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言两语害一一
一个人就算能改变面貌，但身上的气息是不会变的。
尤其是这个顾琳琅，连长相也与女主小不点极其相似，硬要说不一样，那就是她的神态举止，和京中的大家闺秀一般无二。
楚一一看向任如意，发现任如意也是一脸惊讶，显然，她并未收到圣女山有异动的消息。
此时，莫家与瑞王家已经开始交谈。
楚一一没听出个所以然，这边却响起了楚一戒的声音。
“爹，娘，大哥，一一！”
楚一戒和黎明跟在常远身后，朝着楚天明一家走来。
离老远，便听到常远的盔甲响起哗啦哗啦的金属声，极为惹人注目。
众多官家小姐纷纷掩面避让，比起武官的粗鲁，显然，她们更喜欢文官的温文尔雅。
不过，这些条条框框里不包括楚一戒。
楚一戒长相英俊，武功高强，年纪轻轻便是从六品振威校尉，虽然只是个散官没有实权，但以他受常远宠信的程度，晋升指日可待。
再加上楚一戒又是一品国师的二公子，身后有整个玄门掌腰，若能嫁给他……才是最好。
“常兄，如今边境太平，你一时半会也离不了京，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楚天明调侃道。
“害！别提了，前几日我将皇上赐的两个鲁国女子丢出去了，结果被罚了三个月俸禄，还让我回营反省，老子不爱女人爱军营还有错！”
常远年纪与楚天明相当，却连个妻妾都没有，这些年，盯着常府将军夫人位置的亦有不少，不过都被皇上一一驳回了，毕竟，常远代表的是十万常家军，不论谁嫁给了他，都避免不了和姻亲扯上关系，这是皇上不愿看到的。
所以皇上才想着赐两个和炎国没有牵扯的鲁国女子给常远解闷，谁知常远是个憨货，压根不领情。
“常老将军若在世听到你这么说，定会气得跳脚，你这样做，岂不是要让常家绝后？”
常远一听，语气有些意味深长，“若炎国覆灭，别说常家后人，就是平头百姓也无法苟活……还不如收个好徒弟，将我这一身本事学了去。”
他的目光看向一旁忙着逗弄楚一一的楚一戒，言语间，似乎颇中意他。
楚天明心头微动，顺着常远的目光看向楚一戒。
【哎嘛，二哥果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常将军这是想收你当徒弟呀！你还在这给我做鬼脸！】
楚一戒：“？？？”
常将军没说要收他做徒弟啊？
如果收了，那他自然是一千一万个乐意！
楚一戒也有自己的烦恼，楚天明这个玄门宗主可以指点楚一梵，却无法点拨楚一戒。
而常远乃是炎国第一高手，就连江湖中人见了都畏惧三分，若能当楚一戒的师父，楚一戒定前途无量。
【嘿嘿嘿！不过此事也不能着急，眼下人多眼杂，毕竟不是适当的时机，等回了军营，二哥再好好表现，估计春天前，便会有消息了。】
【往远了想，常将军无亲无挂，以后若是收了二哥做义子……嘿嘿嘿！】
【黎明身上的阴气也控制得不错，虽然还很浓郁，但至少没有堕魔，看样子二哥的粘人疗法起作用咯。】
楚一一的心声把楚一戒说得心花怒放，他都不求能做常远的义子，只要能做他的徒弟，那就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子驾到！”
夕阳缓缓落下，宫灯亮起，夜宴时辰到了。
楚、常二人对视一眼，止了话茬，与众人一同请安后，依次入座。
像宫中这种大宴，座位是严格遵照品级排序的。
瑞王一家自然是坐在离皇上最近的位置，依次便是其他大臣，巧的是，楚家挨着瑞王一家。
而常远这些武将则坐在他们的对面。
楚一戒跟随常远进宫，自然与他坐在一起。
值得一提的是，莫忘尘亦安排了靠前的位置，虽然有大臣不悦，但也无法言说。
毕竟，莫望尘除了是五品监正，还是从三品爵爷。
楚一一仗着自己年纪小无人在意，仰着脑袋四周打量。
皇后和太子已经见过了，倒是这皇上，楚一一是第一次见，不免多看了几眼。
只见他身穿明黄色龙袍，上面是用金丝彩线绣出的五条金龙腾跃在云海之中，并配有方胜、珊瑚、古钱等吉祥杂宝纹饰，色彩斑斓，喜庆热烈，将皇上萎靡之色衬托得越发明显。
【色是刮骨刀，老皇帝脸凹色老，明显是纵欲过度硬不起来了嘛！】
【看看同年龄段的爹爹，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把娘亲滋润得日日面色红润，这才叫懂得保养呀！】
“咳咳咳……”
楚天明被楚一一的大胆开麦惊得一口水没咽下，呛在了嗓子眼。
皇上顾德祥的目光忘了过来，“楚爱卿，多日未见，你瘦了。”
楚天明眼泪刷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朕不过说了一句，你怎的还哭起来了。”皇上声音微沉，但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楚天明哪能说是被呛的流眼泪？
他作势抹着双眼，哽咽着说道：“回陛下，臣有陛下的关心，有炎国气运滋养，何来瘦了之说，只是臣陪伴陛下几十年，突然数月未见，臣是茶饭不思，日夜难安。敢问陛下，龙体可好？”
言罢，便目光殷切地望着皇上。
顾德祥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明日便回来上朝吧！”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天明抹了把脸，声音怕是都传到了御花园外。
他重重地给皇上磕了个头，这才回到位置。
玄学盛会事件，就这么被楚天明混过去了。
他一露面，装腔作势几句话，皇上便开口饶了他的罪，果然啊果然，论荣宠，还得是楚大人！
大臣们的脸色都有些玩味。
曾经的楚天明可是清高的代名词，如今也学起装傻卖惨了。
权势果然是个好东西，哪怕是修道之人也抗拒不了。
他们哪知道，早在几月前，常远和莫忘尘便见过这一出了。
常远似乎有心事，一直坐在席间喝闷酒，哪怕楚天明在皇上面前讨巧卖乖，他亦未曾抬头。
而莫忘尘亦端着酒杯，神情让人琢摸不透。
皇上今日心情极好，两盏酒下肚，目光落在任如意怀中的楚一一，“那便是楚家的三公子？瞧着倒是个灵气的。”
“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楚三公子。”瑞王家眷中，突然响起一道妙龄之音。
皇上被吸引了目光，一看说话之人，便兴致勃勃地问道，“琳琅郡主，你久居乡村，竟也听说过楚三公子？”
顾琳琅缓缓起身，朝着皇上施了一礼，才道，“回陛下，彩云降临，风调雨顺，禾生双穗，地出甘泉，楚三公子，真龙之命！”
瑞王眉头一皱，“琳琅，休得胡言！”
顾琳琅还未察觉到自己失言，有些委屈地看向瑞王，“爹爹做什么凶琳琅，整个炎国都在传，爹爹难道不曾听闻吗？琳琅说的是实话呀……”
皇上微眯双眼，“哦？瑞王也对楚三公子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