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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投怀送抱

就在这时,光屏中传出电子男播音,“您的身份识别已通过,四区万民公馆欢迎您的到来。”

骆伽被吸引了注意力,朝前头望去。

粒子流在一瞬间向两边散去,大门轰然打开。

姚桉趁骆伽心神分散的当口,含糊道,“两种徽章样式,其实没什么分别,都代表着我们是万民公会的人。”

“要真说起来,我们没有不一样。”

听不到骆伽的回应。

她定定地看着飞车驶向大门,似乎不再关心他讲的是什么内容了。

从高空上往下望,所有人和物都会被缩小,拉近,有点像以前像素不高的照片,能看清大致的东西,细节处却还是模糊的。

等到切实进入万民公馆建筑群的区域,就可以发现,看起来被高楼大厦围成一团的一小块凹地,其实有着广阔的面积。

每一栋楼最高只有三层,楼与楼之间也并非在飞车上看到的那样挤挤挨挨,置身其中,才知道隔在它们中间的道路并不狭窄,楼栋的独立感异常明显,边界感也极为分明。

好像一栋楼就可以自成一个小世界。

这倒是与它们四方的外形很是相符。

大门缓缓合上,被飞车甩在后头,行驶了一段时间,姚桉见骆伽一直朝外看,降下了飞车四边的窗户。

阻隔内外大部分物质流动交换的窗户隐于车身,如同两个互不影响的世界就此连通,流动的景色和声音一下子鲜明生动起来。

微风从外边吹进来,扬起了两人的头发。

骆伽扒住车框,探出头去,绿植在道路两旁旺盛生长,光从枝叶间隙落下,碎影斑驳,随风晃动,花丛摇曳多姿,掩映泉水叮咚。

一分一寸,看似普通,实则营造出一种再舒适自然不过的氛围。

肉眼所见,除了坐落着的独立楼栋,其他地方都跃动着勃勃生机。

没有摩天大厦那几乎倾倒将人压迫至死的窒息感,没有那时时刻刻都在刺激着人神经紧绷的高饱和度灯光,微风絮语,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人在这里是可以自由呼吸,畅快舒展的。

骆伽迎着风,双手直着向窗外展开,伸了个懒腰。

很是惬意慵懒。

这份迎风享受的慵懒,冲淡了她蜗居在公寓房间里时,身上日久经年堆积起来的那份丧气。

姚桉手搭在膝盖上,望着她被发丝勾勒的侧脸,依稀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骆伽。

眼里不见周边风景,只有她的身影,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把她带来公馆,应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在去检测中心接骆伽之前,姚桉有慎重思考过,要将骆伽安置在哪里。

她在这个世界上举目无亲,唯有孤身一人,终日与世隔绝,并不具备完善的对现在这个社会的具体认知,无论是在什么地方,似乎都不大恰当。

也不怎么令他放心。

思来想去,也只有到万民公馆和他住一起是比较好的解决方案。

这样也有利于他与她进行更深入的交流。

方方面面都合适,只有一个隐患,万民公馆并不是所有万民公会的人都能住进来的,更别提一个所谓的救济活动的志愿者。

可当下没有比它要更周全的选择,他决定先让人去公馆安顿。

假如骆伽问起来,他该如何回答才能圆过去?

姚桉其实没想好要怎么说。

他刻意避开人多的时候,选择在那个点去接骆伽,也有不那么快暴露身份,推迟这个回答,或者说是推迟解释的意图在。

姚桉目光追随着骆伽的举动,心里在有几分舒畅的同时,又纠缠着更为浓重黏稠的担忧。

仿佛一片阴云遮着身体一角,怎么也得不到光照。

这让他的心一上一下,一时半会儿静不下来。

而他面上毫无异样,依旧是温润含笑,如玉君子的模样,与骆伽丧气的平静相比,有着另一种稳重包容的平和。

骆伽迎风舒展了一会儿后,坐回原来的位置。

她眼角眉梢透着丝丝缕缕的愉悦,唇角轮廓软化几分,如同某种植物吸饱了营养物质,因餍足而绽放光彩。

姚桉被她的神情感染,芜杂思绪暂且都抛到一旁,留下和她同样浅淡却余韵悠长的喜悦。

“你喜欢这里吗?”他问。

和之前慢慢吞吞半天才回应的反应不同,这次,骆伽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

“挺好的。”她说。

姚桉笑容完全找不到消散的理由。

“那真好,我还怕你会有些不适应。”

