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谈恋爱不如上清华16

季念穗结束和系统的对话后，就见同桌表情复杂地盯着自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怎么了？”

“你没事吧？”

“没事啊。”

“没事你这样，这样，这样啊……”丁欢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模仿刚刚季念穗的表情。

该说不说，明明自己刚刚做这些表情的时候就挺自然的，被丁欢这么一模仿出来，就感觉跟丧尸变异似的。

季念穗沉默了一瞬，“我做面部表情操呢，你要学吗？”

“还是算了吧，看着挺奇怪的。”丁欢恍然大悟地表示，我不理解但表示尊重，低头做了两道练习题之后，还是忍不住凑过去同季念穗八卦道，“穗穗，你知道咱们年级第一名和第二名是谁吗？”

季念穗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同桌热情又好心，就是挺喜欢八卦的，每次总能找到不同的话说。季念穗暗暗在想，要是把她和时晓放一块儿，也不知道两个人能不能说个三天三夜不停。

“知道，第一名是二班的楚辞，黎文川第二。”她第三。

一中本来就是重点高中，而一班二班更是一中内部的实验班，为了冲刺重点大学特意挑选出来的尖子班，这班上的人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能考上本科。

而楚辞，从初一起，就是写在红榜上的第一名，一个理科几乎门门满分的存在。从高一到现在大大小小的考试当中，不管黎文川考得再好，最高名次也仅仅是第二名而已。若依照楚辞这个成绩保持下去，高考后，国内所有大学任他选。

只可惜后来他变了。

他学会了抽烟，逃课、早恋、文身，打架也成了家常便饭，甚至到后期和社会上的一些混混整日里混在一起，成绩也一落千丈。

班主任一次又一次地找他谈话，苦口婆心、掏心掏肺地对他劝说。可偏偏老师越不让他做什么他非要做什么，在办公室内当场和班主任顶嘴，气得班主任当场晕了过去，最后学校依照规定，对他给予了开除处理。

他的改变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所有人都想不明白，明明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为什么呢？

季念穗想到这里轻笑一声。

晚自习预备铃响起的时候，距离正式上课还有三分钟，季念穗拿着试卷走上了讲台，做好了当一位小老师的准备工作。

正式上课后，刚开始季念穗还深入践行用通俗易懂的话，把所有人都当成一个小白，将题一点一点给大家讲明白，讲几句就会下意识地问一句“听懂了吗？”，但是讲到后面越来越得心应手后，不自觉地就带上了自己做题的风格，然后就是下面的画风。

一开始听完季念穗的讲解后，学渣也能明白，到后面就连水平中等的同学也跟的有点吃力了，再到后面，所有人都有些木了。

“先看这道题的题目，已知函数f(x)满足f(-x)=2-f(x)，若y=x+1/x与f(x)的图像交点为……”粉笔在季念穗的快速板书下落下细细的粉尘，季念穗却丝毫不觉，继续出声讲解道。

“其实这个地方，y=x+1/x可以写成这个函数对不对，大家看，它就是这个反比例函数y=1/x进行上下左右平移得到的，既然图像变化了，对称中心也会发生变化，变成了（0，1），一共有m个1，所以这道题的答案选B、m。好，下一题，当……”

早已经开完会，并在办公室特意逗留了一会儿的徐明亮，此刻静悄悄地站在教室后门处，看着侃侃而谈的季念穗和认真听讲的学生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隔壁班教室的班主任见徐明亮站在门口不进教室，奇怪的走了过来站在他旁边循着他的目光往里看，见着这一幕忍不住露出一抹羡慕，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扭头回了自己班级。

一路讲到第一道大题后，季念穗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着询问道，“这里听懂了吗？”

“没有。”

“好笑，她竟然真的试图教会我们。”

“我题都还没看完她就讲完了，学霸的思维方式都这么快的吗？我什么都没听懂，只知道一个这题选啥，这题填啥。”

“卧槽！原来大家都听不懂啊，我还以为就我听不懂，我还在怀疑自己的智商。大家都这样我就放心了。”

“别怀疑，你的智商就是有问题。”

“季念穗，你能不能讲慢一点，讲详细一点。”

季念穗眉头微皱，“你们是哪里没听懂？”

班上一时间有些沉默，后排有男生开始抖机灵，“说实话，从你写了‘解’之后的，我都没听懂。”

