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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书网 > 穿越成侯门夫人但一心想跑路 > 第46章 覆面

第46章 覆面

长风比往常出现得要快,直接就从窗户那窜进了屋子里,他直愣愣地盯了一会仙人再盯一会白芷,难得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长风,往后诸事都不必再瞒白姑娘。还有,叫知恒拿新的面具过来。”

“……是,殿下。”

这回白芷彻底明白了,这就是如假包换的楚云川!

她扯过凳子坐在床前:“这是弄哪出?”

楚云川弯起眉眼:“这可奇怪了,你不记得你昨晚上说什么了?”

“昨晚上?”白芷敲了敲脑壳细细回想,昨晚上她和乔婉婉一起喝酒,然后喝多了,再然后好像是……好像谁把她带回屋了……

他娘的,再往后就是今早上这一出了!中间的事半点也不记得!

酒极则乱,老祖宗诚不我欺啊。

“昨晚上你问我景王是不是冤枉的,问我想如何报仇。”楚云川一字一句说得清晰,眼中含笑,“你竟然能猜到我是景王的后人。”

好家伙,这点牌算是被自己祸祸出去了!白芷身上被还未散尽的酒劲儿缠得软绵绵,听得实在是有气无力,又有点想笑。她细看了看楚云川的神情,觉得他应该没有要斩草除根的意思,于是干脆松下劲儿来,破罐破摔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猜到,我是在乱燕纪里看到了你的名字。”

楚云川一愣:“乱燕纪?有我的名字?”

这惊诧不像是装出来的,白芷奇怪道:“怎么,乱燕纪你不是不喜欢才换成白纸的吗,你没看过吗?”

楚云川垂下眼帘:“乱燕纪颠倒黑白,我只是翻了几页,没有细看。”

白芷:“……也是,但凡你知道名字流在外面,在我看到那个名印时,你不会留我的命。”

“我会,这个名字不会一直藏着掖着,早晚要让它流到外面。”楚云川道,“倒是你,怎么能从一册白纸中看到我的名字?”

“我看到乱燕纪里是白纸,觉得其中有蹊跷,就跑到书肆去看完整的书了。”白芷一点也不隐瞒,“既然都坦诚相见了,就说说吧,景王之乱究竟有什么实情?乱燕纪是怎么个颠倒黑白法?”

“你会信我所说吗?”

“你先说说看。”

楚云川斟酌了一下词句,而后沉静地开口道:“我只能告诉你,景王确实是被冤枉了,至于实情……我不能说。”

“幕后黑手是顾奉吗?”

“不止。”楚云川缓缓抬起头看她,“幕后黑手,还另有其人。”

白芷相当识相地没再问下去,又开始细瞧楚云川的脸。这目光有形一般,搞得楚云川有点不自在,他佯作面色如常,问道:“我脸上有什么?”

“你这双眼睛,可真好看啊。”

那是一双极美的桃花眼,眼中点点寒星,仿佛能摄人魂魄。

楚云川干巴巴地咳了几声,抖了几下眼睫:“是随了我娘。”

“那伯母一定是个大美人。”

“汖州百姓,人人都称我娘是仙女下凡。”思及往事,楚云川的语气轻柔起来,“我娘最爱守藤树,下令十三州都要种上。守藤花只在十三州才长,四季常开,春夏最盛,年年都是灿金一片。”

“守藤我听说过,木可入房,叶可入药,花可入酒,果可入食,全身上下都是宝。”

“景王之乱后,朝廷下令禁种守藤,现在就算是十三州也找不到几株了。”说到这,楚云川看了一眼白芷,“守藤花酒入口绵香,不易醉人,只是现在千金难求,若哪天我碰到了,送你两坛。”

白芷咧起嘴一笑:“不易醉人,那敢情好。”

方知恒提着小药箱匆匆赶来。他只听长风草草地交待了一句“殿下把面具撕了”,没有点前因后果,这一路上心惊肉跳,脑子里想了几十种情形。

茗心将他引到了厢房门口,方知恒待茗心走后才扣门轻喊道:“殿下,我到了。”而后直接就推门进了屋。

里面白芷刚刚起身,一见他乐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省得我开门了。”

“白白白白白白姑娘?!”

“白白白姑娘已经知道你们殿下的底细了,”白芷学着他的腔调把他迎进了门,“往后咱们就是一根藤上的蚂蚱,多多关照啊。”

方知恒朝楚云川看了一眼,楚云川朝他点了点头。

“也好,这可是好事,诸事不必瞒着枕边人,殿下在侯府也能少费一些心力。”方知恒不遮不掩地从箱子里翻出面具和一堆小瓷瓶,叹道,“殿下,你又何必撕面具呢?”

“白姑娘如今成了自己人,我理应露脸。”楚云川拿起一个小瓷瓶,熟练地倒出其中的黑水往脸上涂。

“被”成为自己人的白芷任劳任怨地拿了一面镜子举得板板正正:“这怎么还得涂水,我那个一贴就贴上去了。”

“殿下日日要和熟悉顾宴公子的人面对着面,须得这样仔细小心才是。”

黑水上脸之后,渐渐开始一串又一串地冒细泡。那边方知恒往面具上不知都涂了些什么东西,抬手就往楚云川脸上贴了过去,再拿了一个小瓶里的粉末左涂涂右涂涂,不多时,楚云川就变回了顾宴。

白芷:“可惜了。”

顾宴顶着新贴的面具略有些僵硬地抬眉:“什么可惜了?”

“我之前还觉得顾宴能算得上是风流倜傥,真是不比不知道,这面具一盖上,好像是……”

方知恒竖起耳朵:“好像是什么?”

“好像……牛粪糊在鲜花上。”

这话说得顾宴难得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窘相,一旁的方知恒笑得前仰后合,连连附和道:“白姑娘真是慧眼识珠啊,殿下从小就是出名的美郎君,我也是常觉得戴上面具真是埋没了殿下的容貌。”

顾宴突然双手死死抓住床榻,整张脸肉眼可见地细密鼓动,就像底下有千万只小虫子在来回爬。这么一通刺激,面具好像被吵醒了在发火,逮着虫子就拍,每拍一下,面具就更加紧紧吸住脸。顾宴的喘息带了一丝颤抖,额角渐有冷汗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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