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主之挖墙脚
时光荏苒,转眼间过了两百年。
这两百年里,宫晨每月都会来看虞溸溸,虞溸溸扭扭捏捏,还只是哥哥哥哥的叫。
五十年前,江南收复。
宫晨最后一次来也是在五十年前。
“溸溸,接下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忙,可能不能及时来看你,你在南疆等我,一定要等我。”
两个人站在樱花树下,漫天飘零的花瓣落在虞溸溸的头上,她抬头眼里含笑“你放心。”
虞溸溸开始了她孤独又漫长的等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期待着宫晨回来找她的那一天。
天色微微亮,空气中透着雾气,山林里的路潮湿又泥泞,并不好走。前面就是山顶,虞溸溸一个人背着包慢悠悠的往上爬。
太阳渐渐露了头,阳光一丝丝洒在山顶上。
虞冰冰面色微红,登上了山顶,接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两百多年前没和宫晨一起爬的山,如今自己一个人可以轻松做到。
晨光沐浴,虞溸溸准备躺下来好好享受闲暇的时光。脚步后退,突然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虞溸溸的第一反应就是有蛇,马上转身戒备。
“哎哟!谁打扰小爷我睡觉。”一个慵懒的男声响起。只见草丛里坐起一个年轻的男人,揉了揉刚刚被虞溸溸踩到的手,随后伸了个懒腰。
虞溸溸看着眼前的男人,嘴巴微张,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此刻的场景。“你..你是谁?”
男人眯着眼,好像还没有睡醒,打量着虞溸溸“我先来的,你问我是谁,你又是谁?”
虞溸溸疑惑“这儿平常很少人来的呀,连我你都不认识,你不是南疆人吧?我叫虞溸溸,刚刚抱歉了。”男人歪头笑了笑“不客气,我叫尉迟,单名一个宿字。”
虞溸溸黑线“抱歉”后面是接“不客气”的吗?“你叫溸?哪个溸!我的溸是三点水加一个素衣白裳的素,你呢?”
尉迟宿看着远方的山脉,有些若有所思和深沉,幽幽的说道“宿命的宿。”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不是夜不归宿的宿?”
凝重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尉迟宿无语的看向她“这俩不是一个宿吗?”虞溸溸大笑“我看你装的这么深沉,搞什么啊。”
虞溸溸又继续问“你是哪儿的人?来南疆旅游的吗?”尉迟宿看她也有趣,乐意的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从北方来的,没见过南方的景象,想着多游历游历。”
虞溸溸听闻顿时眼睛放光“那你有去过江南吗?”尉迟宿看她兴奋的样子有些神气“我就是从江南玩完了过来的啊。”
虞溸溸眼珠子一转“我听说江南易主了,现在是宫家为首领,对吗?”
“确有此事。”
“那你有见过宫家家主吗?!他叫宫晨,长得高高帅帅的,一般人见过都会过目不忘的。”
尉迟宿看着虞溸溸这副花痴的模样,不由得打趣“你这么激动干嘛?怎么?你暗恋这宫家家主不成?”
虞溸溸嘿嘿一笑“我听说宫家家主要成婚了,娶的就是南疆女子呢。”尉迟宿点点头“是有这么个传言,听说当时宫家满门尽屠,只剩了现在这个家主和他的胞弟,
当时他逃窜南疆,受了这边一个大家族很大的照拂,随后四处借兵,又尽心尽力招兵买马,打回了江南,用了两百年,终于把江南收入囊中。
为了报答当初那个大家族的恩情,听说宫晨这段时间一直在筹备婚事呢,估计没几天就过来了。”
“现在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你猜,他要娶的是谁?”虞溸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脸上是满满的幸福。
尉迟宿有些惊讶,娓娓道来的手还举在半空“你该不会说,那个女孩儿是你吧?”
“答对了!”虞溸溸冲上去,一掌拍在尉迟宿的手心,尉迟宿就这样被迫和虞溸溸击了个掌。尉迟宿突然神情惊慌,看向虞溸溸“你没事吧?”
