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伤痕的由来
今日大夫查看后确保她已无碍,为了保证之后的训练质量和效率,所以便听大夫的话乖乖歇息,毕竟今晚将返回幻香阁。
“看来好多了。”
萧言卿抬头扫了眼,见走进书房的她,面色红润恢复精神。
“是呀,这得多谢殿下让我休息了。”她扬起笑脸,和往常无异。
萧言卿本不想在意,可见她伸手拿起书本,手臂的淤青一览无遗,而她留意后像无事般,没有刻意遮掩,仅仅是拿下书,理了理掀起来的衣袖。
她正常的举动在萧言卿眼里却异样碍眼,正当她准备回到位置上的时候,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姜青予。”
她回头看向他,这样的呼唤显然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殿下?”她微微歪头,不解。
“过来。”他语气不重,却是不允许拒绝的命令。
迟疑后,她乖乖走到他跟前,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突然,他拉过她的手臂,虽已收了力,可痛感还是传了上来。
“嘶。”她一声吃痛,微微皱眉。
“怎么弄的?”他质问。
她眨眨眼,抿唇一笑,“恩…习武,练舞,受伤应该很正…”
话语间,她明显察觉他手掌收紧,这是在警告她,说实话。
“应该是练舞不小心弄的。”这个理由她觉得很合理,萧言卿应该可以接受。
可对于从小行军打仗的萧言卿来说,怎会不知道伤痕的由来。
“一边是不小心,另一边呢?”他示意她手臂对称的淤痕。
面对他紧逼的目光,她不确定萧言卿在意的理由?像是比以往活着的要求多了些关切。
她嘴角的笑容渐渐淡去,眼神也变得愈发深沉,“殿下为何在意?”
他从容不迫的态度,宛如对她的提问早有预料,抓住她手臂的手收了力,却并未放开。
“既和你达成合作,必定得对你负责,若你死了,对孤来说没有太大好处。”
她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我可以理解为,是殿下关心我吗?”
不知为何,明明已经预知到她可能的提问,为何亲耳听见,心中还是会不由的紊乱。
他松开她的手臂,回头,不再看她,“随你怎么理解。”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臂,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不过他也一直是这样,同她一般,隐藏自己的想法。
“自己找大夫上药。”他随口叮嘱。
她微沉的眸底再次恢复原本的干净剔透,乖巧答应,“好的殿下。”
晚间,青予同他告别后,便离开了。
屋外的他,注视远离的马车,定格的目光迟迟没有移开。
“怎么了殿下?”千云关切询问。
他抿唇,鼻翼间的气息微微加重,“千云,你认为她危险吗?”
思索后千云给出答案,“奴认为,是。”
“为何?”
“回殿下,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按照奴的经验,越是无法看透的人,越危险。”
“可青予小娘子和奴遇见的人都不太一样,明明能看透她就是一个青涩的孩子,可她的行为又让人无法预料…”
“该害怕的时候,她不怕,该哭的时候,却在笑,很奇怪…”
无可置疑,千云说到了重点上。
“她给人一种错觉,看透她的错觉,实则,她却紧紧把自己包裹。”
听话,乖顺,实则桀骜不驯。
“奴认为是这样的,若青予小娘子真的能为殿下所用,奴认为,是极其强大的棋子。”
“确实如此。”若能掌控她…
这样一切便是险境…
他不敢冒险,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越来越在意,她的存在…
就跟文述一般,无法克制…
……
青予再次回归繁忙的生活,乐声歌舞作伴,融进幻香阁的欢声笑语。
今日的训练略有不同,花娘递给她一把团扇,乳白色丝绸制作的扇面,上面简约的红色花朵作为点缀。
“青予姑娘,由于时间太短,想要成为成熟的舞娘,不太可能,所以,需要一些东西来修饰。”花娘向她解释。
刚刚花娘已经教过她团扇在舞娘手里的基本作用,以及配合团扇的基本动作。
“来试试吧。”
青予点点头。
心中默念,扇柄坠落绕于指尖,搭于左手手臂间,滑落游走至扇面遮于面容,露出半面,最后在配合身体的动作。
“没错,继续…”
“哎呀!”
花娘夸奖的话语还未说完,青予直接踩住自己的裙摆,摔在地上。
见到她失态的模样,花娘手中的团扇挡住自己的脸,无奈地摇摇头。
青予起身,拍了拍衣裙,瘪嘴,“看来还挺碍事。”
花娘站起身,“青予姑娘,你不能把它当作你的阻碍,你要把它当作是你活命的武器。”
“武器?”
“没错,士兵的武器是刀剑,那么,舞娘的武器,便是触手可及的东西。”
花娘这个说法倒是让她觉得有趣。
青予垂头打量自己,长裙,衣袖,垂搭于小臂作为装饰点缀的帔帛,还有拿在手中的团扇。
“可我不明白该如何使用?如何,不让它们成为我的阻碍?”她提问。
“呵呵。”花娘轻声笑了笑,或许是青予的提问让她觉得有意思。
只见花娘伸出手指,柔软的纤纤玉指如花瓣一般轻盈,可下一瞬间,却如同武器一般带动衣袖击向她的面容。
紧接着花娘跃身旋转,精准有力的转圈带动裙摆和帔帛,两种配合行云流水围绕周身而下。
宛如为她的舞姿做情感的加持,美,却又不失它本身的力度,花娘再次伸腿带动裙摆,倾下侧身,团扇遮面而下,最后起身旋转,露出团扇背后的容颜。
这一刻,仿佛被她肢体带动的东西,都如同有生命般与她融为一体,柔软,却又被贯彻力量。
“明白了吗青予姑娘?”
她心脏仿佛同花娘一起跳动,难道这便是舞姿的魅力,掌控她的心跳,她的心绪。
她一怔,掌控…
“我明白了。”
“那便开始吧。”
她开始一次次练习重复,适应,直到让身体上每件物品都成为她的,属于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