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厄里斯魔镜

很快，万圣节前夕到了，教师们一大早开始为万圣节前夕的宴会做准备，学生们嘀嘀咕咕期待着晚上的宴会。

等到下午的课上完后，艾利斯塔和韦斯莱双胞胎一起来到餐厅，看到了一群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凌凌的飞着，还有一团团的乌云在餐桌上盘旋飞舞，餐桌上又许许多多的南瓜灯摆放着，被乌云和蝙蝠转动的风吹得忽明忽暗。

美味佳肴正在一点一点出现在金色盘子里，慢慢地摆满了整个餐桌。

韦斯莱双胞胎很快就坐在了餐桌旁，等待教师们的宣言结束然后开始享受那些美味佳肴。

艾利斯塔坐在餐桌上看着一群可爱的学生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着今年万圣节的节目，有人猜测可能有幽灵，有人猜测可能有差点没头的尼克，有人猜测会有家养小精灵助兴，他们说笑着。

艾利斯塔这才突然意识到他来到这已经有两个月了。

他突然觉得没有胃口了，想出去走走，但还是强迫自己坐了下来吃了一点，毕竟他不像小孩一样，天真的想不吃就不吃。

韦斯莱双胞胎和李乔丹在一旁聊着魁地奇的话题，兴奋得比手画脚。

西维特则抱着他的书一边吃饭一边阅读。

艾利斯塔看了看四周，内心非常迷茫，于是悄悄地离开了餐桌，回到寝室拿上活点地图避开人群在城堡晃荡。

艾利斯塔无所事事地在一个教室又一个教室的游荡，直到在五楼的角落一间杂乱的教室里看到了一面镜子。

那个教室像是废弃不用的样子，里面堆放了各种各样的东西甚至积了几层灰，但角落的一面镜子却豪华得不像样子，仿佛它不该在这儿。

看到那面镜子，艾利斯塔才知道原来他一晚上的游荡是因为心底里想寻找它，而他想看到的东西不言而喻。

艾利斯塔小心翼翼地走向那面镜子，他有点害怕看到他渴望的并不是他所想的，也害怕他会迷恋镜中的一切。

最后，艾利斯塔一个转身背对着镜子靠着墙壁坐了下来，他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在那坐了一晚。

连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直到他的生理钟叫醒了他，他才匆匆地往格兰芬多塔楼赶去。

今天还有黑魔法防御课和草药学，他不能再迟到了。

艾利斯塔赶到塔楼时，许多学生已经过去大礼堂吃早餐了，他只来得及抱上课本，施了个清洁咒便匆匆出门。

“嘿！艾利！你昨晚去哪了？”韦斯莱双胞胎看到艾利斯塔来了，两人中间挪开了一个空位给他。

“呃，出去透透风不小心睡着了。”艾利斯塔低着头吃东西，此时的他不太想和他人交流。

“哦好吧，哥们，你不愿意说的话，”弗雷德说，“我们有很多玩笑玩具，也许你该试试。”

“保证让你开怀大笑！”乔治补充道。

“谢谢。”艾利斯塔知道他们正在以他们独特的方式安慰他。“我没事，我就是有点想家了。”

“很快！还有一个多月我们就放假了！”坐在对面的李·乔丹也安慰道。

“时间过得真快！你应该多珍惜一下现在的时间——”

“——没有爸爸妈妈的咒骂和叮嘱！”

“伙计！相信我，你回家就不会念家了。”李·乔丹咧嘴露出他洁白的牙齿，“我现在也很想家，但我保证我回去我妈妈一定会嫌我烦！当然我也会嫌她烦。”

