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坐而论佛
不知道又搜索了多少天。
之棋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自己的精气神也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甚至,就连自己的意识,也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但是,之棋还是不想放弃,他不能放弃,如果放弃,诗画就危险了,就完了,诗画正在等着自己去救她。只要自己不放弃,那就有一丝希望。
这么多天的坚持,之棋已经形成了执念,牢不可摧,坚不可破的执念。
但是,他的身体坚持不了了。
虽然他的意识还在坚持,不顾危险,不顾一切的坚持,甚至忘记身体,忘记一切的坚持,但是,他的身体真的撑不住了,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全凭最后一口气吊着,换做其他人,早就倒下了,也只有之棋,凭着强大的精神力,意志力,还在疯狂的坚持!
终于,在一个寺庙前,之棋终于坚持不住,倒下去了。
有寺庙的和尚看到,赶紧把之棋抬到了庙里,紧急施救。
这也幸亏是倒在了寺庙门前,如果倒在荒郊野外,之棋百分百就死了,哪怕再耽误一分钟都救不活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躺在床上的之棋,终于悠悠醒转,慢慢睁开了眼睛。
自己还活着吗?好像做了一场梦。
想努力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一用力就脑袋疼。隐隐约约想到了林诗画,想要接着往下想,脑袋就跟炸裂了一样,疼的忍受不住,好像林诗画三个字是他的禁忌一样。
又慢慢恢复了几天,之棋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
慢慢溜达着,来到了方丈室。
“大师,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施主请说。”
“为什么我的女人一个个都离我而去?”
“施主怎知那是你的女人?也许,只是陪你一段旅程而已。”
“但是,我想要她们是我的女人,永远是我的女人。”
“施主自己都说了,是施主想要,而不是那些女人,更不是佛,所以,只是施主的一个念头而已,一个执念而已。”
“那我怎么才能去除这个执念呢?”
“以我为例,我每天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打坐的时候打坐,该念经的时候念经,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自然无执也无念。”
“大师的意思是说,每天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刻意去想它。”
“施主有佛法慧根。世间本无执念,人心本自具足。就像一个空瓶子,虽然是空瓶子,它本身也是满的,但是如果认为它不满,想要往里面添加东西,这就是贪,这就产生了执念。”
“我理解大师的意思,我也懂得这些道理,但是,我还是想要一个老婆,想要一个女人,怎么办?”
“随缘。”
“随缘?”
“不用专门去想这件事,还是我刚才说的,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就够了。”
之棋好像抓住了里面一些玄妙的东西,但是又好像没有抓住。
有,就是无;无,就是有。是这样吗?
我现在没有老婆,我总是想着这个没有,紧紧抓住这个没有不放,那就是确确实实的没有,坚固且强大的没有,甚至能占领统治我整个意识的没有,那就成了另外一个有;但是,如果我不想它,我的意识空了,每天每时按部就班做自己的事情,我的头脑里,意识里反而会自然而然的产生各种应该产生的想法和念头,就像我本来就有老婆一样。
之棋有点晕,自己把自己绕晕了。
总之,行动是有,念头是无,行动起来,就不会有杂念,所谓有就是无;相反,行动是无,念头是有,执念就会越来越强,所谓无就是有。
“大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打算带领人族和妖族,打败魔族,大师以为如何?”
“阿弥陀佛,还是刚才那句话,做就是了,不用执着于念头。”
做,是真的;念,是假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之棋好像终于有所悟了。
“多谢大师。”
“阿弥陀佛。”
之棋回到了药图城,回到了家里。
感觉家里有些空,好像少了什么人似的。
倒上一杯酒,端起酒杯,轻品一口,还是原来那个味,酒味,不错,挺好。
刘葳蕤和小红娘看到之棋终于平安归来,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红娘,你上次跟你父亲,狐妖王黄角,谈的怎么样?”
“大哥,别提了,正如我所料,他根本就不同意。无论我怎么劝说,怎么解释,都不管用,他根本听都不听,也听不进去。甚至还说我野心勃勃,白日做梦,说我是个骗子,不学好,想要空手套白狼,想要夺权篡位!”
“明天吧,咱俩一起走一趟。当然,我亲自去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你如果还想要救你父亲,可以趁今天还有时间,再最后跑一趟。但是我估计,没用,人都是一样的心态,不到黄河心不死,不相信别人,只相信自己。”
“那,我再跑一趟吧,大哥,做最后一次努力,这样我心安一些。”
“去吧。”
小红娘走了,家里就剩之棋跟刘葳蕤两个人了,感觉空空荡荡的。
“走,葳蕤,陪我出去溜达溜达,家里待着难受,压抑,憋得慌。”
师徒二人沿着江边溜达。
城,还是那座城,江,还是那条江,人,却已经不是那个人。
物是人非。
不由自主的就来到了上次跟林诗画吵架的那个地方,美丽动听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苗条的倩影,微笑的面容,是那么真切!之棋伸出手去,想要牵起林诗画的手,结果,牵了个空。
眼泪不由自主的,扑簌簌往下掉落。
当时林诗画赌气离开时,自己为什么没有追上去呢?为什么要跟诗画赌气呢?
没有想到,那一回头,就成为了永久。
“师父,咱们往前走走吧。”
刘葳蕤不想之棋触景生情,太过于自责。
两人继续往前溜达,之棋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葳蕤,想老家了吗?”
刘葳蕤摇了摇头,“我觉得有师父在的地方,就是家。”
是啊,对葳蕤来说,有我在,家就在,但是,我呢?我的家呢?没有老婆,哪有家呢?我的家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