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狗男人回来了

第十天，狗男人可算回来了，秀英看见自己家的狗男人。只觉的又可气又可笑，跑了这么多天，回来手里又拿回一本《毛振东语录》。狗男人回来第一件事也不是关心新生的小女儿，更不是关心这个自己刚刚生完孩子的老婆。就关心着拿着书去挨家挨户去普神气（就聊天吹牛），秀英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便收拾东西准备去二女儿家里看看，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他自己收拾。说自己狠心也好，不负责任也好，四五十岁的人。一天天就知道追求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就算他见到了毛泽东，就能不用挣钱养家。秀英实在想不明白狗男人的想法，那会四人帮的时候，他做品保。偷了一点粮食，跑慢一点，都可能会被打死。以为他回来已经改了，结果他现在越来越疯，自己生产他都只顾着自己去县里面开会。

秀英背着小女儿走在去二女儿家的路上，小孙女已经送回去给大女儿。这条路，秀英只走过一次，有时候记岔了路，只能跟村民打听路。好心的村民看见她一个人背着孩子赶路，都会好心指路，塞个煮熟的洋芋啥的。秀英不禁感慨，就连不认识的乡民也比自己那个不靠谱的狗男人强。走之前告诉孩子让他们去喊他们父亲回家，顺便告诉他自己走了。自己走了半天，也没有见那个狗男人追过来。这男人啊！真的是没有一个靠谱的。终于在天快黑透时，走到了二女儿家，家里只有二女婿和亲家在。二女婿热情的招呼秀英吃饭，又去把客房收拾出来让她歇下。连忙问自己女儿呢，二女婿说出去跳舞去了，要半夜差不多才能回来。

秀英也没说啥，自己这个二女儿，打小爱跳舞，跳的也不错。自己也没有拦着说不让去，只是天黑之前必须回家，这怕嫁了人。半夜才回来，秀英不禁就心里不舒服。想着女儿回来说她两句，那只半夜女儿回来躺床上鞋都没有脱就睡了。还是二女婿看见她回来，连忙给她打车洗脸洗脚。秀英想说两句，看见二女婿这样也不说话回去躺着睡觉了。回床上躺着秀英心里思绪万千，自己跟狗男人在一起几十年，狗男人就从来没有说打水给自己洗过脚。当初二女儿嫁过来这边，自己还觉得她嫁太远会被婆家欺负没人诉苦。现在二女儿过得这样幸福，才觉得自己反而才是那个过最不幸福的人。

自己姑娘时，也没事会出去和小伴们跳舞唱歌，很是快活。也会逢年过节的，跟着小伴去斗牛场，摔跤场吃上一碗凉卷粉。去看看讨论一下哪一家的小伙最威武雄壮，现在最多空闲下来心情好。拿起家里落灰了的二胡三弦拉一会，可是日子清苦，那二胡的调子越拉越苦闷忧愁。可再也没有往日的动听悠扬，想着秀英睡着了。二闺女家比较富有，软和的被子是秀英第一次盖上。身下垫的也是软软的硬棉花垫子，根本不是家里稻草垛的菜可比的。也没有跳蚤咬的难受感觉，秀英只觉得睡的格外香甜，屋里也没有难闻的猪屎臭味。

梦里秀英又回到了做姑娘时候，自己爸常年出门看病，母亲一个人操持家里。却从来没有委屈过自己和弟弟，自己甚至嫁人前都是跟母亲睡。母亲整日操劳家里，自己就跟在她屁股后面，弟弟也是。就像两个尾巴，甩不掉那种，秀英梦到了自己母亲，甜甜的对自己笑。甜甜的叫自己小名，自己甜甜的抱着她睡，母亲身上永远都是香香软软。就好像今天的被窝一样，香香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