精彩。
他们喊口号失败,吃了瘪想动手。
可是桃喜身后的卧铺乘客众多,戴红袖章的这些人自知打不过,只能气愤地瞪着桃喜。
可惜眼神杀不死人。
双方僵持中,何松张了张嘴,但也不知道说什么。
赔钱的事他刚才就同意了,可现在他们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可要是不赔钱,这么多卧铺乘客不可能放过他们。
他有些暗恨,怎么遇到桃喜这么个难缠的主。
要不是桃喜,卧铺乘客的东西被砸了,再被扣上特权阶级的帽子,他们都只能忍气吞声,不敢说话。
现在倒好,自己这边反被逼得一点退路没有。
除了赔钱,根本脱不了身。
何松这边眼神忽明忽暗,只是在旁边看着。
桃喜见他们都不说话,有些不耐烦:
“你们要是赔钱,那我们下一站就找公安,到时候就不光是赔钱的事了。”
“你们在火车上打砸闹事,那可是要坐牢的!”
听到要坐牢,年轻人们是真的慌了。
一个人要是坐过牢,这辈子都有污点,洗也洗不清。
不仅在社会上难以立足,也会成为家人的耻辱。
“不过就是几十块钱,我赔!”
戴红袖章的年轻人里个头最高的男子直接开了口。
他就是何松嘴里那个干部家庭的子女。
先前闹事的时候,也是他落入了桃喜的语言陷阱里,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这人表态之后,接着又有五人愿意赔钱。
到后面,还有四人脸色灰败的没说话。
”你们不赔钱,难不成是想坐牢?”
这名个子最高的男子,皱起眉头望向没表态的四人。
“我们不想坐牢,可是——”
“可是——"
有两人嗫嚅着,不好意思说没钱两个字。
刚才被桃喜扒了衣服的女子,也在没表态的四人中。
她此时已经穿上同伴脱下来的衣服,只是脸上还挂着泪,反倒更像受害者。
这就是刀子不割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那女子靠近高个男子旁边,小声说:“我没钱,我家也没钱。”
她模样长得还算是清秀,要是几十年后画个全妆,比那些大网红都漂亮。
这女子这么做,求助的态度很明显。
其他没表态的三人,也一齐朝高个男子看过去。
大家都以为这个高个男子会说,自己帮忙赔钱,或者先帮忙垫上。
让人没想到的是,高个男子想也没想:
”七十多块我也只能勉强凑出来,你们要自己想办法!“
高个男子这话一出,这四人有些生气。
但除了眼神中有微妙的变化外,他们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梗着脖子不说话。
”随便你们吧!"
"希望你们在到下一站前想清楚,就是到了公安所,该赔的还是要赔!”
桃喜说到这里顿了顿,转身看向身后的卧铺乘客:
“我们大家一起把人看好,别让这些恶徒跑了!”
"好!“大家齐声答应,随后将戴红袖章的那些人还有何松团团围住。
列车员在后面想劝,都插不进话。
有大家把人守着,桃喜也没什么担心的。
她拿着那件扯烂的绿军装外套,靠在车厢墙壁上等着。
戴红袖章的这些人围在一起与何松小声地商量好一阵,终于在火车进一下站的时候,答应赔钱。
只是他们带的钱不够,又去找列车员各种借。
最后钱实在是不够,忍痛凑了四只手表,另加十三套新旧不一的绿军装,还有五根皮带,有人甚至把脚上的鞋也脱了下来。
他们几乎是山穷水尽,用这么多东西加钱,才勉强把砸的东西抵上。
闹事砸东西时他们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
“呜呜——”被桃喜扒了衣服的女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同伴的衣服都脱下来抵账,她又没了遮羞布,若是这么回去,就没脸见人了!
桃喜翻了个白眼,把扯坏的绿军装丢回她身上。
“这个十块钱,给我写个欠条。”
现在的绿军装一套能卖十八块,一件衣服收十块可不贵。
桃喜把衣服给那女子,不是圣母。
主要是这衣服扯坏了,又是别人穿过的,她拿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换成钱。
更何况同为女人,桃喜要收拾那女的,直接揍她就行,不至于让人光着身体回去。
这不止是在侮辱对方,还是在侮辱所有女人。
“我不稀罕!”
那女子有些嘴硬,可她一抬头就看到有很多若有似无,瞟向她露在外面的肚子、胸口的目光。
这可是非常保守的年代,她这样说不定会因为伤风败俗被抓。
终究被桃喜扒了衣服的女子,还是把撕坏的外套穿在了身上。
她拿起列车员递过去的纸笔就开始写欠条。
写好后,桃喜拿起来一看,欠条上写得很简单,只是写了李艳欠十块钱,除此什么都没有。
原来这女子叫李艳,这名字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把你的身份证号,家庭住址都写上,还要按手印。”
桃喜看了两眼欠条,直接丢回给李艳。
李艳这次没犟嘴,一边屈辱流泪,一边按照桃喜说的将欠条写好。
桃喜满意地将欠条收下。
顺便跟大家一起将东西清点好,确认没有少赔钱后,带红袖章的那些人与何松这才狼狈脱身。
“哈哈!”
“哈哈!”
“砸我们东西,这下他们全都光着屁股回去!”
“活该啊!”
“哈哈!”
卧铺乘客们脸上喜气洋洋,笑得很是大声。
这让离开的何松等人走得更快了。
站在桃喜身旁的大姐,拉着桃喜连连道谢:
“姑娘,谢谢你啊!”
“不然,我们就白吃亏了!”
“没事,没事!”桃喜摆摆手。
其他卧铺乘客见状,也纷纷对桃喜竖起大拇指。
“小小年纪,有勇有谋,你要是生在当年,必定能成女将军!”
说话的是个大爷,他满脸都是沧桑,语气里全是对当年的向往。
“过奖了,我只是有理说理而已。”
桃喜摆摆手,对于大家的赞扬并不在意。
她也只是为了自己,帮其他人要赔偿,也只是顺道的事。
现在赔偿已经拿到手,那些讨厌的人也离开了。
剩下的就是卧铺乘客们开始分东西。
原本这是件开心的事,可没想到,有人为了抢手表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