他等待着骆伽什么时候冷不丁把那个问题问出口。

为什么仅凭着志愿者的身份,就可以住在这么好的地方。

然而骆伽在和他聊了几句后,又受窗外的风光吸引,挪到窗边,拄着胳膊抵着下巴看向外面。

一动不动保持着她的姿势,怎么看也看不厌似的。

她脸上是那样愉悦淡淡的表情,不像在见不曾见过的事物,倒像是对寻常的怀念。

姚桉住惯了这地方,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车正开向哪里,都不用多花费心思想些什么,公馆一系列的样子就会清晰明了地呈现在眼前,他其实早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了。

他的愉悦,是因为骆伽愉悦,是因为没有被骆伽问出对他和她现在的关系来说可能是致命一击的那个问题。

他悄悄地松了口气。

但他也真没想到,骆伽会这么喜欢万民公馆的环境。

车辆在路的尽头拐了个弯,旁侧是一条流动的江,架起一座拱桥。

江对岸,零星隔着几栋房子。

那几栋房子不复规整的方正模样,凹进凸出,是最常见的三层小别墅的户型。

车子驶上拱桥,拱洞弧度不小,颇有爬坡的感觉。

上坡时车身倾斜,连带着车里的空间也歪斜了,骆伽向后倒去,后背紧贴靠垫,坐姿还是端正。

姚桉则没骆伽那么好运,他与骆伽面对面坐着,之前在过拱桥时虽然也有爬坡的经验,但从来没有以这样的方向坐过。

又由于一路来都想着有关骆伽的问题,完全没注意到车身越来越抖。

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晚了。

身体离开了座位,在惯性和重力的作用下,不受控制地扑向了对面。

对面,骆伽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怎么,眼睁睁看着他倒了过去。

姚桉只来得及撑开双手,抵住靠背,来缓冲他扑过去的力道。

一条膝盖无奈折起跪在位置上,另一条则狠狠撞上她双腿前空出的一小块位置,他歪头,与骆伽面庞擦着过去,几乎完美嵌入了她脖颈肩膀的空隙。

姚桉控制不住地重重喘了两下气,又有意识地放轻。

心脏好像在猛烈撞击着胸膛,总有一种要跳出来的错觉,耳边咚咚作响。

响亮得足以淹没他整个人的心跳声中,骆伽的声音如一汪清凉井水,缓缓流了过来,“还好吗?”

“我还好。”他从骆伽脖颈处抬头,正要问骆伽是否还好,却在看到她时,愣住了。

姚桉的身位比她高,是以可以比较完整地把两人当下的情况收入眼里。

骆伽双手摊在两腿旁,虽然是坐着的那个,身体却并不像他那么紧绷,即使身前压了个他,也是放松的状态。

她仰头看他,神色淡淡,只是纯粹问他那么一句。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两相比较,她规整平静,他周身凌乱,倒像他有意投怀送抱一样。

姚桉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连要说的话都不说了,迅速收回手,坐回位置。

恰好车爬完了有一定角度的上坡,开始往下坡走。

骆伽后背前倾了一些,两条腿往前挪动几步,大体上还是稳稳坐着,压根就没有他刚才那么大的动作。

衬得他更像是借着机会放任自己做什么小动作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

他光明磊落,真的只是一时不注意,没必要有多余的想法。

姚桉心里是这么告诉自己的,然而他面上却快要不敢和骆伽对视了。

方才几乎要和骆伽肌肤相贴的地方升起了源源不断的热意,他下意识就要捂住下巴那一块。

手抬到一半,他猛然想到自己企图做什么,硬生生在半空中扭了个方向。

浮动着的智能体光屏被他抓了过来。

“刚才我要扑出去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采取措施阻止我?”他盯着光屏,像要把它盯出个洞,声音少了平时的平和,又重又狠,仿佛在泄愤。

“先生,您经过这座桥时从未发生过危险,并不需要刻意防护。”

姚桉质问,“按刚才的情况,如果我撞到了另一个人,那么我们两个人都有可能受伤,你觉得这不需要防护吗?”

智能体道,“先生,这个角度的车体倾斜致使人脱离座椅相撞带来的冲击,不足以对人产生伤害。”

“而且,这个角度的车体倾斜也并不一定会致使人脱离座椅。”

姚桉头一回生起把这个飞车自带的智能体换掉的念头。

“这个智能体是原装的,对危险的感知度并没有那么敏锐。”

他边说边愤怒地关掉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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