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表白
打架事件不知怎的被人压了下去，那个男人全身多处骨折。
好在没闹出人命。夏浅浅高悬的心在这一刻消散。
“叮当”，床铺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何方柏的来电。
“亲爱的同桌，你好呀。”
“少贫嘴，直接说什么事？”
“哈哈哈哈，我告诉你，我谈恋爱喽。”
夏浅浅刚把薯片塞进嘴巴，听到她的话，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和谁？”
“你猜？”
“额，孙振宇？”
她记得他们好像考上了一个大学。
“哈哈哈哈哈哈，没错。”
“他昨天约我晚上七点去体育馆，说啥要让我给他拍照，拍学校宣传片。”
何方柏身穿恐龙睡衣在床上像蛆一样蜷缩。
“然后呐？”
“然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拍完之后突然下雪了，”，“他，他就把身上的外套披到我身上了，还帮我拢了拢衣服，我一直低着头，也没有拒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
“然后，他的手碰了碰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是想要握住我的手。”
“我，我直接反手握住，你不知道，当时他那傻愣愣的样子，超级可爱。”
“噗。”，夏浅浅听着对方的描述，捧腹大笑。
此后的一段时间，何方柏经常分享自己的恋爱日常。
看到他们甜蜜的样子，她是真心的为她开心。
也许是被她感染，也许是内心心心念念所盼所期，夏浅浅萌生了告白的想法。
她有小半年没有见过谢清泽了，看到身边很多成双成对，夏浅浅都抑制不住内心的想念。
夏浅浅把暗恋的事情告诉了何方柏。这是她第一次诉说少女心事。
何方柏：“勇敢去追爱啊，人生苦短，不能错过。”
在对方的鼓励下，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定。
*
寒假回家。
夏浅浅：【回国了吗？】
谢清泽：【今天下午】
夏浅浅：【我想见你】
……
下午的天气似乎不好，阴沉沉的乌云笼罩了天空。吹的夏浅浅披散的长发乱动。
见到谢清泽以后，夏浅浅先和他去了一直想要打卡的网红图书馆，又去了美术馆参观，最后选择了一处僻静的餐馆。
“想吃些什么？”
夏浅浅没和他客气，手指放在菜单上随便的点了点。
菜很快就上来了，夏浅浅叫住了服务员，：“来一瓶红酒。”
“要哪款？”
“度数高的都可以。”
谢清泽将桌上的菜朝少女的方向推了推：“喝酒？”
谢清泽从不喝酒。
“嗯，想尝尝。”
“可以，我陪你。”
谢清泽没有说喝酒伤身的话，而是说我陪你。夏浅浅拿筷子的手紧握，看着对面端坐着的人，再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心脏砰砰砰的跳。
咖啡屋设计是单面镜，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乌云从远处向这里靠近，使黄昏时散着暖光的天空瞬间变的阴沉。
狂风四起，吹动街边枫树的枝干，树木被抽打的发出呜咽的哭泣声。
很快，豆粒般大小的雨滴滴落，干燥的地面很快变的湿润。
两杯红酒下肚，夏浅浅微醺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穿着长款白色风衣，内里是厚厚黑色保暖，脖颈处围着米色围巾。
丹凤眼显得矜贵又温柔。
夏浅浅突然放下自己的筷子，向对面人旁边的位置坐去。
男人看着她的靠近，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擦嘴巴。
“我有话想对你说。”，少女的眼睛直直的落在男人身上，清澈的琥珀色瞳孔直径很大。
也许是饮过酒的缘故，她的小脸粉扑扑的，配合着那双灵动的大眼，很是讨人喜欢。
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想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男人，她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告白。
计划了很久呐……
如果告白失败，对方以后要躲着自己怎么办。
眼皮落下，半睁着眼眸，从开始时的紧张害羞变成了现在莫名的伤感。
荣城别墅，夏浅浅的声音从裴暮寒的手机当中传来。
“我，我喜欢你。”
谢清泽微微低头，看到坐在自己身侧的少女，少女樱桃唇微微嘟起，说出来的话一跳一蹦的飘进他的耳朵。
谢清泽先是一怔，然后捏了捏夏浅浅的脸，“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很喜欢你啊。”
看着谢清泽的反应，她揪起的心变成了无语。
推掉男人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认真的说道：“我喜欢你，是男女朋友的喜欢。”
对面的男人一听，陷入了长久的呆滞。
低头看了一下身前的女孩，她完全褪去了当初的稚嫩，露出如玫瑰绽放般毫无遮挡的盛开的美丽。
她长大了，成为大姑娘了。
谢清泽从来没有想过，夏浅浅会喜欢自己。他只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待，扪心自问，没有一点私情的、全心全意的照顾她。
窗外，大雨倾盆，掉落在玻璃窗上，发出咚咚声。
“浅浅，我只是把你当做妹妹。”
当这一层表面为亲情的纸皮被无情的捅破，暗恋者要以何种姿态存在？
夏浅浅不得而知。
想要得体大方的微笑，说一句没有关系，可出口的话却变成了：“那，那我们以后还能，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是暗恋者以卑微姿态的祈求。
“嗯。”，对面的男人眼神闪躲，平时冷静的、在手术场上轻松至极的男人现在头疼不已。
“现在马上快六点了，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要，我要自己打车回去。”，夏浅浅不等男人反应，拿起手提包慌忙离开这里。出了大门，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谢清泽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她的人了。
他慌忙拨动电话，却被夏浅浅挂断了。
【我已经打到出租了，你开车回去吧。】
看着她发来的信息，再看看外面瓢泼的大雨，谢清泽皱起了眉头。
在拨打电话的时候，一阵机械的女音提示手机已关机，谢清泽不管外面的大雨，想要冲出门外。
却被服务员叫住了：“先生，你还没结账呐！”
他看到了，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少女的面前。
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黑色书房内，裴暮寒的手指不停的敲击桌面，发出咚咚的声音。
听完了整个对话过程，裴暮寒戾气横生。此刻的裴暮寒，完全卸下了白天正常的神情，现在的他，就像来自地狱的罗刹，手指充满了鲜血，表情因内心的痛苦而扭曲。
他来到了地下室，钥匙扭动，锁落地的声音传来。
地下室内，有夏浅浅从初中到现在的各种照片。
很多角度一看是偷拍。
裴暮寒抓起地下室角落处的锁链，手指不停的摩擦，口中喃喃自语：“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很快，很快。”
放下锁链，裴暮寒走向了一幅名叫\/《羽》的油画。
油画上，一个如天使般美丽的少女被黑色的布条蒙住了双眼，她的翅膀受伤，不能在天空中展翅高翔，被浓重的如黑墨的夜晚拥住。
裴暮寒抬起手，摩擦天使的脸蛋。
谢清泽应该庆幸，庆幸自己拒绝了她，要不然，他会做出来什么，他不确定。
我爱你美丽的容貌，我爱你如小动物般对我的亲昵，我爱你的一颦一笑，爱你的纯洁与善良。
我愿意献祭我的身体，我的主。
此刻的裴暮寒如痴鬼那般摩挲着画作，眼神定格，炽热且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