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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为了她,冲动了

他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安慰。

“小丫头,不怕。”

漫天的雨水像是要把整座城市洗涤透彻,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在一片电闪雷鸣中,一辆迈凯伦像是夜行的黑龙,飞驰在无人的路上。

通过后视镜,周策砚看到陆琼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纯然无害。

暴雨几乎使人看不清路,全靠他敏锐的观察力和反应能力,这才一路将车平安地开到陆家在海澜湾的别墅,他将车停稳在地库。

陆斩言早就等在地库门口。

他将睡在后车座椅的陆琼七,小心翼翼地抱出,平素冷淡的褐色瞳孔都是挂心。

等把陆琼七送到卧室,在床前又默默看了她一会儿,陆斩言这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实木门虚掩着。

他推开门后,见到里边的人在干什么,眉毛一挑。

“你倒是不客气。”

房间很宽敞,灰白色调的装修,看似极简设计的风格,实则难掩贵气。

周策砚已经将湿掉的上衣脱下,露出坚实有料的上半身,毫不见外地直接拉开属于陆氏集团总裁的衣柜。

看着满柜子的衬衫,他啧了一声。

他挑了一件款式宽松的深蓝色衬衫换上。

“为了把你妹妹送回来,我那辆限量款的老婆差点儿报废,我只是拿你一套衣服,你就偷着乐吧。”

指的是他那辆迈凯伦军刀跑车。

在这么大的暴雨下,还能稳稳地开回来,车的发动机也没废掉,除了车子性能好,驾驶者的车技十分了得。

陆斩言意味深长地道:“你让我不要着急去接,你反而冒着暴雨,开着夜车把人送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亲哥哥。”

周策砚低头系着扣子,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他也觉得自己行事有点欠考虑了,平时就算匪徒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都四平八稳。

今晚,就为了小丫头那一声哥,还有泛红的眼眶。

冲动了。

周策砚几乎没做过这么不理智的事。

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暴雨导致路面塌陷,或者车子抛锚在半路,就糟了。

周策砚将最后一颗扣子系好,也敛去了眼里的情绪。

陆斩言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看着人换好衣服后,点评道:“又壮了不少。”

那衬衫在周策砚的身上显得尤为贴身,衣服下的胸肌轮廓明显,他仔细地理了理衣袖的纽扣,穿得一丝不苟。

“偷看我换衣服,陆总是不是应该付费?”

陆斩言懒得搭理他。

作为多年的兄弟,自己知道周策砚的真实性格,在外人眼中是特种大队的高冷周神。

早些年,他私下里插科打诨,混不吝的样子多了去了。

要不是发生了那件事,他的性格也不会大变,只是在亲近的人面前,还保留了几分从前的样子。

看着他走过来,陆斩言忽然正色道:“这次的事,多谢你。”

陆琼七能安然回来,他功不可没,就算是兄弟,这声感谢也是要说的。

周策砚坐在他对面,长腿支在深灰色的地毯上,神色放松地道:“跟我还客气。”

听他说的轻松,陆斩言心里清楚。

外边那么大的雨,周策砚全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陆琼七身上只是有点儿潮湿。

可想而知,他一路是怎样护着她的。

周策砚问:“小丫头睡了?”

“嗯,明天带她去医院做全身检查。”陆斩言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进的冰冷模样,与在陆琼七面前的温柔样子,一点都不同。

他眼底闪过寒色,“这次绑架,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周策砚颔首,“明天我亲自去提审,看看能不能撬出点儿东西来。”

这边两人在谈论要事,另一头,楼上黑暗的卧室里。

本应该在沉睡的人,一双眼忽然睁开。

那眼神锐利如刀,压迫感十足。

因为这是属于兽类独有的光芒,充满野性。

她,并不是那个柔弱的陆琼七。

而是上古凶兽——穷奇。

本是至阴至邪之体,却因吞食一颗胎灵失去法力,意外被卷入一本小说中,成为里边的炮灰“陆琼七”。

书中,原主由于被绑架,心脏病发死在了那个暴雨的夜晚。

在这个时候,她穿越而来。

她活了上万年,这点变故还不足以让她惊慌,只是有一点,让她觉得头疼。

就像参演一部剧一样,她并没有拿到所有的剧本,只拿到了有自己出场的那部分。

也就是说,这本小说,只给她看了一半,她所知道的剧情线,就到自己被绑架为止。

之后的剧情会是如何,陆琼七不知道,毕竟原主死了。

这个绑架事件显然背后有黑手操纵,究竟是谁在暗中布局?

还会不会继续加害自己?

想到这儿,陆琼七的眼光晦暗不明。

真是让人......迫不及待!

比凶,斗狠,她没在怕的!

她带着狩猎的兴奋。

自己是至阴至邪之体,可以吸收万物之恶,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恶意和浊气汇聚而成。

遇到的恶人越多,她身体的能量就越强。

刚刚穿越来的时候,她法力尽失,也是吸收了绑匪岳天对她的恶意,才恢复了一点法力。

处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作为夜视能力极强的凶兽,根本不用开灯,她可以看清楚床头柜上摆着一家人的合照,还有几种治疗心脏病的药物。

不远处,一件男人的外套,落在浅蓝色的地毯上。

陆琼七光着脚下地捡起,上边还有他的气息,她对气味很敏感。

这个味道暖融融的,她忍住把脸埋进去蹭一蹭的冲动,把衣服叠好,收在床头柜里。

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她的身上。

陆琼七只稍微眯了一会儿,在陌生的地方保持警觉是她的天性,可能是衣服放在床头柜中,总有淡淡的气味萦绕在她的鼻尖。

让她觉得安心,浅眠了一阵。

她下楼走到客厅。

在遇到楼下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人,当她抬头看见陆琼七的瞬间,不小心摔碎了手中的碗。

陆琼七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碎瓷片和汤汤水水上,眉头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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