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坏事传千里
第二天刚起床，王刚一脸神秘凑到赵瑞身边。
“赵瑞，你知道昨天晚上，咱宿舍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眼神里，那是一个洋洋得意。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赵瑞决定配合他的表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刘冠良他们三个人逃学了！昨天晚上爬墙出去的，还跟我们要了钱作路费，我给了5块呢！”
“是吗？都有谁啊？怎么没叫醒我？”
赵瑞“疑惑”三连。
“我告诉你啊！巴拉巴拉……”王刚详述起昨晚经过。
早自习消息传开，四班就炸翻天了。
情况上报到校长办公室，学校高度重视，副校长带着政教处两个老师追查线索，另外通知逃学的几位学生家长，来学校商量对策。
第一节英语课，不断有住校的男生被叫出叫入，英语老师没法将教学正常进行下去了。
独有赵瑞幸免，在女生们诧异的目光中，安稳坐着听完了整堂课。
事后经过统计，刘冠良三人一共跟20位学生要了156块钱，加上他们自己的生活费，绝不会超过300元。
这点儿钱，够三人生活几天？
能支撑他们去往何处？
当务之急，是赶紧将学生们的损失补上，一旦上升到刑事犯罪，事态就严重了。
接受调查的学生也是竭尽所知，将刘冠良三人逃学的原因和自己的猜测，全部跟副校长讲了。
所有矛头，都指向班主任徐老师，导致她现在像一只蔫了、无精打采的卷毛猫，愁苦的脸上挤不出一丝笑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整个西关中学的学生和家长，都知道了这件事——初三四班有三个住宿生，受不了班主任过分打骂，连夜翻墙逃学。
五天后，好消息传来！
副校长带着政教处老师和两个学生家长，在隔了一个内海的辽东省滨城，将坐上长途汽车的几个学生截了下来！
处理结果下来，两位学生劝退转学，潘子健留校察看，当着全班同学念读保证书，才算给这次事件潦草地画上句号。
学校对徐老师怎么处理的，赵瑞不得而知，想来无非是批评警示。
自那天起，四班班主任脾气收敛不少，不再对学生非打即骂。
赵瑞无心关注这些猫厨狗灶之事。
“乱流之主”二阶2级了，各方面略有提升，“沥血残阳”也有了一点升级的苗头，现在他正为感悟佛门“九字真言”而发愁。
三个多月以来，每周的周六上午，赵瑞去学校附近的网吧，上一个小时网。
在各大网站上留言，求购《佛门九字真言》，附上他的qq号，却陆续引来一帮骗子。
对方循循善诱、各种借口，赵瑞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死活就不入套。
有个卖家拥有《佛门九字真言》真品，但待价而沽，把他当傻子对待，赵瑞手里那点钱，可买不起这人所谓的“古董真迹”。
被人盗走qq号，只能重新注册了一个……
总之各种凄惨，心情很不美好。
“唉——难道此法与我无缘？”
赵瑞杵着下巴，一开一合叭着嘴唇，远处有女生偷笑看他。
夏良刚从教室外进来，跑到讲台上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赵瑞初二时参加过的那个电脑补习班，今年暑假继续招生，并兑现以前的承诺，曾去过的学生可来免费复习，但不再提供床位，要优先供给新人。
“刚瞌睡了，就有人递来枕头啊！我差点儿忘记了还有这茬儿！”
赵瑞不是要《佛门九字真言》这本经书，他只需记住里面的内容，之前上网时间短、间隔长，无法和那个人深入交流。
到暑假还有很长时间，正好晾一晾那个卖家，给自己之后留下话柄，用q币支付观看费用。
这计划堪称完美！
时间转到六月，天气逐渐炎热。
学校方面，已在着手准备合唱比赛用到的服化妆用品，大家也在抓紧时间练习。
赵瑞感到时光在飞快流逝，不知是每天过得充实带来的错觉，还是这片时空加速排斥他。
地缚鬼再未出现，当初发现它的女孩应该先天之气很足，有成为异能者的潜力。
普通人肉眼凡胎，是看不到鬼魂的。
赵瑞懒得打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不定哪天自己“嗽”地一下，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合唱团在一次加紧一次的彩排中，迎来了最后时刻，成员们集体坐上大巴，赶往市中心文化礼堂。
到了比赛场地，大家抓紧时间化妆。
由于化妆师只有三个人，赵瑞安心地在后面等待，徐老师一屁股坐在他的面前。
“赵瑞，我来给你画！”
“额(⊙o⊙)…”
大婶，不要开玩笑呀！
“赵瑞，你这嘴唇里还长痣，真稀奇哈？”
“……谢谢老师、夸奖！”
彩排还插有颁奖环节，你家第二、我家金奖，颁发名目十分明确。
许多同学感到极其荒谬：比赛还没开始，名次就排出来了？
随着演出正式开始，一切都如彩排的那样，之前得银奖的领到了银奖，单唱第一还拿第一，连上台领奖的顺序都丝毫不差。
“这——”
返程的车上，捧回银奖牌匾的同学们犹活在梦中，他们在思索：
自己辛苦排练，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将来还有的练呢！”
赵瑞淡然一笑。
这时，他从汽车的窗户上，看到了自己脸的倒影。
一张涂抹得惨白的脸，血红的嘴唇，浓黑的眼圈……
“鬼啊！”
三分钟后，赵瑞瘫软在座位上，像被抽干了全身力气，眼神空洞，没有一丝活气。
他嘴里喃喃道：“悔不该，让徐老师给我化妆啊！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我的样子……为什么梦境里没有给予提示？原时空里，我不记得有这段经历啊？我好惨哇！”
难怪周筱炜冲着自己捂嘴偷笑，难怪司机大叔见到他身体一抖、按响喇叭，难怪夏良刚扭头一直不去看自己——
徐老师真是为人“狮”表、“毁”人不倦呐！
……
期末考试后的家长会上，学校扔下了一个重磅消息：
市两所重点高中，将要扩招预科班。学校决定，将初三级部本次考试的前50名学生，划入一个突击班，冲刺20个预科班名额！
这次考了级部第一的赵瑞，下一学期将划归到新的班级。
热热闹闹在赵大爷家吃了顿饭，赵成华叮嘱赵瑞几句，给足生活费，一个人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