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小大夫病了
“昨晚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打算追究顾基,我这就带他走!”
“你们也不想闹出人命吧?即便你们不让我将人带走,我也不会去衙门作证的。”
苏软软直直看着霍衍,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自己。
她想,多半是不会了。
可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霍衍摆摆手,“随你。”
便带着还在一旁啃着兔腿的牛莽向山的别处走了。
苏软软快步走向顾基,拍了拍他的脸颊,“醒醒。”
顾基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微微睁开眼,见到近在咫尺的苏软软,虚弱的脸上露出些许愧然之色。
“软……软,对不起。”
苏软软忙着给他解绳子的手一顿,“哼,你还真偷看我了?”
她又在顾基的肩膀上捶了一下,“讨厌,亏我还那么信任你!你也是个大猪蹄子。”
见这家伙精神萎靡,苏软软只得扶着他一步步往山下走。
将他送回家去,发现顾勇大叔此时还未归家,她只能从院中找来治风寒的草药熬好,亲自端给顾基喝下,等他睡着准备离开。
刚要出院门,却见霍衍黑沉着脸在前边走着,后边的两个大汉驾着一个人,那人面色痛苦,唇瓣有些发青,虽穿着朴素,却难掩他矜贵的气质。
再细细望去,那人还有几分眼熟。
对,是那个叫魏征的男子。
苏软软悄悄躲避身影,藏在了大门后。
准备等他们走远,自己再出去。
却听大门“哐”一声被踹开。
“哎呦”一声,苏软软已经捂住往外溢血的鼻子。
她赶紧从袖中掏出帕子,擦拭鼻血。
苏软软简直要喷火了,她都躲起来了,这家伙还不放过她。
霍衍带着三人进了院子,看都没看苏软软一眼,便开始打量着这间小院子。
仿若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牛莽和金宇将魏征放在一旁的矮凳上。
掀开他的裤腿,露出两个呈“八”字型的牙印,上面还留有血迹,那只小腿已经有些肿胀。
只见霍衍上前,拿出匕首在那牙印处将伤口割成小十字形,准备将毒液吸出。
苏软软捂着鼻子,连忙出声。
“哎,你不能给他吸伤口。你嘴里有伤,你自己也会中毒的!”
霍衍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苏软软。只见她用帕子胡乱的擦着鼻血,十分狼狈。
想到自己破损的嘴唇,霍衍眸光又暗了暗。
苏软软本来也不想提醒,可他们擅闯私宅,若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倒打一耙。
金宇看了眼自家大哥和苏软软不自在的眼神,目光又在他们破损的嘴唇上停留了一息。
想到昨夜大哥不知去了哪里,福至心灵,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幅画面……
可此刻并不是他八卦的时候,没有犹豫,立马替魏征吸血。
霍衍问苏软软,“村里可有大夫?”
“巧了,这家就是!”
“那大夫呢?”
霍衍扫了屋子一眼,他们这么大的动静,若屋里有人,早就出来了。
“那不巧了,老大夫不在,小大夫病了!”
“病了?”
苏软软挑眉,“他被某些人绑在树上淋一夜雨又暴晒那么久,不生病才怪。”
“你是说那个偷看你洗澡的,是个大夫?”
苏软软本不想搭理他,可看凳子上的男人面色痛苦,涣散的目光不时投向她,嘴角还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听不清说些什么,可从他一张一合的唇瓣中也能辨别,他说,“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呵,他可真乐观。
苏软软那会儿替顾基熬药,已经大致知道顾勇叔将看病的东西放在哪里了。
她快步进了一旁的屋子,从里面找出一个布条,在魏征伤口的近心端的肢体上绑紧,以控制毒素的蔓延。
并叮嘱牛莽,每隔一刻钟解开放松片刻,然后再绑紧,如此反复。
牛莽看她镇定自若的样子,便没有多问,暗暗点了点头。
她又去灶房找来木盆舀了些凉水,找到些粗盐粒倒入,搅拌化开。
这才端给霍衍,嘱咐道,“用这个给他冲洗伤口,我去去就来。”
苏软软又急忙向后院跑去,她记得顾勇大叔在那里种了一片药草,不知道有没有她需要的东西。
若没有,她还得去山上一趟。
不过天不亡她,果然在院子的一角发现了重楼和半边莲。
她找来器具,将拔出的新鲜重楼捣烂,将这些碎末敷在魏征的伤口处。
又开始捯饬刚采摘的半边莲。
烈日下,苏软软的脸颊被晒的微微发红,耳畔的碎发滚着汗珠紧紧贴在脸上。
她专注的捣着手中的药材,连头都没有再抬一下。
感受到有一道目光一直盯着她。苏软软微微抬头,却见霍衍正在打量她。
她撇了撇嘴不理他,又继续手中的动作。
目光交接时,霍衍看着苏软软破损的嘴唇,只觉得自己的唇瓣又微微作痛。
苏软软将捣碎的药汁盛到碗中端给金宇,“喂给他喝吧!”
金宇看着碗中的药汁,“你懂医?”
苏软软点了点头,“我和顾基自幼一起长大,经常来他家玩,多多少少会一些……这半边莲芳香辟秽,化湿和中,既可解蛇毒,又能缓解中毒所致的不良反应。”
金宇眸光看向霍衍,似在征求意见。
只见霍衍点头,他才将药汁给魏征灌下。
苏软软忙完他们的事,又进屋去探了探顾基的额头,有些发热。
又是淋雨又是暴晒,不生病才怪呢。
别看他现在身子骨还可以,可是她记得,顾基小时候身体可不怎么好,三天两头总是生病。
原主小时候经常上山去采摘野果,下山的时候还会偷偷来看望他好些没有。
顾勇也会将爹买给他的麦芽糖藏起来,等她来了分给她吃。
他们两个,真的也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顾勇大叔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带大,实在不容易。
苏软软坐在灶房,一边煨着红薯粥,一边煎着退烧发汗的药。
药香和红薯的甜香前后从灶房飘出。
魏征鼻尖微微一动,折腾了这么久,体内的毒也去了大半,他的肚子早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