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意思

林锐现在已经不再背包了，他发现一个人穿着西裤和白衬衫再背着包，就是业务员的标准打扮，并不适合做市场调查。他现在只带钱包和摩托罗拉手机，因为它们都可以揣在裤包里，非常简洁和方便。如今得到了吴刚的承诺，他就可以天马行空地创造宣传思路，所以，他必须跑市场，因为，只有和消费者、促销员零距离接触，才能找到开启大脑的灵感。他既有目的、又无目的地在各个商场之间“游荡”着。

刚从〈华联大厦〉出来，林锐就接到了吴刚的电话：

“林经理，好消息。台长已经同意我们的请求了！”

“太好了！感谢吴经理、感谢刘经理！”

“你在什么地方？我怎么听到有汽车的喇叭声？”

“我在跑市场呢，时间紧迫，不跑不行啊。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我一定会给集团汇报你们的支持和帮助的！”

“林经理怎么这么说？如果早和你合作，哪会逼得你这么辛苦，年底了都还要自己跑市场。就你一个人吗？”

“还能有谁？小黄要坚守办公室，只能我一个人出来跑了。唉，手下不得力啊。”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林锐看了一看路牌：

“中山路，刚从〈华联大厦〉出来呢。”

“你在那儿等我一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林锐一脸懵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吴刚要过来？过来干什么？林锐想不通，本来想打电话问一下，但想到自己已经跑了7家商场，也累了，于是买了瓶饮料，在休闲广场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真的累了，不仅仅是来自身体上的，最主要是来自精神上的和心里面的。

40分钟后，吴刚到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看见吴刚提着一个小礼盒，微笑着朝自己走过来。两人握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吴经理，你都这么忙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电话里面说的，还要劳您跑一趟？”吴刚说：

“的确很忙，但这件事不能在电话里说，电话里也办不了。”林锐惊讶地说：

“哦，那必定是大事！”见吴刚只是微笑，也没有表现出有什么急事的样子，更加疑惑地说：

“那你就快说吧，别耽误了你的正事。”吴刚站起来指着放下椅子上的礼盒：

“特产，你尝尝，一定要自己一个人尝。”

“哈哈哈，吴经理怎么知道我还没有吃饭的。好好好，谢谢。不过，你专程过来就为了送我这份特产，会不会……太过了一点啊？”

“当然不是，”吴经理故作神秘地说：“今天晚上，老地方、老包房，我们好好喝一顿。好，我走了。晚上见！”吴刚不等林锐答复，转身就走了，还指了指礼品盒，慢跑着离去了。林锐见他走远，满脸疑惑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礼盒，还有一些沉，包装盒上写着：上海特产《海棠糕》。林锐笑了笑，这吴经理挺有意思的，过来就为了告诉自己晚上一起吃饭的事情，有些小题大做了。正好中午没有食欲，所以还没吃饭，现在倒是可以吃块糕点垫一垫。林锐把外包装的盖打开后，里面放着4沓100的大钞。他脑袋里“嗡”地一声鸣叫起来，他盖上盖子，靠在椅子上沉思起来：这是电视台给的回扣，也就是说，这笔钱应该是当初李炳章和吴刚谈好的返利，应该怎么办？退回去是不能的了，拿给李炳章，他也不敢要，交给集团公司，就等于是把李炳章给卖了，怎么办？“谁告诉你吃了他们的饭就要和他们做业务？”孙总的话印上了心头，这已经说明：和广告公司的业务关系是有“灰色地带”的。他拨通了吴刚的电话，因为他知道：吴刚一定在等着他的电话。

“吴经理，这，不太好吧。”

“您别这么说，这就是行规。其他不能、也不该在电话里说，不但现在不能说，以后也不能说。我在的士车上不方便，但是，今天晚上我们不见不散。老地方、老包房、老时间！再见。”林锐看着吴刚已经挂断了的电话，心想：这也许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也就是大家都想站到经理这个位置上的最终目的吧。他提着“海棠糕”向边上的〈建设银行〉走去。

“喂，金生，吴经理约我们吃饭，老地方、老包房。哈哈哈”

“哈哈，我，不好去吧？！”黄金生谨慎地说。

“卧槽，你忘记了：谁告诉你的，吃了他们的饭就一定要和他们做业务？去！不吃白不吃。我现在在〈华联大厦〉，到『夜东京』也需要1个小时左右。我们在上次的士车的那个位置碰头。”林锐挂断电话后，就朝公交车站走去。

从华联商厦到『夜东京』如果坐的士车，可能只需要半个小时，但坐公交车和地铁，需要一个小时左右。想到离6点还有段时间，林锐就选择了公共交通。一路上，他心跳不止，他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刚看到钱的时候，除了震惊，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为什么把钱存在自己的银行卡上后，会紧张成这个样子呢？就像犯了罪。4万啊，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数字，如果按照自己在〈大东海〉任餐饮部经理的收入，要想拿到这么多钱，就得要7.4444年（他用银行的计算器算过），现在卡里总共有5.2万元了，天呐，这得要10年，如果还在机电科钳工班上班……算了，实在算不下去了。“如果齐雅轩没有未婚夫，我一定要送她一部手机。”林锐脑海里飘过这个念头，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是个麻木的人：害怕和痛，都来得是那么迟钝和缓慢。

