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胜负已定
晚间,嬴政在寝殿里把玩着一个雕花的木罐子。
沈姚给的
只剩5只了……
影见嬴政盯着罐子发呆,于是说:“公子其实可以把她们直接毒死。”
嬴政叹了口气,“她们无错,而且……他会不高兴的。”
“上次交于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属下已安排人开始慢慢渗透到禁卫军,完全为我们所用还需要时日。”
“好,你下去吧。”
公元前249年
嬴子楚在位第一年:蒙骜、王龁伐韩,韩国被迫割让成皋、巩等地。秦国的地界延伸至大梁,初步设立三川郡。对于秦国来说,这意味着在中原之地插入了一把尖刀,可以直接威胁到韩国、魏国、赵国这三晋的都城。
第二年和第三年:蒙骜、王龁攻打赵国,夺取了榆次、新城、狼孟等三十七座城池。其中,就太原一带,对赵国曾经的核心城池——晋阳,发起来猛烈的进攻,蒙骜还攻取了魏国的一些城邑,削弱了其在中原地区的影响力。
合纵燕、赵、韩、魏、楚五国联军在黄河以南击败秦军,蒙骜败退。在此基础上,秦国大军一度在函谷关坚守不出,双方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和平,但关东六国不会允许一家独大,内部的矛盾正在瓦解他们之间的关系,直到无法维持……
经过连年征战,关东六国实力已在悄无声息中被大大削弱。
公元前247年,秦王子楚病危。
听到这个消息,有人存心不良,有人幸灾乐祸,还有人伤心欲绝。
这几年嬴政与华阳太后、吕不韦的争斗明里暗里就没断过,好在无论有多少次危机,嬴政都可以解决,并顺利当上了太子。
秦王寝宫
子楚仰面朝天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面孔之上隐约透着一股青灰之色,床榻前跪着的是老将军蒙骜、王龁,丞相吕不韦和内史公孙赫。
侍从将子楚扶起,他对面前四人说到:“今日召各位来,是……有事……托付,本王……知自己时日无多。”
蒙骜双眼通红,有些哽咽,“王上,吉人天相,再说还有御医在。”
“是啊!”王龁也附和道。
“本王……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子楚调整呼吸,招手叫吕不韦上前。
吕不韦此时也涕泪横流,“王上~”
“本王……与你相识多年,你帮衬我许多,希望……你日后能继续帮助政儿。”
“臣……一定不负王上所托。”
子楚又看向其他人,“政儿年幼,本王封你们四人为顾命大臣,辅佐少主。”
“臣等领旨。”
“好,你们出去吧。”
下午,有侍从来请嬴政,说是王上召见。
嬴政走进寝殿时,侍从们都已经出去了,他看见躺在床上的秦王两眼空洞地盯着屋顶,察觉到嬴政来了,费力地转过头对他说:“政儿,你来了。”
“儿臣参见父王。”
秦王休息了半天,脸色比早上好了一些,“政儿,父亲叫你来,是有事交代,”子楚想稍微坐起来一些,手上却没有力气。
嬴政上前扶住,将枕头放在他身后。子楚愣了一下,“政儿,父王走后,这大秦就交给你了,希望你秉承历代先王遗志,以一统天下为己任……”
嬴政果断点头,“儿臣一定做到。”
“你年纪小,朝政大事多听臣子意见,丞相会帮你的。”
“是。”
秦王看着嬴政欲言又止,有些话若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政儿,你……你是不是还在怪父亲,当初将你留在赵国。”
见嬴政沉默不语,秦王又说:“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明知你留在那里会有性命之忧,会受人欺辱。”
秦王的胸膛起伏着,断断续续喘息着说:“我从未想过能坐在这个位子,被送往赵国做质子,胆战心惊的日子我过怕了……是我怯懦、自私……回到秦国,就算当上王,还时时被人压着,连名字都由不得自己…… ”
子楚有些神色恍惚了,嬴政告退离开。
嬴政走在似无尽头的宫巷里,他并没有对父亲的离开感到伤心难过,这他早就知道了。
至于还怪不怪他?
当然是怨恨的,因为他快要死了,我就要原谅他吗?
嬴政抬头望着天,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不是圣人……
晚间下起了雨,菱窗来回晃动,吱呀作响,风雨呼啸之下连带着烛火也开始扑朔摇动。秦王正在休息,却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太后,王上正在休息,请容奴婢前去禀告。”侍女焦急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滚开!连本宫也敢拦?”华阳太后领着侍从冲进来。
子楚强撑着身体坐起来,看见来势汹汹的太后,“母后这么晚来,所为何事?”
华阳看着子楚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不跟他废话,直截了当地说:“我要你废嬴政,立成蛟为太子。”
“这……不可能,嬴政是本王嫡子,有雄才大略,治国之才。”子楚手抚胸口,气得不行。
“区区舞姬之子,你也是一样的低贱,本宫真是后悔相信吕不韦的话,认你为子。”华阳嘲讽道,“来人,给本宫搜!找到印玺!”
“是!”随从们在寝殿翻找,最后在秦王的床头找到,子楚奋力抢夺,却无济于事,随从一把推开他,将印玺递给了华阳。
华阳打开准备好的传位遗诏,在子楚的注视下,拿起印玺按了上去。
子楚看着这一切,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周身不住地颤抖,瘦弱的面庞因愤怒而扭曲,嘴里难以抑制喷出一口鲜血,将衣襟染得一片猩红,伸出手颤抖着指向华阳,嗓音沙哑地,“你……你……”
话没说完,子楚倒在床上,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活该!我们走。”华阳嫌弃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公元前247年,五月,秦王异人薨,享年三十五岁,谥号秦庄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