虞溸溸不解的歪头“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尉迟宿突然想到刚刚虞溸溸踩了他也没有出现什么异样情况。
霎时间来了兴趣,望向远方,意味深长的笑了“原来..是你啊..”
好像是在肯定虞溸溸的那句答对了,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虞溸溸看着这个奇怪的人,也没放心里去。随便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下山了。
刚准备走,尉迟宿叫住了她“诶!我初来南疆,人生地不熟的,要不你带我玩玩。”虞溸溸露出了狐疑的眼神“你不是江南都游历过来了吗?还怕一个南疆?”
随后作出惊恐的表情“我告诉你,你别喜欢我,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尉迟宿翻了个白眼“你想什么呢?我没盘缠了,有点饿,能请我吃个早饭吗?”
虞溸溸这才松了口气,走在前面嘲讽道“你个大老爷们儿都出来游历了连钱都不带够的吗?”
尉迟宿紧跟在她的身后“我有钱啊,只是当铺还没开门,等当铺开门了我就有钱了。”
虞溸溸无语“......”
两人吃了当地特色的早饭,天也大亮,小摊贩们开始出来摆摊,走着走着,尉迟宿发现虞溸溸不见了。
再一扭头发现虞溸溸正站在吹糖人的小摊边上看的津津有味。尉迟宿走过去“你想吃啊?”虞溸溸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母亲不让我吃,因为我小时候吃糖人吃出了很多蛀牙,所以她现在严令禁止我吃糖人了。”
尉迟宿二话不说掏钱,买了两个糖人,一个给了虞溸溸,另一个自己手里拿着,等虞溸溸吃完了再给她。
虞溸溸眼睛亮亮的接过糖人,吃的不亦乐乎。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不对啊,你不是说你没钱吗?”
尉迟宿露出最单纯的笑容,说了最嚣张的话“我骗你的。”随后撒腿就跑,虞溸溸气的在后面追他,街道上充斥着两人的笑声,玩得不亦乐乎。
此时,两匹快马飞驰着朝他俩袭来,尉迟宿眼疾手快,将虞溸溸拉到马路边上,两匹马使得人群分出两条路。
虞溸溸探着头,好奇是谁这么气派。
不多时来了乌压压的一群人,皆是红衣红鞋,扛着一箱又一箱的彩礼,虞溸溸的心突然跳的很快,手也忍不住的攥紧。
终于,她看到了那个五十年都没见到的男人,宫晨。
他正坐在马上,冷峻的面庞丝毫没有改变。虞溸溸就站在人群里看着他,此时此刻,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可是再喜悦也发现了不对,人群的路线并不是虞家,反而是往与虞家相反的地方走去。此刻人群里激烈的讨论声也传到了耳朵里。
“这个宫家家主真有本事,仅仅两百年就夺回了江南。”
“他当初受了淮部这么多照拂,竟也不忘本..”
“可不是吗?淮部遭了天谴,儿子都早幺,就那么一个女儿放在这个分舵躲难,现如今两家结亲,倒是门当户对了。”
话语声一句接一句的传了过来,虞溸溸睁大了眼睛,满眼都是难以置信。“不可能..不可能!”
正说着虞溸溸准备追上接亲的队伍,却被尉迟宿一把拉住。
虞溸溸发了疯的朝尉迟宿拳打脚踢“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没用的!这件事十年前就已经定下来了!淮部的小女儿常年被病痛缠身,需要冲喜!宫晨欠了他们家人情,是绝对不可能不同意的!”
虞溸溸一脸的震惊,看着尉迟宿质问“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他娶的不是我,难怪早上你要说那种话..”尉迟宿低着头,死死攥着虞溸溸的手,看不出一丝情绪。
虞溸溸只觉得脑子很沉,回想了这段时间哥哥和父母看自己的眼神,以及虞玄柳时不时的泼她冷水,她一切都想明白了。
原来犯傻的,只有她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