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要走火入魔啊,教主大人(11)
言归愣在那里,半天没想到合理的解释。
她拼命地眨眼,脑袋空空,搜索不到任何能圆回去的说辞。
苍邪那张总是阴沉着的脸上微微地露出了一模笑。
唇角勾起。
“骗子。”
幽深的黑眸带着危险的光向她扫去,语气淡淡道:
“杀你的罪状又多了一条。”
“横竖都是死。”他虽然在笑着,但让人感觉不出半点笑意。
只觉得寒意森森,连汗毛都忍不住要竖起来。
“一条罪状也是死,十条罪状也是死,你这样会更划算点。”
周围所有人都吓的瑟瑟发抖,唯有言归。
她微微地仰着头,少女的面容在清晨阳光下,不漂亮却可爱。
她认真地附和着苍邪的话,用力点头:
“教主说的对,是很划算。”
男人幽深的眸子中闪过一抹不可捉摸的神色。
旋即,他用力转过身去,留下冷冷的字句:
“愚蠢。”
言归一路小碎步,忙不迭地跟在苍邪的后面。
和之前的流程一样,她伺候苍邪吃饭。
吃完后,再尽情享受苍邪剩下的美味。
不知道为什么,言归总觉得苍邪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转过头,正好对上男人冰冷中又带着几分好笑的神色:
“在正道的时候伙食不好,给你饿成这样?”
这话问的让言归有些不好意思,一时间没有立刻回答。
正邪对她来说并不在意。
她虽然人在苍邪身边,但对正道也没什么恶意。
能完成任务就好,洛家夫妇不喜欢她,也情有可原。
言归不想抹黑任何人,抹黑任何一方,最终她坦诚地说道:
“奴婢想着教主如此明察秋毫的一个人,定然看出来了。”
“人生在世,不过吃饭穿衣。我既然长的不好看,穿什么都如此。”
“所以对美食别有一番偏爱。”
言归脑海里的系统笑的发出猪叫:
【笑死了,难得有人能给嘴馋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苍邪挑眉看她,一张妖孽的脸上满是邪气,他薄唇上扬笑道:
“说真话。”
既然对方不相信,她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和借口。
言归心一横,坦坦荡荡地对着苍邪的眼眸,没有任何躲闪道:
“我馋,天生的。”
……
空气里先是短暂地安静了一下,忽然传来愉悦的笑。
这笑声短促,如同天上的烟花,只转瞬一秒,旋即消失不见。
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名女子清脆的声音:
“教主,右护法红菱求见。”
苍邪背过身去,黑发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在空气中划过弧度。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然:“进来吧。”
话音落下后,一名红衣女子绑着个全身上下都是血的男人出现。
刚进屋子,红衣女子抬脚一踹,男人就被踹倒在地,膝盖跪着,身子半伏在地上。
红菱手中挥着一把鞭子,说话语速又快,语气又冲:
“前段时间魔教死了几个弟子,都是被人给暗算的。”
“我仔细排查,结果发现是内部出现了细作,正是这个人。”
没想到大清早的竟然碰到了魔教内部的重要工作安排。
言归想了想自己的身份,隐约觉得有些不适合在这里听。
她往门口的方向看去,想找机会能不能站外面伺候。
离危险远点。
奈何红菱和她绑过来的这个男人正堵在门口的地方。
她要是从大门口的地方绕出去实在有点太明显了。
不合适,不合适。
言归的目光只往外面打探了一眼,但红菱的目光格外敏锐,她还是注意到里面换了个人。
不过对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教主屋里换的丫鬟,那叫一个多了去了。
记不过来,真的记不过来。
言归的身子拼命地往角落里缩,缩到一个没人能见到的地方。
那边红菱还没来得及继续数落这人的罪状。
对方猛然抬起头来,狠狠地呸了一口,神色疯癫:
“苍邪你就是个疯子,你带领魔教这么多人,终究是要祸害江湖的!”
“我没错,我没做错任何事情,我这是在为民除害!”
“你们开赌场,开青楼,纵情享乐,不学礼数,这些行为违背天道,终究是要被消灭的……”
那人一口气说了好长一段话。
言归边听着,边总结:“肺活量真好。”
系统嗤笑,嫌她说的是废话:
【这是武侠江湖位面,几乎不少人都习武,肺活量好那还不是应该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那人扯着嗓子喊叫的声音格外清晰。
苍邪一直保持着转身的姿态,言归只能看到他宽阔的背影,和垂落的黑发。
今天的苍邪穿着一件暗红与白色交织的长袍。
长袍垂落的袖口和衣角,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
“说完了?”男人缓缓转过身来,妖孽绝伦的脸上是一抹奇异的微笑。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面前的男人。
明明没有任何凶残的表情,却让人不寒而栗。
“不喜欢,可以滚。”
“没有人强迫你加入魔教,也没有人不允许你离开。”
“吃里扒外的背叛者,还学着那些人的恶心做派,给话说的这样好听。”
那人声音都在发抖,却还没屈服:“苍邪,你恶贯满盈,迟早要遭报应。”
苍邪微笑:
“我们这些人,天生就是喜欢做这样的事。”
“我没强迫过任何人,也没改变过任何人,只是将这些与世俗不容的聚集到一起。”
“不杀他们,还管教他们,不好吗?”
……
预知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言归提前闭上眼睛。
骨骼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惨叫传来。
鼻内传来铁锈般的血腥味。
“收拾干净。”
言归听到苍邪开口说话。
她还没睁开眼睛,以为这话是对红菱说的。
结果很快她觉得脑门被人给弹了一下。
一身红白色衣袍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衣服上,飞溅着的血如红梅绽放。
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好,冰冷的字,几乎一个一个地往外蹦出:
“你去,收拾。”
言归不敢多问要怎么收拾,转过身去了屋外,多走几步。
那些等在外面伺候的弟子立刻拿了麻袋和温水来,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专门的‘地面清扫’工作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