林锐到达预定地点时，黄金生已经到了。

“你到了多久？”林锐问。

“刚到。”他们一起朝『夜东京』走去。

“我估计『夜东京』这个包房，是他们电视台长期预定的。”黄金生点着头说：

“应该是。要不，怎么两次都是这个包房？而且，还是当天就能拿到房间，根本不用排队预约。”

“唉，电视台这张牌一定要打好啊。对了，给电视台打款的事告知公司没有？”林锐问。

“早上你一走，我就到银行把款给转了。回来就把汇款单传真给了财务部，还专门打电话告知了他们。”

“好，不要夜长梦多。”

“嘿嘿，马经理很吃惊，他想不通我们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转给电视台了。他说：如果每个分公司都像我们这样迅速，他们也不至于工作那么多，忙都忙不过来。”

“哈哈哈，这算不算表扬？”

“妥妥地表扬。”黄金生说。林锐的电话响了：

“你好吴经理。”

“林经理你到什么地方了？”

“马上就到了，嗨，我都看到你了！”林锐挂断电话，对站在『夜东京』门口的吴刚、刘丽和另外一个女孩招了招手。

“吴经理、刘经理，你们怎么还到门口来接？我们自己知道怎么上去的嘛。”

“这是地主之谊，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然，林经理和黄经理就要怪我们待了不周了。哈哈哈。对了，”吴经理指着边上的年轻女孩说：

“这是我们编辑部的冯程程，技术最好的编辑人员。以后就由她为你们〈圣火〉服务。”林锐立即和她握手，并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冯程程很文静，但透露出一股倔强，他觉得这女孩很面熟，不仅多看了几眼。她应该像某个人，只是自己一时想不起，林锐这么想。

包房内，5人分主次位坐好，服务员们正上着菜，这次的宴请，除了龙虾三吃，还增加了赤身象拔蚌。吴刚问：

“林经理，今天我们怎么喝？照旧？！”林锐用眼神征询地看向刘丽和冯程程，刘丽说：

“林经理，您做主。”冯程程也微笑地点了点头。林锐回头对吴刚说：

“照旧？！”

“照旧！哈哈哈”他让服务员把白酒和红酒全都打开，红酒倒去醒酒器，白酒倒去分酒器，然后退了出去。吴刚让林锐首先提祝酒辞。林锐抬起酒杯站起来：

“我不想说太多的祝酒词，也说不了那么多的祝酒词，因为水平有限啊。”大家哈哈笑了一下，“但我知道你们为我做了什么，剩下的，就让我来为您们做点什么吧。来，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好！”

大家一起把白酒干了，愉快地吃了起来，酒过三巡后。林锐突然抬起酒杯走到了冯程程边上，大家都疑惑地看着他们，冯程程受宠若惊地举着杯站了起来，林锐说：

“我记起你是谁了！”冯程程疑惑地望着林锐，林锐说：

“你肯定不知道我是谁，但我知道你是谁。第一次吴经理带我到电视台去的时候，就是你在电脑前说：音像分离就可以改变我们〈圣火〉广告播放方式。对不对？”

“林经理，你的记忆力真好。对的，当时电脑前坐的就是我。”冯程程惊喜地说。

“这一杯我是最真诚地过来敬您。因为，如果不是你当时的这个提议，我们今天不会坐在这里，甚至以后都不会再有合作的机会。谢谢你，谢谢你这个技术精湛，认真负责的优秀美女。来，让我们干了这一杯。哦，不。你随意，我干了！”冯程程没有犹豫，她和林锐一样，也喝干了杯中的白酒。刘丽笑着说：

“怪不得刚才林经理一直不停地看我们冯程程，我还以为林经理心里面有想法。原来是真的认识。唉，年轻真好。”大家哈哈笑了起来，林锐立即端着酒杯又走到了刘丽的身边，她拿着酒杯也站了起来，她微笑着等待林锐的奉承：

“酒是个好东西，它能让我把平时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讲出来，即使说错了，第二天我可以这么说：不会吧，这种话我怎么可能会说出来，一定是喝醉了。对不起，对不起。嗨，就过了。”大家哈哈笑了，林锐又对着刘丽真诚地说：

“刘经理，我想说，今天见到你的第一印象是：惊艳。您不会否认吧。我想，这句话应该不止我一个人说过。”刘丽用手挡在嘴前笑了一下，没有否认。

“如果是在其他部门，一个这么美丽的女士坐到了经理这个位置上，可能会让人充满质疑。但是，财务这份工作，它是需要严谨的、需要经验的、需要技能的，来不得半点虚假。”林锐深吸一口气：

“这，就不能不让人由衷地敬佩了。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够培养出您这样一位既美丽又能干的女士呢？又有什么的男士才能够配得上您这样一位举止优雅、饱含睿智的女士呢？我不敢想象。今天，得和刘女士共饮一杯，已是林锐三生修来的福气了。来，让我敬您一杯，祝您：工作顺利、身体健康，永远都是：羞花闭月、沉鱼落雁。”大家一起鼓起掌，欢呼起来，刘丽更是陶醉在林锐的赞美中，她饮尽杯中的酒，还催促着冯程程给自己添酒。

这一晚，他们都很开心，最后还上了5瓶啤酒才尽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