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上地下的心情

林凡摇着手，仔细想看清屋内的情景，突然间，屋里的浓雾翻起来，如同正中央有一个抽油烟机一样，雾气迅速向中间聚拢。

“有古怪！”

林凡正欲退出去，一阵“嘎嘎”的怪笑声传来，浓雾居然凝出了人形，笑声便是由雾人传出。

这笑声格外刺耳，令林凡头皮发麻，好在林凡也算是见多识广，知道怕也没用。

“你是个什么东西？”

雾人的轮廓并不清晰，但房间内却是特别的清晰，并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

林凡使用自己的九牛拳，一拳隔空击出，雾人似正在回忆什么，被林凡的拳风一带，雾气有一些飘散，这才注意起林凡。

“咦！”

雾人发话了，雾影动了，只是一瞬间，便包裹了林凡，雾气开始向林凡的耳朵，鼻孔钻。

很冷！

林凡几乎要被冻住，那丝丝流进身体的冷意，让林凡亡魂皆冒。

双手乱舞的林凡根本没法阻止雾气进入自己的体内。

“我命休也！”

此刻的林凡，极度恐惧，连脚步也不会移动了。

他不想死，他还要去找娘，还有老唐，还有老师的仇未报……

脑袋疼，灵魂更疼，林凡能够感觉到雾人正在啃食自己的灵魂，甚至能听到“沙沙”的声音。

“啊——”

林凡发出了吼叫，有恐惧，有痛苦。

惊叫过后，床上的衣服动了，衣服先是立起，之后飘下了床，如同一个人一样，缓步走向林凡。

林凡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衣服，他已经忘记了恐惧，这样诡异的事，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衣服是一件道袍，颜色泛白，显得年代很久远。

道袍悬空停在林凡面前，似在打量着林凡。

“归来”

道袍的一只衣袖卷起，凭空多出一个白色玉瓶，声音空旷又飘忽。

林凡浑身一震，感觉雾气正在迅速退出自己的身体，非常快，快到林凡有一种被抽空的感觉。

雾气全部进入了玉瓶当中，林凡也恢复了过来，而玉瓶却悬在空中，提醒着林凡，刚才的一切并不是梦。

林凡忙跪下。

“感谢前辈救命之恩！”

道袍飘回到床上，立起上半身，正如一个人坐在床上。

“有缘人，既能入门便是有缘，此雾乃是老夫排出的异质，因一直陪我修炼，异质也有了修为，不用害怕，它是去吸掉你体内的异质，在禁区内，有了它，可畅通无阻。

另，黑牛虽是狼，但，陪了我十年，望，善待之，贫道苍山道人留音”

声音回荡，衣服却躺下了，玉瓶也落在衣服上，久久没有动静。

林凡也发现自己恢复了修为。

“前辈，前辈？”

连喊数声，没有一点动静。

林凡胆子也大了起来，抓起了玉瓶，玉瓶没有封口，似乎有些重量。

“看什么看，有事叫我，没事别打扰我修炼”，瓶子说话了。

林凡大喜。

“雾兄，你什么修为？”

没有回音。

“很拽啊！”

林凡这一天真是天上地下的走了一圈，不由得非常感慨，同时心里也埋怨起苍山道人来。

“不留个功法，起码也要留件法器吧，真小气！”

揣起瓶子，林凡又来到了外屋，忙拔去插在狼王身上的飞刀，又给狼王上了一些止血的药。

“黑牛，对不起哦，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狼王睁开了眼，疑惑地看着林凡，眼神里有惊喜，也有泪光。

这个名字，它起码有十几年没听过了。

“黑牛，别伤心，苍山道人将你托付给我，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林凡抚摸着黑牛的头。

“嗷——”，黑牛叫了一声，翻了个身，跪在地上，伸出头蹭着林凡，眼里泪珠滚落。

“唉，跟我一样，没娘的孩子”，林凡抱住了黑牛，心中涌起一番酸楚。

“禁区里有很精纯的灵气，所以，才会有灵石矿，我建议你就在这里修炼，所谓灵石，不过是灵气固化结晶，其内的活性十不存一。

即便是上品紫灵石，也不过留下六七成而已”，瓶子说话了。

林凡心里还真打算立即返回，他怕老唐他们两个担心。

林凡有点怀疑雾兄的用意，估计他是想吸收异质，但苍山道人能在此结庐修炼，自有他的道理。

看着受伤的黑牛，林凡也不忍就此离去，打算等黑牛伤势好了，再离开。

林凡静了下来，运转功法，果然在庞杂的雾气中捕捉到了一丝精纯的灵气，欣喜之余，林凡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其实早些时候，林凡为了适应环境，每晚进入禁区，体内早已积攒了不少异质，如果不是今天的机缘巧合，恐怕，林凡终将会沦为毫无意识的人形异兽。

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林凡被雾缠身，雾兄一直在吸收着异质，林凡为它提供了异质，它也清理了林凡的身体，互惠互利。

黑牛的恢复能力也是超强，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活蹦乱跳了，见林凡还在修炼，黑牛出去给林凡捕食去了。

“差一点！”

林凡睁开了眼，他距离炼气五层，只差一层窗户纸了，反正有的是机会，先回去一趟，以后再来修炼。

林凡长身而起，雾兄也进入了瓶子，也真是饿了，林凡拆了床，打算烤肉吃，因为地上堆满了黑牛叼回来异兽。

火光映红了林凡的脸，烤肉的香味也散发了出去，林凡能听见屋外躁动不安的异兽声，但却没有一只异兽敢闯进来。

“黑牛，你也来一块”

林凡递给黑牛一块滋滋冒油的猪腿。

黑牛也不怕烫，闭上眼，小心舔着，似在享受，也像是在回忆。

“我该回去了，家里有人等我”，林凡拍了拍黑牛，黑牛听明白了，点了点头，跪了下来。

“你是让我骑你吗？”，林凡问道。

黑牛点头。

黑牛在禁区里飞跃奔跑，林凡也是非常开心，一人一狼都很开心，因为彼此都有了个伴。

一些小型异兽纷纷避让，一路毫无阻碍。

“回去吧，我大概一个多月后才会回来”，林凡拍了拍黑牛，如果黑牛单独出现在禁区外围，很容易遭到修士的攻击，林凡自然希望黑牛远离。

“在屋里等我，不要出现在这里，我会担心的，懂不懂？”，林凡一再交待，最终黑牛还是走了，林凡这才转身。

夕阳正落，霞光昏暗。

“月胧应该做好饭了，老唐应该坐在门口”，林凡笑着奔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