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内讧
剿匪之行无比顺利,不伤一兵一卒就剿灭了盘踞在微山湖20多年的土匪,抓获俘虏65名,还顺道打掉了日军的一艘巡逻炮艇,美中不足的是让土匪头子李子义溜跑了。
下令收兵走人,至于那些时而渔民时而土匪的家伙就交给耿县长处理了,我们只要带走这些铁杆土匪就够了,回去也好给师部一个交代。
临上船前,乔木匠带来一个土匪,个头挺大,身材魁梧,一张毛胡子脸,就是眼睛有点小,头发比较稀。
乔木匠把嘴凑到我耳朵边神秘兮兮的说:“这哥们有重要情报向你汇报!”
我把那大个子土匪带到没人的地方,乔木匠很识相地为我们放哨,我问那土匪:“有啥话要说的?”我说话的时候没好气,本来以为他就是想说出点有用的信息,换一个自由身。
这哥们倒是没有求饶的姿态,反而语气中充满正义感:“这位长官,我不是求你饶了我,那李子义现在投靠了日本人,就不再是我们的头了,虽然我们是土匪,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会干出那些卖国求荣的事。”
我不耐烦的说:“别说那些没用的!说正事!”
这哥们压低声调说:“跟长官说个事,那李子义昨天走的时候带走了不少金条,都是这二三十年弄来的不义之财…”
我有一点恼火了:“他现在投靠了日本人,我连人都找不到,说这些屁话有用吗?”
他不紧不慢的说:“长官别着急呀,我话还没说完呢!还有两箱子大洋,没来得及带走,让我们给埋起来了!”
我的心情瞬间好多了,看了看四下无人,悄悄问他:“这个事都有谁知道?”
他也悄声回答:“这个事我自己办的,只有我知道!”然后他指着岛里面最粗壮的一棵树说,“树底下有一个坟头,那是假的,里面埋的就是大洋!”
这倒是个好消息,我问他:“你想要什么奖励?”
大个子土匪说:“想求个自由,毕竟上有老下有小,也不想当土匪了,也不能去当兵打仗,只求上岸谋个其他生计!”
我点头说:“成交了!”
于是我招呼乔木匠过来,大声下令说:“这个家伙竟然公然侮辱本长官,把他给我扔湖里淹死!”
乔木匠愣了一下神,我给了他一个眼色,他心领神会,推推搡搡的带着大个头土匪来到湖边,一脚把他踹湖里,顺便朝天上开了一枪。然后跑过来高声汇报说:“报告连长,那土匪企图逃跑,已被我击毙!”
还别说,这乔木匠心眼就是活泛。
我们带几个人在树底下刨了那个土坟,还真就挖出来两个小木箱子银元,多了不敢说,这里面起码有5千个大洋,我们发了一笔邪财。
杨娃子抚摸着这些大洋眼冒金星,老陆凑在我耳朵边说:“你让人把土匪扔湖里淹死,真有你的!他们从小在湖边长大,要说能淹死一条鱼我能信,淹死一个渔民可不大容易!”
我示意他闭嘴:“老大呀,就你聪明是吧!你要是再多嘴,我也把你扔下湖去!”
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还不忘嘀咕一句:“算了吧,我是个旱鸭子!”
我把所有兄弟都招呼过来,指着箱子里的大洋说:“咱们兄弟这段时间来风餐露宿,吃不饱,穿不暖,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鬼子拼命,多的咱就不说了,这些钱咱们都分了,也算对得起咱们这段时间流的血汗了。”
现场瞬间一片欢呼。
徐志凤大姐夸奖我说:“你这个货还挺会收买人心的!你能成大事!”
我解释说:“啥呀?这么多钱带回去,我保证会被师部给没收了,咱们毛都留不下,不如分了呢!”
原本在燕子埠拿到的十块大洋都被邮寄到家里去了,只是以后回到家里才知道,到家人手里的安家费只有三块,那七块钱不翼而飞,去查询后被告知,那七块被扣掉当手续费和各种税了,说是为了支持抗战,养一只鸡都要交税,没人知道钱到哪里去了,反正那帮当官的吃的倒是脑肥肠油。尼玛!气得我差点炸了乡公所。
耿县长挺仗义,帮我们筹集了2千斤粮食,用毛驴车拉着送到营区。
一来一回三天不到,收获满满,但是一回到运河浮桥边,看到我们营区的场景之后,我们的肺差点被气炸:我们搭的窝棚被拆了好几个,那些木头和秫秸被聂道兵的那个营给拿去烧火了。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士可忍孰不可忍,就算叔能忍,老子不能忍!
没等我们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倒是主动送上门了,聂道兵带了一帮人来向我们要粮食。
他趾高气昂地说:“你们所有筹集到了粮草必须全部上交,由师部统一分配。你们带来的俘虏,我来替你们处置。”
这明显是要抢我们的功劳啊,从小到大,我啥时候受过这么大的气?
我摇头拒绝:“要上交的话,也是由我们亲自上交,就不劳诸位了!”
聂道兵抱着肩膀说:“那你是打算抗命咯?”
徐志凤挤出人群指着他骂:“你个瓜怂就是想吃现成的!当我们是泥捏的呢?”
聂道兵身后一个家伙指着她骂:“臭娘们,滚一边去!婊子养的呀你!”
我高声问杨娃子:“遇到这情况,你该怎么办?”
杨娃子脱了衣服往地上一扔,气呼呼地说:“揍他狗娘养的!”
必须揍他,我把身上的刀枪全部扔在地上,第一个冲出去,一脚踹在聂道兵的肚子上,这家伙哼都没哼就晕过去了。
两波人瞬间混战在一起,一边打一边南腔北调地骂起来。
徐志凤比我们还勇猛,抓着刚才骂她的家伙一阵挠,直接在他脸上画起了棋盘,血次呼啦的。
我们抓来的俘虏则是坐在河堤上兴致勃勃地看热闹,甚至有人起身挥舞的拳头呐喊助威,当然,也不知道他们是为谁助威。
来找茬的这帮人全部被我们给放倒了,他们营其他人看到自己人吃亏了,纷纷扔下武器,跑过来助战,他们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这肯定要吃亏的。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回身找到自己的机枪,拉开枪栓,朝着这帮人前方脚下打了两个长点射,瞬间镇住了他们,有人大喊:“后娘养的杂牌军要哗变了!”
他们回到自己阵地也抄出枪来与我们对峙,事情一下子失控了,打架归打架,一旦开了枪,那性质可就全变了。
我举着枪大声喊话:“你们他妈的的才要哗变呢,我们是来打鬼子的,不是来当受气包的,别给老子惹急眼了,否则老子手里的枪可不长眼!”
双方就这样僵持住了,他们的人数多,我们火力猛,谁也不敢轻易开枪。
这时,聂道兵醒了过来,他看到自己这边的人被揍得鼻青脸肿,恼羞成怒地大喊:“开枪,开枪,打死这帮杂种!”
他们这边的人被我的机枪给吓破了胆,没人敢开枪。
聂道兵更急了,爬起来朝一个士兵脑袋拍了一巴掌,夺过他的枪,朝着我们阵地的方向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