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再也不会回来了
到了那座小院外,苏软软望着漆着一层朱红又紧闭的大门。
也不知晓慕白在不在家。
轻轻叩响门钹,可许久都不见有人来开门。
苏软软有些失落,转身正欲离开。
隔壁院子,一个妇人端着木盆出来,见路上没有行人,便将洗衣服的水泼在了路上。
见到苏软软,先是一怔,后又意味深长的笑了,“今日是怎么了,又来个小姑娘来找这隔壁的小书生。”
她又打量了苏软软几眼,咂了咂嘴,“不过没有刚才进去的那个好看。”
她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泼了水又念叨了一句,“屁股大,倒是好生养……”就进屋了。
苏软软:……
您礼貌么?
当着我的面说我没她好看?我哪里不好看了?
你知不知道我这伪装下的皮肤有多白皙细腻?
说我屁股大?
那是挺翘圆润,蜜臀,了解一下?
苏软软手又搭上门钹,再次叩响它。
她自然知道刚才那个妇人说的是谁,姚雨桐都进去了,她却进不得?!
慕白把那小狐狸放进屋里,把乖乖小白兔拒之门外是几个意思?
|???| 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苏软软自己都不知道手中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
半刻钟后,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了。
一个脑袋从里面探出来,苏软软也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他也穿着天鸿书院的学子服,一脸戒备的堵在门口。
犹如那日从慕白家出来遇到他时一样,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慕白在书院的同窗兼好友方儒。
“你来做什么?”
他的语气中是难掩的厌烦。
“你管我呢,这里不是你家,我也不是来找你的,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以主人的姿态出现在慕白家,还问我来做什么?”
“我是慕白的同窗,亦是他的好友。我听说过你,亦知晓你的过去和人品。”
“你可知,你缠着慕白不放,在书院中有多少人看他的笑话,说他的坏话?别人的冷嘲热讽对他产生多少伤害么?你若真的为他好,就离他远一些,害人精。”
“他本来就风寒未愈,可就因为你那一句喜欢小奶狗,他便不顾自己的身体,拼了命去救那只掉进河里的小狗。”
“如今,他的病情加重,你可满意了?”
小奶狗?她何时说过自己喜欢小奶狗了?
再说了,她口中的小奶狗哪里是真的狗?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
她听到了慕白风寒加重这几个字。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可你无权阻拦我,请让开。”
方儒顿时也来了脾气,可还是努力维持一个读书人的基本教养,“慕白有姚姑娘照顾,不劳姑娘你操心担心,苏姑娘还是请回吧!”
姚雨桐照顾?那她更不放心了。
那不是黄鼠狼给鸡拜……不不。
那不是哄骗小红帽的狼外婆么。
当即彻底冷了脸,语气沉沉,“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你让开!”
方儒堵在门口,压根没有让一让的打算。
他只知道不能让慕白迷了心智。
他实在看不出这个女子究竟哪里好。
不觉间,苏软软手中已经多了一根绣花针。
若他再不让开,就让他尝尝手臂麻痛的感觉。
两方僵持不下时,一道虚浮的声音传来。
“软软,你先回去,我染上了风寒,不想传给你,等我痊愈再去看你。”
许是听到苏软软的声音,慕白从屋里出来,靠在门框,像是瘫软的面条,随时会滑下去。
跟着他一起出来的姚雨桐哽咽了一下。
怕传染给苏软软?
那她呢?这家伙真是气煞她也。
她不着痕迹的挪了挪步子,离他稍微远一些。
可看着被挡在门外的苏软软,她嘴角轻扯。
“慕白哥哥,我扶你回去躺着吧。你的身子还没好,可不能再吹风了。”
慕白侧身躲过她的搀扶,“姚姑娘也请回吧。”
他又看了一眼门口,“软软,你先回去吧。”
不知为何,看着前方虚弱无力又将她往外赶的少年,苏软软心头涌上一丝烦躁。
她已经后退了两步,只要一个转身就能潇洒离开。
可大门在方儒即将关上时,她再次对上慕白水光雾色的眼眸。
一只手抵住了大门,一字一句道,“你可想清楚了?我这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方儒哪里肯给她机会,她不纠缠慕白最好。
他使劲推了推,苏软软哪里能抵住他的力道,那道门终于被合上。
苏软软看着闭合的大门,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哼,好你个慕白,我再也不管你了,等你知道被骗了,有你哭的时候。”
她转身往前走去,可却想着刚才慕白同窗说的话,她何时告诉过慕白她喜欢小奶狗了?
前世,她在垃圾站确实捡过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在它身上,她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那个时候她已经被父亲带回那个“家”,每日放学,她便会把自己关在阁楼的房间里,将小狗抱在怀里,和它说一些学校的事。
那段时间,是她去了那个“家”最开心的日子。
它不但是自己的宠物,更是自己的朋友和唯一的家人。
直到有一天,她从学校回来,刚进院子,就听到小狗的一声惨叫。
她发了疯的往客厅跑,却见小家伙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父亲却一口一个“畜生”的叫着,哪怕将它摔死,他也无法泄心头之恨。
就因为小家伙吓到了他的另一个宝贝女儿。
可是,她也是他的女儿啊!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养任何小动物,从此一个人孤零零的……
想到这,苏软软眼眶有几分湿润。
再抬眼,一道单薄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触及到软软湿润的眼底,慕白的心骤然发疼。
软软哭了,她是在乎他的。
忍不住将苏软软揽在怀里,将头埋在她的肩颈。
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哀求,“软软,我只有你了,求你别离开我。”
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