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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分房

深看了伏在案上认真研磨的妻子一眼,容成玦将目光从她身上扯开,大步离去。

仔细写完了药方子的洛锦意察觉到夫君没了踪迹,呆愣了片刻,便做起了正事。

将治病的药方子拿给了红玉,不过片刻,就从益生堂抓来了药,往祥安苑里送去一份,在风栖院留了一份,煎好了,呈给了洛锦意。

洛锦意眉头皱成一团,憋着气艰难地喝了苦药,身旁服侍的月枝赶忙地捡了几个蜜饯塞到自家姑娘嘴里,也不知吃了多少个蜜饯,洛锦意口中的苦味许久才消下去,再一抬头,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掌灯的丫头们点了红烛,屋内才亮堂起来。

洛锦意瞧向灰暗的窗外,从那里也没看到男人的身影,艰难地收回目光,这才发觉她身上黏腻的很,唤丫头准备汤水。

沐浴过后,寻着上辈子的法子,两个贴身丫头给她揉捏心口与玉足,这法子她自小用,缓解疼痛最是有效,如今她恶疾未除,自然要继续按摩,可法子虽靠谱管用,模样却不甚妥当。

从外瞧去,就见一风姿绰约的美人衣衫轻薄地挂在身上,曼妙多姿,香肌玉肤,抬起的手腕似落不落,时而发出微弱的娇啼。服侍的两个丫头手法轻巧,极其巧妙熟练,脸色却不知是被热得通红,还是被羞得通红。

红玉此刻捏着自家姑娘的玉足,竟是差点抖了手,按错地方。她们日日给姑娘按摩,自是熟悉得很,如同每日吃饭睡觉一般,不敢疏漏。她家姑娘也是自小被她们服侍惯了,随他们如何折腾,无甚反应。

可今日,每碰一回姑娘,她便似娇嫩的知羞草一般,既痒又怕,没了平日里的老实的模样。

怎忽然变得这般敏感?这般娇气?一碰便受不住了,难不成是成了亲的缘故?

两个服侍的丫头通红着脸,却依旧不敢怠慢,低头硬是不去瞧自家姑娘腰肢摇曳,嫩白肩臂无力摆动的模样,那声声的娇啼却丝毫未减。

这般场景,怕是个男人见了都要血脉喷张。

而此时,恰有一男子站在帐外,睁眼目睹着一切。

忽然,隐约的帘子被掀开,伴随着人的脚步发出了无法让人忽视的声音。

帐内三人听到了声响,自然心跳快了半分,洛锦意赶忙地扯住被子盖在身上,她那般模样,是见不了人的。

而两个丫头也伏在地上听训。

“在作何。”他沉沉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是在治病。”洛锦意从被褥中探出了一个头,乖巧地解释道。

从帘外走来的男子却依旧面色冷冽,目光不移地盯着榻上的女子。

“回姑爷,姑娘顽疾是要隔两日按摩点穴一次,才能助药吸收,还能缓解姑娘病痛。” 月枝虽低着身子,却也不忘解释。

听了这话,容成玦的脸色似有些缓和,却依旧让人难以捉摸。

被褥里的洛锦意此刻也多了几分紧张,她方才应当没有什么不妥吧。

“可按完了?”

“回姑爷,还差两刻,一般是要按上一个时辰,姑娘体弱,便只能由我等伺候服侍。”红玉急忙回道。

许久,容成玦看着榻上的妻子,深邃的眸光未移开半分,薄唇轻启道:“继续。”

红玉与月枝皆愣了片刻,看向榻上蒙着脸的姑娘,犹豫了几分,起身上前掀开被子,将已经在被褥里闷出汗来的洛锦意拉出,纷纷上手按了上去,很是利落干脆。

也不知是哪个丫头,忽地用力一按,弄痛了榻上娇嫩的人儿,那人儿没忍住呻啼了一声,身体缩卷在一起。一旁的丫头虽是脸面羞红了,却碍于姑爷在一旁瞧着,没有松开手,任由她家主子在那娇啼。

两个丫头手下未停,洛锦意更是扭捏着怕疼怕痒的模样,屋内看似不静却静得出奇,而打破平静的也是一旁的闲人容成玦。

只见他掀开了内室轻软的单罗纱做成的帘子,似要走般,转身踏了出去。

“五爷要去何处?”回过神来的洛锦意急忙叫住那人。

他愣了片刻,高大俊逸的身子顿住,微侧过头,清冷的声线中带了些沙哑,“今日有事,便在书房歇了,你安睡便好。”

那人说罢,便大步离去。

洛锦意手撑着身子,似没反应过来般,绝美娇艳的眸子愣愣地盯着那关上的屋门。

两个贴身伺候的丫头也放下了手中的活,对视了一眼,神情沮丧,满是担忧。

这才成婚的第二日,姑爷就要分房睡了!

若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让人笑话,他们在这衡王府上也是要被折腾的。

“姑娘,要不奴婢们去请姑爷?”两人试探地问道。

洛锦意望了一眼身边的丫头,手缓缓地落下,重新躺在榻上,白皙透亮的玉手别开了挡住视线的墨丝,装了星辰的眸子微眨。

“不去。”

“方才可是惹恼了姑爷?”

洛锦意垂头抚了抚手下蚕丝编织成的凉被,心思微动,她不知方才是否惹恼了他,却知昨日夜里她惹了他。

想不通,就只觉得可笑。

前世她曾听说,他与孙姑娘成婚时,在新娘房中接连留了三日。如今,到她这里,竟是不妥了,昨日夜里,还是她费尽心机得来的。

她忽然想起来了孙王妃的模样,清新脱俗,秀丽端庄,似天上的仙人般,怕是没人不喜吧,连他也不例外。

“姑娘,你莫要伤心,许是姑爷真有要紧事。”身边的丫头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不确定地安慰。

话是这样说,谁都知道,便是在朝堂为官的,成婚大事,皆有婚假,更何况是皇孙呢。

洛锦意笑了一声,伏在榻上。

不同又如何,再是区别对待,她仍是他的正妻,只要她保娘家无虞,让人拿不到把柄,她就永远是他的妻。

来日方长。

谁都没想到,衡王五公子竟在大婚三日里,只在新房里留宿了一夜,其他几日,竟是让娇滴滴的新娘子独守空房。

谣言方落,又起。

多是说洛家三小姐虽生得绝色容颜,却养了个不能碰的娇气身子。

也有的说,往日传言皆真,怕是衡王五公子当真更喜欢男子些,才会躲避娇美的新娘子,冷落了人家。

还有外面不知情的,说洛家三娘果然丑陋不堪,吓跑了新婚郎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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