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如你所愿
对方的歇斯底里在嬴政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机会给你们了，是你们不要……”他一抬手，身后的秦兵纷纷搭起火药箭，随着一声令下，引线燃烧声四起，然后满天箭雨飞过长河，射入枝干、草丛，有些闪躲不及的甚至中箭而亡。
爆炸声响起，越人四处乱窜，拿起短剑挥砍，火势一起就有燎原之势，不可阻挡，他们的咒骂都堵在了嘴里，难以置信秦人真的说烧就烧了？
火越烧越烈，在树枝燃烧的“滋滋”声中，部分越人已经惊慌失措，他们的武器杀不了河对岸的秦人，也斩不断近在咫尺的烈火，空气中肆意地散发着烧焦的气味。
“首领！现在怎么办？我们……快撤退吧！”说话的正是刚才大放厥词的人。
浓烟滚滚，他们叫喊着，惊呼哀嚎，不少人已经倒了下来，看着渐渐逼近的烈火，再不逃，连后方的路都没了……
与对岸的喧嚣杂乱相比，秦军这边阵列齐整，译吁宋隔着火光看到了嬴政冷厉的眼神，他咬着牙，狠狠说道：“我们走！”
撤退的命令发出，越人立刻按原路返回，生死时刻，珠宝顾不得，被烧伤的人也只能听天由命，对生的渴望迫使他们自救，努力爬下山坡，河水就在不远处……
嬴政并没有让秦军追击，沈姚于心不忍，吩咐暗卫前去营救。
回到军营后，李时珍与他的学生被急匆匆叫来，到了棚里一看，躺在地上哀嚎呻吟的人一个都不认识。
“李医师，他们都是越人，麻烦您医治一下。”
李时珍没有多说什么，背着药箱就上前查看，这个季节皮肤裸露在外，烧伤情况就更严重，伤得最重的都快没气了，皮肤粘连，惨不忍睹。
李时珍让学生去准备烫伤膏，然后开始清理伤口，男子疼得五官扭曲，“别动！忍着点！”
李时珍的话他听不懂，疼痛持续不断，他控制不住地颤抖，叫喊起来。
已经走到外面的沈姚去而复返，他捏着刚刚向系统购买的抗生素和镇痛药，走到男子面前。拧开瓶子，分别倒出一颗递到他嘴边。
见男子满脸恨意，没有张嘴，沈姚骂道：“没毒的，要想害你，谁还会把你们带回来，这是药，不吃今晚你都挺不过去。”
见对方还没反应，沈姚没了耐心，转头将药递给学生，“给他们每人每样吃一颗，谁不吃就别救了！扔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
随后沈姚走了出去，天空灰蒙蒙的，营地离山头这么远，空气中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系统早已测算过此地云层水量充足，可以人工降雨，增雨炮弹已经上天，不过还要等上一段时间，秦兵们还在弄隔离带，至少在下雨之前保证山火不会蔓延到其它地方。
沈姚不自觉在想这放火烧山，放现代真要牢底坐穿了……
嬴政刚好从营帐出来，看到沈姚盯着云朵发呆。
他走了过去，淡淡说道：“都处理好了？”
“嗯。”沈姚转头看向政政，苦笑道：“对不起啊……人一个没杀，还都被我救回来了……”
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看到烧伤的越人在火堆里翻滚，他真得做不到见死不救，可明明烧山的方法自己也同意了，不怪越人怨恨，杀人又救人，不是自相矛盾吗？
“不用道歉，打仗的事就交给征战的将军们，我们回咸阳吧……”
“那就回吧……”我能做的都做了。
这时，夜带着几名暗卫回来了，好像还抬着什么东西。走近了，才发现是之前越人留下的三箱珍宝，箱子烧得焦黑，里面的东西却完好无损。
沈姚的烦恼全都不见了，他直接上手，一手拿着象牙一手翡翠，财迷属性上线，嘴角扬起，“夜，你怎么把它们带回来了，我都忘了……”
“公子喜欢。”
“说的对，你可太了解我了。”沈姚连连点头，这下不止可以抵消买药的钱，还有富余，沈姚放下东西，拍了下夜的肩膀，夸赞道：“不愧是在我身边待久了，真是深得我心，政政，你说对吧？”
嬴政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是尽职尽责……”
当天晚上下起了倾盆大雨，似乎是增雨炮弹与山谷夜雨加强了，雨量实在夸张。
烧伤的越人生命体征趋于平稳，嬴政决定明日一早回咸阳，沈姚来到营帐，夜深了，只有两名医师在照看伤者。
他们听着外面的雨声，欣喜不已，“感谢上天庇佑，山神无恙……”
