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你如此病弱(10)
苏冉冉不是苏家亲生女儿的事情没有别人知道。
在接回言归之前,苏家二老有过犹豫。
在言归回来后,看到言归那上不得台面的粗鄙模样。
两人顿时打消了所有念头,对外声称两个都是自己女儿。
他们还要靠着苏冉冉攀高枝呢,怎么会自折羽翼?
对言归更是瞒得的好好的。
心中知道不可能,可言归的目光依旧看的她莫名忐忑。
格外不舒服。
苏冉冉脸上露出一抹无懈可击的微笑: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家人。”
“希望你能懂事点,在这种时候就不要使小性子,让所有人都在面子上不好看。”
言归嗤笑一声,她走上前,拍了拍苏冉冉的肩膀:
“我再重申一遍,我们两个不是一家人,你别乱攀亲戚。”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我也清楚。”
“别整天逼逼赖赖地过来吵的我头疼。”
丢下这句话后,言归挽着沈见溪施施然离开。
全程,苏冉冉的脸上带着挂着委屈的表情。
一双好看的眼睛带着泫然欲泣的神色暗中向沈见溪看去。
分寸拿捏的极好,本该能瞬间激发起别人的保护欲。
就算不喜欢她,也会本能地想站出来为她说话。
结果,沈见溪跟着言归离开,几分病气的脸上苍白着没太多表情。
对她刻意的示弱无动于衷。
言归和沈见溪走出酒店后,站在外面守着的司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沈见溪做一些正常人做的事情。
“少爷,你不累吗?”他忍不住问道。
沈见溪的声音没太多力气:“有一点。”
司机打开车门后,他不再理会言归,率先坐到了位置上。
头微微偏着,找到一个舒服的角度闭目养神。
言归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手上还捏着那个请帖。
车行驶后,沈见溪一直没睁开眼睛,脸色苍白,胸膛起伏极浅。
像是睡着了一样。
言归猜他没睡着。
于是开口问道:“你说苏冉冉订婚,我们两个要不要过去?”
沈见溪没有回答。
言归嗓子都捏起来了:“去不去嘛?”
男人的眼睛忽然就睁开了,那一瞬间,眼眸漆黑沉静的有些可怕。
不过短暂之后,他又恢复成寻常模样:
“你想去做什么?”
言归歪着脑袋,头偏向靠近沈见溪一侧的方向,少女说话的时候,吐着温软的香气:
“我带着你去秀恩爱。”
原本还有些昏沉的沈见溪忽然就清醒了。
他坐直身子,神色警惕又疑惑地看过去。
“今天苏冉冉那样子很明显是在秀恩爱,那我也要。”
言归说着给请帖拿了出来。
沈见溪接过,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又估算一下沈家那两人回来的日期。
到那时候,估计自己和言归早就离婚了。
他没兴趣说个谎言来哄不聪明的人,又怕现在提离婚,言归闹腾起来。
他肯定压不住。
于是,沈见溪有些疲惫地再次闭上眼睛,声音淡淡:
“不去了。”
“好,听你的。”言归说话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正好我也不喜欢苏冉冉,我给请帖撕掉。”
咔咔咔的撕纸声响起。
“那我也不去了。”
沈见溪没有睁开眼,但他唇很明显地动了一下。
似乎想开口说点什么。
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
晚上到家之后,沈见溪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没想到白天的画面再次上演。
言归尾随他进了房间。
“你干什么?”沈见溪在舒适的单人大沙发上躺下。
房间里的温度舒服的刚刚好,用了最高级的设备,不开窗的空气也不沉闷。
言归打量着空旷的没有半点生活用品的房间。
她走到沈见溪身边,在他旁边蹲下:
“我们是夫妻,理应住在一起。”
沈见溪额头的青筋都在微微抽动,修长的手指用力抵着额头。
苍白俊秀的脸上肌肉微动,好半天后,他才含笑无奈道:
“我睡不好会很累的。”
言归不依不饶:
“不睡一次,你怎么知道会睡不好呢?”
又是长久的沉默。
沈见溪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解释起来太过麻烦,或许言归也听不懂。
他这样的身子,从来都是浅睡眠。
走廊外有人脚步声响起,他都会不由惊醒。
更何况身边躺了个人。
呼吸声吵闹,翻身动作烦人,已经陌生的感觉让人不习惯。
哪怕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沈见溪打开手机,聊天框里是沈家人发来的消息。
“我们压缩了行程,还有十天就回来,到时候处理你的事情。”
沈见溪松了口气。
十天的时间,可以接受。
言归看不到沈见溪手机屏幕上的字,但系统是那个看到的。
旋即,言归脑海里又响起土拨鼠尖叫:
【宿主,不好了,沈见溪要和你离婚了!】
和系统的着急比起来,言归依旧是轻描淡写的,她嫌弃道:
“你看你这样大惊小怪的也不止一次,最后有事情发生吗?”
“你好歹也是经历过好几个位面的统子了,能不能稳重点啊?”
系统被怼的哑口无言。
沈见溪放下手机后,看向了格外执着难缠的言归。
“那就今晚吧,不过我话说清楚。”
“如果我睡不好的话,那就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言归忙不迭地点头,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收拾衣物。
原主的睡衣也符合原主一贯的品味。
不过蕾丝和蝴蝶结这种东西用在睡衣上,倒也不会太过离谱。
言归挑了件看起来还算比较保守的。
“为他身体着想,别给人刺激到。”
听着言归貌似善解人意的话,系统呵呵两声:
【你人还怪好的呢。】
她刚才回去收拾的时间有些长了,等她抱着衣服进来时。
沈见溪已经躺在床上,他穿着件简单的棉质睡衣,纯白柔软,没有多余装饰。
暖黄的床头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像是温柔地金光洒落在莹白的雪里。
一本封皮都被翻的卷边的书静静放在床头,男人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翻过。
眼睫微垂。
是一本化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