“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

教室里同学们一哄而笑，虽然是善意的，却依旧让季念穗觉得有点尴尬，她抿着嘴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的静静看着台下的同学，不发一语。

要给他人讲题就是这点不好，不知道双方之间的认知差异，下意识的用自己的做题思路来讲解，却忽略了其他人跟不上这件事。季念穗暗暗在心里反思自己。

一分钟后，教室里笑声渐渐小了下来，没几秒时间就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整个教室静得可怕。

季念穗正在心里斟酌自己此刻要给出什么反应的时候，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好笑吗？”

季念穗偏头往教室门口看去，就发现徐明亮正面色阴沉，眉心紧蹙地站在门口，“整个年级就你们最闹腾，都学懂了是吧！自己做做不出来，都跟你讲了做题思路了也做不出来，参考答案都写上面了还说自己听不懂，是不是也要反思一下自己？”

徐明亮示意季念穗先回座位，接着季念穗的题目继续说道，“来，我们来看看季念穗刚刚这题的思路啊，首先……”

此刻，高二1班也正在评讲试卷，语文老师在上面分析课外文言文，讲得口若悬河，同学们在下面摸鱼欢乐。

不同于季念穗成绩的突飞猛进，重生一次的徐桥面对这些题目，没有如同原文描写的那样轻轻松松上985的状态，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它们不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这次考试她的成绩也很不理想，所有科目满分加起来只有400多分，在1班算是垫底的存在。

但她毕竟相较于这些青葱年纪的单纯少年少女，多了几十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出来的经验和情商，很容易就通过言语和小恩小惠，成为了高二1班男生女生都认可的人，但她的重点依旧放在了黎文川身上。

明明一开始是因为他未来的成就而接近他，可越接近徐桥越发现，这样一个仅仅是侧脸就能迷得人眩晕的少年，谁会不喜欢呢？

甚至于现在，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忍不住的心跳加速，看到他的背影都会暗地里心生欢喜。

在班级里，徐桥有意无意的营造出自己和黎文川关系匪浅的状态，成功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特别是黎文川也没有否认这一点，让她沾沾自喜。

见着又往黎文川那边偷瞄的徐桥，旁边的同桌碰了碰她的胳膊，“欸，徐桥，黎文川是不是你男朋友啊，他好帅哦，学习成绩还好，还会打篮球……”

徐桥闻言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佯装羞赧地红着脸低头，娇嗔着小声辩解道，“你别胡说，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懂懂懂，会一起去看电影的普通朋友嘛！”女生眼神暧昧地看过来，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说不清是揶揄还是嘲讽。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徐桥低声惊呼出声，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思绪又回到了那一天。

上次放假时正巧碰上了她生日，她只约了黎文川一个人，却故意告知她自己约了很多同班同学一起看电影。

等黎文川到了电影院前想和众人会合时，却发现那里只有徐桥一个人。

“怎么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呢，还没到吗？”

徐桥手里拿着特意多买的六张电影票，把其中一张塞到了黎文川手里，“他们几个说有事不来了，所以票多出了几张，今天只剩我们两个人看了。”

黎文川眉头微蹙，下意识觉得这样不太好，而且总觉得太巧合了。

“都不去看的话，那不是太亏了，票都取了也不能退了。为了买这些电影票，我花了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呢。”

看着徐桥委屈巴巴的模样，黎文川最终陪她看了那一场电影。

同桌笑道，“你朋友圈你不是晒了电影票吗，旁边露出了黎文川的半截衣服，很明显好吧。”

这当然是徐桥故意发的，半遮半掩比直接公开更容易引起众人的好奇心。

“是吗，我当时就是随便拍了一张，没想到把他也拍进去了，我微信还加了老师呢，回去就得把它删了！”徐桥故作懊恼的拍了拍脑袋，事实上，发微信的时候，她已经选择屏蔽老师。

原本高二的晚自习课程，为了方便老师和同学们学习，学校都是安排的一晚上同一个科目的晚自习课程，通常前两节晚自习老师上上新课、讲讲习题，最后一节晚自习才是真正的自习课。

今天晚上高二年级所有班主任都在开月考总结会，各班班主任都留在了学校，正巧6班的班主任也带5班的英语，5班的班主任徐明亮也教6班的数学，双方老师经过友好沟通，选择在第二节晚自习时交换人质……

不是，交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