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十里洋场养家忙469
王三石想起他在自己处长办公室里看见的满满一箱子大黄鱼,真觉自己往日孤陋寡闻。
卫渺看卢大哥拙劣演技,也十分无奈,这事不是他和自己商量办的吗?
还说如今双方合作抗日,全国各界都盯着,与其遮遮掩掩,等人放出来后被金陵盯上,不若大大方方直接给名单放人。
如果金陵敢耍阴招,那就是破坏抗日,如今谁敢破坏抗日,谁就是历史的罪人,要被全民唾骂,史书记载,遗臭万年的。。。
这个阳谋玩得十分好,听闻西北特意发电报表扬了他。
昨日一整天,卢大哥的嘴巴又裂后脑勺去,搞得崔阿婆几个妇女拉着风真真交代:卢先生身体还在康复,年轻人还是克制一下的。
风真真脸上假笑差点没有维持住。
王三石闻龙井茶香, 晒着春日暖阳,就觉枝头叽喳的鸟叫也好听几分。
“还是卢兄会享受,过得叫日子。”他今日感慨良多。
卢平生无视小鬼头戏谑的眼神,而是关心问道:
“三石兄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王三石本不想说,但对上卢平生真诚的双眸,话匣一下打开。
“娘的,自过年开始,沪上是越来越乱了,不长眼的小毛贼,偷了我半副身家!”
卢平生顺他话头诧异道:
“三石兄,侬如今可是公共租界红人,还有贼敢偷高级督察的东西?”
王三石做什么的买卖勾当,卢平生自然晓得,就如同王三石晓得卢平生是个二狗子一样。
两人臭味相投,表面称兄道弟,遇到事情能够相互利用也算门路,但若真有什么事情,只怕双方能跑多远就跑多快。
“老子辛苦挣钱,大半都用来四处打点洋老爷,他们拿大头,我吃点残羹剩渣,结果存两年的辛苦钱,被贼骨头偷了个干干净净。”
听见王三石咬牙切齿的话,卫渺倒茶的手一抖,茶水就溢出在桌上。
“吓着小卫兄弟吧!”王三石替她打圆场。
卫渺脸上露出腼腆笑意,好奇道:
“王大哥,侬也没查出来?”
王三石拍了拍肥硕大腿,喘气道:
“查了,怎么没查,不知哪里来的贼,手法高明,竟毫无痕迹和破绽。”
屋里院外除了那个老鼠洞,他到现在也百思不得其解,什么人能在不破坏墙体的情况下,把砌在里面一整面墙的黄金给弄走?
卫渺听他讲完,心虽虚,但表情保持挺好,看见王三石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眼珠转动,不经意问道:
“王大哥,侬存放黄金的地方在什么位置?”
王三石还没有回答,卢平生就瞪卫渺一眼,然后对王三石赔笑说:
“三石兄,小孩子不懂事,别介意。”
王三石堆脸笑,半点不介意的开口道:
“卢兄见外了,阿拉和小卫兄弟是过命的交情,没什么不该问不能说的。”
说完后,他对着卫渺露出一个安抚笑容,继续开口道:
“在倭租界的河对面的平房区,本想玩个灯下黑,结果把自己玩进去了。”
听他自嘲后悔,卫渺心中颇有几分不自在,必须给王督察找个目标来缓解他满心满眼的歉意。
“王大哥,侬听闻当初长平邮轮的事情伐?”卫渺不经意提及当初鬼子丢失的一百吨黄金的事情。
这事儿倭人虽然极力控制消息,但船上人多眼杂,码头也不是倭人地盘,加上番鬼们大肆宣传,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说法纷纷,有说根本没有百吨黄金的,也有说倭人监守自盗的。。。
王三石胖得已经看不到眼珠,只能通过他的眼皮才晓得他的眼珠在转动。
听了卫渺的话好一会后,他反应过来,叹道:
“还是阿渺侬脑子转得快,阿拉怎么没想到呢。”
卢平生故作不知的插话,“侬两个打什么哑谜?”
王三石胖脸得意道:“当初倭人在长平邮轮的密封房间丢了百吨黄金。。。”
说一半,他肥胖身体凑近卢平生,压低声音开口道:
“阿拉听内部传闻,那房间从未离开过人,置放黄金房门未打开过,却消失无踪。。。”
卢平生好似才反应过来,故作神秘道:“侬是说。。。”
王三石直起身体,肥手拍在石桌上,下了结论:
“肯定是东洋矮子干的,怪不得老子查了这么久,什么法子都用了,一点线索也无!”
今日本是听说卢平生醒来康复,自己来维系一下感情,竟有大收获,果然没有白来。
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他哪里顾得什么称呼,再说他如今端的是英国人的饭碗,不怕东洋矮子。
卫渺深以为然点头,继续蛊惑道:
“听闻是他们内部人员动的手,具体是什么情况就不晓得了。”
王三石激动起身,来回走动,不过片刻工夫,额头就有汗珠顺着圆鼓鼓的脸颊落下。
“小卫兄弟,侬还小,不晓得倭人会专门训练一种叫忍者的,他们自小学习遁地、隐身、火球、变身、催眠。。。不行,这事阿拉不能善罢甘休。”
他语重心长传授卫渺忍者知识,说到一半越发的觉得他的黄金墙,就是被忍者给偷了!
王三石来得突然,走得匆忙,只留下满地礼物和相互无语的两人。
卢平生心中在想王三石刚才的话,他说的不是忍者,是火影忍者啊!
还分身?还查克拉呢?
然后又想到卫渺和自己的异常,表情变得慎重起来。
许他们特别,就不许其他人特别?万一这个世界真的有查克拉这种能量呢?
卫渺显然没想过这个,她想的是:那满墙的黄金是王三石的,那她吞的对还是不对?
随即想到这家伙说,一面墙的黄金只是他的半副身家,顿觉抓心挠肺。
王督察走得太急了,要不然非得问问他另外半副身家在哪里?
就在两人正在安静各想心事的时候,电话响了。
在屋内的风真真接了电话,然后缓缓走出,没骨头一样依在门口挑眉道:
“麻生先生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