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镜中花 48
活在梦里还是清醒的活,是我们自己的人生课题……
“而你成了地痞流氓,那个冰清玉洁的邢舒成嫁给了一个乞儿,我倒是很好奇,他们没来之前,邢舒嫁给无业游民的你,你们还是琴瑟和鸣的神仙眷侣吗?”
李大娘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既然让自己清醒地意识到命运可以更改,那凭什么自己不能霸占别人的人生。她要将那些痛苦统统还到那群人身上。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青梅竹马的天定姻缘,不过是一层伪装的外皮,内里早已破败不堪。那个年少时说着赚钱养家的少年,走南闯北没有学到赚钱的技能,好吃懒做歪门邪道倒是学了个全乎。
婚后得知对方欠了很多钱,将自己多年积蓄交予对方,没想到却是噩梦的开始。屋子里时常出现不同的男人,没想到对方在日常的饭菜里放了药,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一切,自己被折磨得遍体鳞伤。质询对方得到的却是村子里夜晚串门是习俗,而且自己没被逼迫生孩子卖孩子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要么主动接受,要么被动承受,反正在这个家里,家务活得干,人也得伺候,把人伺候好,有钱了饭菜才能吃好。
后来自己妥协要求生一个孩子,自己以后接客供养孩子,不要把孩子卖掉,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供养出来的儿子,在十几岁就开始玩女人,带头把村子里的姑娘糟蹋了遍,早早地和他爹走南闯北地贩卖人口。
等到丈夫不再限制自己的生活,自己已经年老色衰,女儿被迫承接了赚钱的任务,自己在广场上听到老人们的谈话,才明白自己的一生都在庞大骗局里。
做人口买卖的只有他们李家这一旁支,村子里的老人说干这伤天害理的事情早晚遭报应,可惜祸害遗千年,李家越来越富有,村子里务农的人渐渐加入其中,慢慢壮大。
最痛苦的莫过于当时拿来当慰藉的隔壁邻居家。自他家孩子出生,自己院子里夜夜传来的靡靡之声,让他们举家搬迁到其他村子,听说那个孩子年少高中,娶了大户人家的女儿,最近新上任的县令好像就是邻居家的儿子。
自己也曾远远地在集市上看到县令携家眷出游的场景,确实是一对璧人,而自己的儿子因为拐卖人口被抓,多方打通关系,银两却被一一退回,谁不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县令最见不得这种中饱私囊的行为,自己儿子正好撞在枪口上,不惩罚他惩罚谁。
没几天被问斩的告示就被张贴出来,自己去县令府被堵在门外,想要让对方念及旧情放过儿子,没想到对方却只是投来一个冷冽的眼神。
“李大娘,久仰大名。你让我放了你儿子,那你知道我的哥哥是被你相公抱走卖掉了吗?如果你的儿女被拐走卖掉,去给人家当小厮丫鬟,你愿意吗?”
“这件事是我们家对不起你们家,可是这是孩子他爹干的事,你去治他的罪啊。”
“阿淮,该回去了。”
李大娘看着远处被丫鬟搀扶过来的女子,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拽住对方的衣角跪了下去,被丫鬟挡住,只能双手抓着地面,看着对方的鞋子。
“夫人,你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你应该能体会我的心情吧,白发人怎么能送黑发人呢?”
“李大娘,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你儿子那种畜生,早就该死了。你不知道吧,在你接客的隔壁房间,你的儿子听着你的声音折磨我们,他就是个畜生,凭什么活着?”
“姑娘,你可不要瞎说,我家儿子从来不乱来。”
李大娘看向身前的丫鬟,真不知羞耻,这种事情还拿出来说,自己儿子又不是不给钱。
“那我再说点你不知道的。你每天凌晨都睡不醒睁不开眼吧。那是你儿子在房间的水壶下了药,我们当时可是被迫看了一场好戏,不得不说你儿子的招数都是从你身上学的呢。”
“不,不,不可能,你瞎说,我每天和我相公睡在一张床,怎么会是我儿子。”
自己其实早有察觉,在孩子十几岁的时候自己就有了早上睡不醒的毛病,全身酸软。以为是年纪到了,而且相公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责骂过自己,甚至主动接过做早饭的家务,自己当时还很感动。儿子日常时不时抚弄自己的敏感部位,自己偶尔压抑溢出的声音仿佛成了他的兴奋剂,不断摩挲自己的身体部位,却只能以孩子想和自己亲近的理由接受。不过自己严令禁止儿子和自己行苟且之事,在发现他有欲望之后教过一些纾解方法就主动拉开距离,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我们在你儿子的房间住了半年之久,你知道吗?”
丫鬟依旧不依不饶,冲击着李大娘的精神世界。
“你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怎么会在我家,你肯定是骗人的。”
“我和姐姐是被父母卖给青楼,送到你家接受调教的,你觉得为什么去你家呢,你的儿子迷恋上我的姐姐,却不能玷染花魁的清白,你也知道你们家再富有,也不可能为了花魁豪掷千金吧。
他就在其他送来的姑娘身上施展他的调教能力,让我们观看,要不是有嬷嬷在场,怕是会更加过分。你知道和自己的儿子行云雨之事床前围了一群人吗?你的相公在你儿子的屋里和青楼的主人也不停歇。这一切都是你相公的杰作,你为什么要生下他,去祸害其他人,你知道他之前在床上弄死过多少人吗?实践了多少话本里的变态玩法?”
“晓蝶,都过去了,以后要好好生活。”
县令夫人朝搭在胳膊上手轻轻拍打,示意县令赶紧结束,不要让晓蝶受到更大的伤害。
“不,不是的,我生他是为了留一个念想,为了他我可以承受我所遭遇的一切。不是你说的这样,我的儿子是要做大官的人,我把他送去学堂,他每次功课都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