“我们的家保住了！”
沈姚突然发声打破了众人的幻想，“接受现实吧……哪来的神，若真有，山火燃起的时候为何无雨？也没见什么山神发怒……”
这里没有人欢迎沈姚，他无视众人愤怒的目光，继续说道：“这是自然现象，你们也别指望下次烧山的时候还会下雨，等你们伤好一些，我就会放你们回去，这是最后一次了，药挺贵的，送死没什么意义，回去躲远点……”
“放我们回去，等伤好了，我们会抗争到底！”
“那我就管不着了……”沈姚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帐篷，此时此刻，他算是明白越人的固执程度，这要死要活的样子，怪不得历史上秦越之战，越人的有生力量在战争中消耗殆尽，才最终结束了这一切。
这一战交给白起，嬴政很放心，他不必嘱咐许多，第二天一早，嬴政一行人踏上了返程的路。
很快就到了咸阳，王宫内，这回嬴政出门没有只欺负公孙赫，日常政务由李斯与韩非处理，再经丞相过目、执行……
沈姚推门而入，嬴政走在后面，正在奋笔疾书的公孙赫三人听到声响起身相迎。
“各位辛苦了，我从百越带回的当地特色美食，犒劳一下大家！”
夜端着盘子走了过来，上面还有盖子，保持神秘。
在场的几个人都是智商天花板级别的，他们不动声色观察其他人的反应，谁都没有先动手。
尤其是公孙赫，他算是给这两个人坑的够惨的，一个贪财一个要命，打死他都不能相信沈姚有这么好心，排队都轮不到自己。
“咳咳……夜晚天凉，我这嗓子疼，几日都不见好，既然王上已经回来了，那下官就先回去了。”
公孙赫刚想开溜，就被沈姚拦住，“这不正好赶上了吗？都是营养滋补的东西，能入药的，你一定得多吃几个。”
沈姚上前接过盘子，在公孙赫面前打开，还没开始介绍昆虫的种类，只听对面倒吸一口凉气，公孙赫瞪大眼睛，然后直挺挺倒下了……
离得最近的李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
晕了？什么意思？公孙赫怕虫子？
沈姚尴尬地看向嬴政，“我……我不是故意的……”
“姚姚～你回来了？”门外传来公孙姀甜甜的声音，她松开扶苏的手，向沈姚跑来，抱住他的腿。
“你出去了好久好久……”公孙姀掰着手指数，然后两只手都伸了出来，苦恼地说：“我都数不清了……”
沈姚将盘子递给夜，抱起公孙姀，笑道：“你这小脑袋整天想着吃的和玩的，还能想着我？”
“当然想了，我都瘦了……”
沈姚戳了戳公孙姀胖乎乎的小脸，附和道：“是瘦了，都膈手。”
“姚姚，有给我带礼物吗？”公孙姀满脸期待。
“呃……有，正要给你送过去……”
公孙姀两眼放光，“在哪？我现在就要！是那个吗？”她看到了夜手里的东西，有点远，于是催促着：“姚姚，快过去，给我看看……”
“那是虫子，很可怕的，还是不要看了……”
一听这话，公孙姀更兴奋了，她嚷着要过去，没办法，沈姚只好让夜端过来。
她毫不犹豫伸手拿了一个，凑近闻了闻，刚烤的还挺香。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此言不假，公孙姀确定这东西能吃后，直接一口一个开始炫，小嘴巴吃得油亮，嚼剩的半条腿挂在旁边。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这满屋的男人都比不上一个小丫头，沈姚思忖着：姀姀当真是有她母亲的风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吃多了不好，以后再吃怎么样？”
公孙姀看着盘子里所剩不多，意犹未尽舔舔嘴，“行吧……那些我带回去，以后还有吗？姚姚，阿娘肯定也喜欢……”
沈姚硬着头皮说道：“要多少管够，天色不早了，跟你爹爹回去吧……”
“夜，你看看能不能把公孙赫弄醒？”沈姚将姀姀放到地上。
“爹爹～你怎么又在地上睡觉？”
夜把公孙赫点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姀姀？”然后视线转移到宝贝女儿嘴边，瞳孔一颤，“你……”
她全不知情，还咧嘴一笑，那半条腿掉到衣服上。
然后公孙赫一歪头，又晕了……
沈姚无奈，“夜，找人送姀姀回去，丞相大人……一并抬回去。”
“还有虫子！”公孙姀适时提醒。
“那打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