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你如此病弱(22)
如此不走心的话,连言归自己说完后都觉得有些心虚。
不过沈见溪似乎认了,他苍白俊美的脸上唇角勾了勾。
心情愉悦。
“我不会和她们有任何瓜葛的。”
言归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你天天想着研究病毒毁灭人类,当然对谈恋爱没兴趣。
沈见溪看言归的样子,她看起来是听懂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言归的听懂或许和他想表达的不一样。
又或者,他也说不清,自己对言归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男人幽暗的眸子沉了沉,充满占有欲的目光在言归身上扫过。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言归要和他一起死。
最好连骨灰都混在一起,葬在一起,永不分离。
想到这,沈见溪脸上的笑容加深几许。
他起身拿了个餐盘,回头看了眼言归:“坐着,等我。”
几分钟后,沈见溪带着餐盘一起回来,盘子里满满当当摆放的都是言归喜欢吃的。
他将盘子推到言归面前,漆黑的眸光中几许温柔。
以及暗藏的疯狂。
“言归,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明明是深情至极的告白,却透着让人凛然的寒意。
言归的身子本能地打了个哆嗦,这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用餐的速度。
她口中的食物没有吃完,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含糊。
她头也没抬地问道:“哪里不一样?”
这个问题将沈见溪给问住了,一抹慌乱之色在他脸上闪过。
但他很快回应道:“就是不一样,你以后就知道了。”
她们,不配和自己一起死!
言归静静地用餐,沈见溪坐在她对面,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打量着她每一处的眉眼。
他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其他人会死于毁灭人类的病毒,可言归不一样,言归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所以他要给言归单独研制一份。
人终将会死,他送给言归的会是没有痛苦的温柔的终结。
言归不知道沈见溪在想什么,不过她能勉强从任务进度来判断。
直到现在,任务进度只有百分之二十。
说明他恢复了一点人性,但不多。
吃到一半的时候,言归要去洗手间。
她脚下踩着好看的高跟鞋,一步步地向外走去。
沈见溪跟在她后面。
言归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
“你又进不去。”
沈见溪神色认真,说话的模样带着几分执着:
“我可以在外面等着。”
见他坚持,言归也没强行要让他离开。
穿着礼服裙去洗手间有些不方便,哪怕言归穿的这件还算款式简单的。
她磨磨唧唧地结束,站在洗手池前弯腰洗手,水声哗啦啦的。
脑海里忽然传来系统着急的不行的声音:
【宿主,不好了,不好了,沈见溪被人给抓走了。】
言归连手上的泡沫都来不及擦,慌张转过身去。
身后水声依旧,哗啦哗啦,向下倾流,没有归途。
言归边往外面跑去,脑海里的系统为她指路。
那些人先是将沈见溪拖到楼道中,再假扮成清洁工的样子将他放在集装箱中带走了。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都要哭了:
【宿主是我发现的太迟,对不起。】
它的能量就那么点,长期对外监测需要耗费能量。
所以它一般没什么事,也就随缘偶尔地外放一下意识。
系统以为言归会生气,然而,言归只脚步噔噔噔地跑向窗边。
她的神色格外平静,连同声音也平静着:
“不要慌。”
她现在所在的楼层是三楼,言归推开窗户,单手撑着窗台径直跳了下去。
窗户下面是柔软的绿色草坪。
她踉跄一下,人半摔在地上,浅蓝色的裙子沾上了泥土和草屑。
脚也微微地肿了。
言归并不在意,她几乎立刻踹开了华而不实的高跟鞋。
向沈见溪所在的方向跑去。
她到底迟了一步。
破旧的套牌面包车在她视线中燃起黑色的尾气,扬长而去。
“妈的。”言归一声怒骂,可眼眸清清亮亮的,反而还有些兴奋。
眼眸不再是一贯的平静而是有了变化。
她转过身,看到一旁停着辆还没拔下钥匙的摩托车,纵身翻了上去。
爆鸣声响起。
极短的时间速度拉满,向着套牌面包车所在的方向追了出去。
风扬起少女的长发,细碎的卷在空中肆意乱飞,舞成凌乱的模样。
几缕发丝掠过她的脸颊,一张小脸美的惊心动魄。
好看的杏眸中闪烁和跳跃着兴奋的光芒。
……
不知后面有人追来,面包车停在了一个幽深的小巷。
沈见溪眼睛被人蒙住,身上捆着绳子,被人像脱麻袋一样从车上拖下来。
丢在地上。
几个歹徒互相交换个眼神,用方言对话:
“在码头那边留下接应的黑子说,钱已经拿到受了。”
“我们只要稍微吓唬一下,就立刻开车走人。”
一个脸上斜横着疤痕的光头手中持刀,一步一步向沈见溪走去。
他粗着嗓子,按照要求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
“落在我手上,你死定了。”
光头伸出手来,动作万分粗鲁地扯下遮挡住沈见溪眼睛的布料。
沈见溪低着身子,脸色苍白到不见半点血色。
他难受。
仿佛五脏六腑都挤在了一起。
拖拽和捆绑。
车内腥臭的环境和没有半点秩序可言的速度。
对普通人来说都已经是带来灾难的噩梦。
更何况他的身体。
他低垂着头,口中还塞着一块不知道那些人从哪里抓了的破布。
馊了一样的味道和滑腻恶心的触感,都让他胃中翻江倒海。
路灯光线昏暗,他稍微耗费些时间才看清面前的一切。
一把明晃晃的刀亮在他面前。
刀擦着他的身体,用力一挑,绳子断裂的同时也割破他的衣服。
离肌肤只有咫尺的距离。
刀向上移,尖锐的角抵着他的下巴,光头粗哑的声音吵的他头疼:
“沈见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老子特意来取你狗命。”
刀尖金属冰冷地再他脸颊上游走着,并不致命。
但对沈见溪来说,每一次的触碰都格外难受。
他浑身发冷,就连意识都在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