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苦战

第二日早朝上，除了提前打好招呼的公孙赫几人，其余大臣肯定是不同意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嬴政不在怎么行？

但嬴政不会给他们争论的机会，言出必行，严格来讲，大秦朝堂任何事情的决定权都在嬴政，而群臣集思广益，仅充当智囊团。

退朝后，嬴政离开前，又和沈姚说了些话，“如今危机四伏，万事小心，一切都交给他们去做，你绝对不可以离开咸阳，知道吗？”

沈姚很想说嬴政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没有实体，人又是看不见鬼的，就算他想做些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但最终沈姚只是点头，嘱咐道，“你万事小心，尽力就好……”

底下凶险异常，沈姚是知道的，但他没办法陪着一起去。

嬴政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箓，交到沈姚手中，“有什么事，用它可以联系邹行。”

随后嬴政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转身离开，同行的只有影和邹行，这件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邹行用术法使魂魄与身体分离，以重重阵法助之，十日为限，他选了一个极为隐蔽又合适的地方，保证无人打扰。

……

漠北郡内，不久前像是刚刚发生了暴乱，杂乱的街道里，武器残骸遍地，大大小小的弹孔布满墙壁，还有零星几辆重坦斜在道路中间。

恺撒的军队跟着巡逻兵慢慢挺进，这样惨烈的场景让他始料未及，而更骇人的还在后面：

顺着空气中硫磺焦糊的味道寻去，一座巨大的简易拼凑出来的铁炉赫然出现，上方正冒出滚滚黑烟，一些裹得严严实实的士兵在辛勤工作，将“木料”扔进焚烧炉。

营地内肃穆的氛围下，塞西法与部下穿着齐整，作为旁观者，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中布满血丝，空气中的热浪与塞西法冰冷的眼神对撞。

“塞西法……”

听到这个声音，那群站着的军官中，领头人身体明显一震，转过头确认了恺撒的身份，十分恭敬行礼，“您来了，尊敬的独裁官……”

问候语之下，塞西法依旧挺拔的身躯似乎有些强撑的意思，“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实在抱歉，辜负了你的期望。”

“很久不见，看样子你遇到的麻烦不小……”

恺撒平淡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怪罪，塞西法更过意不去。

“你们都辛苦了，不用再害怕，医生会治好你们的病。”恺撒在极短的时间内解决问题，重新构建起他们对罗马的信心。

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病患们被一一带去治疗，他们感激涕零，把他们从死神手中救回的恺撒，不出意外，地位更加稳固。

“你也去治疗，再好好睡一觉……”恺撒注意到塞西法颈间的脓疮，溃烂得很严重。

塞西法行礼表示感谢，然后趁着这个空档跟恺撒交代战况。

恺撒的表情没有变化，但眼神异常专注，“赛里斯果然名不虚传……”

“您放心，这种卑鄙的手段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使用第二次，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塞西法郑重承诺道，他想要一雪前耻。

恺撒抬手表示拒绝，望向大秦边境，满是热忱，“我自己来，这样的机会是没有的……”

塞西法没有听懂话中深意，只以为独裁官想要给士兵们演示一番。

“你……是没有机会了……”

虚空中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还没等在场的人反应，塞西法只见面前黑影闪过，伴随着一声闷哼的撞击，尘土飞扬，恺撒已经倒在不远处的地上。

塞西法蹙眉的同时，手上动作一气呵成，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那人的脑袋，他厉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连半分眼神都没有给塞西法，只是盯着歪着腰，正努力想站起的恺撒。

“您……出来了……”恺撒苍白着脸，一手捂着腹部。

塞西法一愣，看两人的架势，像是认识，而且这人地位远高于恺撒。

周围的士兵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瞪大了眼睛，好在不约而同将枪口对准了外人。

“本来看到这么齐心协力的场景，我该满意的，不过……你们……人都是那么自以为是，这让我很烦躁……”南玖斯咬字很重。

恺撒敏锐察觉到了他的杀意，但仍然保持冷静，“是我太心急了，扰乱了您的计划。”

南玖斯自初见后， 除了源源不断的先进武器和科技补充，再没人见过他，没想到这次擅自行动，就被抓了个正着。

“我看中了你的领导能力，但你却用在了我身上……”

南玖斯慢慢逼近，塞西法眼见无法阻止，果断扣动扳机，随着冷眸一瞥，所有人动弹不得，下一秒，僵硬的四肢折转，枪口都对准了朝夕相处的战友。

惊恐的眼神在人群中流转，南玖斯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欣赏着没有动手，这也给了恺撒一线生机。

“现状已经无法改变，请让我们发挥作用，完成您的心愿……”

也是恺撒他们的心愿，他放低姿态，不是畏惧死亡，而是怕一切都白费了。

南玖斯的眼底闪过一丝哂笑，没说什么，人没任何动作，却解了禁锢，所有人行动自如。

恺撒面上不显，心里十分惊讶，才几年时间，南玖斯的能力更强了……

“这里就交给你……忠心的部下，我们去看看和你一样冒失的两个家伙……”南玖斯转身走在前面，拥挤的人潮唯恐避之不及，自动后退让出一条道。

话音刚落，两人就凭空消失。

……

南海的番禺、四会、博罗、龙川在敌军猛烈的炮火洗礼下，早已满目疮痍。

暮色降临时，战事暂休，朱元璋在地图前伫立良久，李世民则在一旁记录战况，算上今日，已是敌军第二十七次进攻。

“他娘的！跟狗皮膏药似的，咱什么时候打过这么憋屈的仗！”朱元璋猛拍桌子，握枪磨破的虎口处传来锐痛，他身上流淌出来自尸山血海的戾气。

桌子强烈的震动导致笔锋偏转，李世民太阳穴直突突，“你是忘了小时候的苦日子？”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挖苦咱？就说咱自从当了皇帝，威震四方，哪个敢在朕面前蹦跶？全都诛九族！”

朱元璋这是有气没处撒，武器装备不如人，对面那拿得都是什么？天天被人堵在家门口打，来时的壮志豪言都喂了狗了。

“你就没什么办法？”朱元璋是半路的皇帝，心想着李世民经验更丰富。

李世民摇了摇头，心中也是无奈，朱元璋没来之前，他独守南海，也曾试图深入敌军，破军于内，可惜兵法战术，在绝对实力面前，只能解燃眉之急。

朱元璋来回踱步，烛光下晃得人眼都花了。

“稍安勿躁……”

此时朱元璋可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又猛然想起一件事，“咱就说，那带过来的坦克，你可大方，一个不留，扭头就给柴荣了，要不然……”

“不然如何？你还要开出去把他们轰了？”

“你以为咱说笑呢？咱就不是那贪生怕死的种！”朱元璋咬牙切齿，多年培养的喜怒不形于色，早都抛到九霄云外。

“柴荣那地广人稀，诸多县城都要防守，他也是步履维艰，我们没有必胜把握，只能隐忍不发，从长计议……”

“长个屁！”朱元璋直接爆粗口，“你自己算算嬴政给的兵还剩多少，他把兵交到咱手里，那就得好好带回去！”

大秦虎狼之师，几世几代，总不能栽在这里……

说到这，两人都沉默了，炮声骤响，敌袭又来了……

朱元璋大喝一声，问候对方全家，率先冲了出去，李世民眉头紧锁，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