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界之界,众生畏
“什么情况?”
“是天劫!”
千洲眉心微低,略显愁绪,“是那丫头倒行逆施招来天罚?”
幽琀神色一暗:“看样子是的。”
离恨天诸仙尊本各司其职,同一时间受到天道威压,意识到有人引天罚渡劫。渡劫虽不常见,但不是没有,起初都不大在意。可威压愈发强烈,所蕴天劫明显是亘古未有的激烈。众人担心再出诸如妖尊魔尊之类难以掌控的存在,只得齐聚,随天劫而来。
刚站定,妖尊、魔尊现身,众仙尊大惊失色。
“妖尊千洲?魔尊幽琀?比二人不是自封妖界和魔界不得外出了吗?”
“对啊,怎么此刻还能以本体现身?是又出现什么变故了吗?”
“天劫莫不是此二人神魂归位所引发的?”
头顶一群人喋喋不休,千洲忍不住抱怨:“几千年不见,这帮老头怎么还是如此唠叨?”
声音之大,毫无收敛。
众仙尊:……
窃窃私语的众仙尊一阵静默,而后有人出声,客气地打招呼:“妖尊,魔尊,几千年不见,可好?”
千洲横眉冷对:“老头,你这招呼打得太没诚意了,好不好的你们心里没谱啊?”
“妖尊这话就不对了,当初我们也是有协定的。”
“哼,协定?我都分不清你们这帮老头谁是谁,跟你协定个什么劲?”
“怎么?妖尊要出尔反尔?”
“哼,你也配我反悔?”妖尊不屑,继续吐槽:“你就说,你们之中有几个年龄比我大的?一天天非把自己捣腾得须发花白,老气横秋,如本尊这般英俊帅气不好吗?”
众仙尊被噎得不想与他争辩,换了口吻问道:“二位可知今日天劫是为谁而来?”
话音刚落,在众仙尊诧异的目光中,恩许骤然出现。
不待众人开口,恩许出现的须臾,第一道天劫降下。
不给任何人反应时间,饱含雷击的闪电照着恩许劈了过来。
“刀!”危险降临,出于本能,恩许一声急喝,刀身横向挡于她头顶,同时双掌聚力撑过头顶。
天劫自黑云而下一路电闪雷鸣旋于恩许身上,持续了十数秒才散。
众仙尊诧异的表情随天劫降下凝固在脸上,转瞬化为惊悚。
“小丫头?”千洲飞身上前。
恩许收刀负在身后,一甩头,“我没事。”
“吓死我了。”千洲拍着胸脯道:“你是怎么惹了天道了?哪有天劫不给人准备时间,一上来直接劈的?”
恩许莫名其妙挨了一记雷,更是气愤:“我哪里知道?我还没站稳,就劈我?什么情况啊?为什么要劈我?”
幽琀:“你仙灵之体,强行结合妖、魔之力,乃逆天之举。天道自然不容,故降天劫。”
“呵,天道未免管的也太宽了吧?”恩许气笑了,指天怒喊:“你是不是管太多了?我如何修炼是我的事情,怎么?看我要超越你了,耍阴招啊?”
恩许屡屡受罚阑珊境,频率之高让离恨天七十二境众仙尊都久闻其名。如今兴师动众随天道而来竟还是那块枯恶不悛的顽石,本就令他们无比震惊。在看到她与妖尊、魔尊如此熟稔,顿时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惧意。
“天罚竟是因她而来?”
“化形不过几百年,着实惊人。”
“一开始便知她天赋极高,没想到……”
众人下意识眼神交流,内心所虑不谋而合。
第二道天劫至。
间隔几十秒,有了准备,恩许蓄力待发时,千洲说话了。
“此天劫来势汹汹,不知后面还有什么惊喜。”说着,暼向幽琀,“不如,你我一人替她拦一次。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小石头,刚凝合了三种灵力就被劈死了,属实冤枉。”
幽琀:“好!”
随后,二道、三道天劫被千洲和幽琀依次拦下。
众仙尊看着这一幕,表情相当难堪。离恨天生出来的天赋异禀的小丫头竟被妖尊和魔尊如此护着,脸面实在挂不住。
接着,在各种推测猜忌中,恩许的种种被仙尊们抖搂出来。
“我记得这顽石生于琼台境?”
“琼台境自创建以来,乃七十二境灵力最为浓郁的,可万年来不曾生灵。”
“没错,直到千年前才有绛珠草化形,和三百多年前这顽石化形。”
“话说那无衣也是天资卓越,千余年便已近踏天。”
“琼台境仙尊何在?”无人应声,“怕是整个琼台境的仙灵都孕养了二人了。”
一时间,羡慕、质疑、嫉妒充斥在空气中,却碍于颜面,无一人显露出来。唯有暗自寻摸不合理之处,拿来议论。
“听闻这顽石来自逆空。”
对,她命起逆空。一言出,激起千层浪。
“如此,便不能留。”
“没错,逆空之物,后患无穷。”
空中争论不休,地面天劫再至。
“还有?”千洲讶异。
“看来天道是想直接将她绞杀。”
“天劫最多七道,扛过去了,天道也没辙。”
幽琀瞳孔幽暗,话虽如此,但是……
四道天劫后,恩许腹内灼烧复起,她一手揉着肚子,一手刀尖点地。视线开始模糊,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滑过下巴,打湿衣服。
五道天劫将起。
“站那儿!”恩许喝退想要再次出手的千洲和幽琀,在五道天劫凝聚成型的一瞬,提刀而上,奔着那片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云团而去。
“小丫头!”千洲想要制止可恩许速度太快。
“她是疯了吗?”千洲对幽琀吼道:“有你我在,还能看她丢命不成?”
幽琀:“大概不愿服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这样也好,她的情况扛七道天劫,最后顶多留一命而已,灵力尽消,修为尽毁,不如一拼。
恩许从起步到飞进雷云,其实并没有想太多。她只是失望,努力了那么多,奔着他所描述的生活努力,陷入困境,他却迟迟没有出现。
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阑珊境刑罚受遍至失魂失智都没有此刻这般委屈。好似长久以来支撑自己一意孤行的执念不过一场笑话,而笑话的缔造者就是自己傻乎乎的信他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