夜晚，艾利斯塔躺在床上很久都不能入睡，最终还是决定要起来去看看。

艾利斯塔给自己施了个忽略咒，然后在所有人入睡后静悄悄地离开寝室，来到了五楼的废弃教室。

这一次，他不逃避了。

艾利斯塔走到镜子前安静地等待，镜子从灰蒙蒙的一片开始逐渐显现出人影来，艾利斯塔看到了他妈妈和他妹妹……还有他父亲？！

艾利斯塔瞪大了眼睛，他看到那个经常家暴的男人此时正笑着看着艾利斯塔他们。

艾利斯塔咬紧了下唇，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他从没想过……从没想过……原来他内心还渴望过得到父爱……渴望着那个男人对他们好……

“不……”艾利斯塔蹲下了身子，双手捂住了脸，蜷缩在镜子前，“不是这样的……”

他看见自己原本的样子，看见他周围是他的父母和妹妹，看见镜中一家人和乐融融，妹妹在和他嬉闹，妈妈和爸爸在一旁笑看着他们，偶尔还耳语几句，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不是这样的……”艾利斯塔一边渴望地看着镜子，一边呢喃着：“妈……妹妹……不，不应该，他不是这样的人……”

艾利斯塔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沉迷，哪怕他一直在心里警告着那不是真的。

他看到妹妹长大了上大学了，他在一个很大的实验室里和朋友一起做研究，母亲在家里织毛衣，父亲则拿着报纸坐在母亲旁边，电视机还在播着当天的新闻。

他看到最后，在夕阳下，他们陪着老了的父母在公园里散步。

他看到他的身边也出现了一个人，很模糊，看不清是谁也看不清男女，但他看到那个人的动作很温柔，像他的母亲一样。

“那不是我。”艾利斯塔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在这里的自己被所有人抛弃一样，他开始觉得崩溃。

“那不是我。”他又重复了一遍。

“那不是我，我不在那里……”艾利斯塔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已经划过脸颊落入衣领当中，“我不在那里……”

“我不在那里……”

最后是怎么回到寝室的他忘记了，他只知道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很肿，他不得不在眼睛上施了个忽略咒，然后去找庞弗雷夫人要了点消肿药水。

因为整晚没睡的他在魔法史的课上睡着了，头一次被宾斯教授点名批评了，当然包括其他睡觉的学生也一起被骂了。

艾利斯塔整天都魂不守舍，他想到镜子前再看一次，再确定一次，然后他就离开那儿，远离那面镜子。

哪怕韦斯莱双胞胎关心他，他也是支支吾吾地敷衍过去。

直到夜晚来临，艾利斯塔又一次避开了所有人来到了那个废弃的教室，他甚至着急得不再看活点地图，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那儿。

他看着镜中那幕和乐融融的景象，摸了摸镜子，对着他们的轮廓一一描绘，用一种几乎心碎的声音说着：“我不能……我不能再来看你们了。”

艾利斯塔看着镜中的母亲，“妈，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和妹妹，知道吗？”镜中的黑发女人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哪怕那是假的，艾利斯塔也忍不住觉得暖心，他又看向妹妹，对着妹妹点了点她额头，“不要随便和男人出去玩知道吗？不能让老妈担心。”

妹妹不满地嘟着嘴躲开了他的手，给他做了个鬼脸。

最后，目光停留在那个高大的男人身上。

艾利斯塔沉了沉心，意外平静地说：“我知道你是假的，不指望你在现实对她们好，但你不要让我知道你又打她们，不然我绝不饶你！”

对面的男人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艾利斯塔还想说些什么结束这一切，却看见镜中角落的那个模糊人影似乎在看着他。

艾利斯塔看不清那个人是谁，开玩笑地说：“嘿！你不可能成为我老婆了。”

镜子中的一切幻象开始慢慢消失，镜子上面显现出一段文字：“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倒过来就是“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 意为“我展现的不是你的容貌，而是你的渴望”。

艾利斯塔知道，它展现的从来都是一种渴望，更深层的渴望，所以他从没想过他会看到他的父亲，从没想过他还在渴望父爱。

但那不是现实，现实往往残酷多了。

艾利斯塔无力地笑了笑，转身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