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黑天鹅：好奇
家族对匹诺康尼梦境的掌握，非常强。
甚至还有专门维护梦境治安的“猎犬”家系。
如果偷渡入梦，后果很严重。
然而……流光天君亲自协助偷渡，需要担心吗？
不需要。
完全不需要，要是浮黎亲自帮忙的偷渡还能被那群猎犬揪到，只能证明这个浮黎是阿哈扮演的。
这个可能性并不高。
就算是同为星神，阿哈想要完全模仿另一个星神，难度还是很高的。
而且......
怎么说呢？
耳边阿哈的声音其实就没停过，一直在附近窃笑，也不知道到底在笑啥。
但很快阿哈就离开了。
似乎是看见了祂的追随者的某人……算了，那不重要。
不过，匹诺康尼也确实不愧对“盛会之星”的美名。
不知道流光天君用了什么方法，云之那时候只感到了天旋地转，黏稠的忆质似乎从身边滑过。
耳边传来冰块凝结的声音。
身体缓缓下沉，下沉……
等失重感消失，云之睁开双眼——
映入眼中的，是一片黄金的世界。
岚就在身边，四下打量着四周。
云之没有说话，等着祂打量环境。
岚往前走了两步。
他们降落的地方，似乎是一条购物大街。
即便不进入那些商店商场，也能让人感到纸醉金迷。
远处，匹诺康尼的大剧院正幽幽散发着蓝色，如同大海一般的光芒。
梦境中的白日梦酒店与外界相差无二，但却无人进出。
梦境之中的马路上车来车往，用来当做玩具的弹射球笼……流光溢彩的梦境，让人流连忘返。
然而……
“——奢华之极。”
虽然出口的词语分不清褒贬，但从祂的表情可以看出，岚对这个地方评价并不高。
不是说祂过了太久的苦日子就看不惯好，只是普通的觉得，这里真的……过于奢靡了。
“一个销金窟，一个能让人失去一切的地方……或者说，是一个引诱着人堕落的地方。”
云之听见了岚的评价。
清醒的人会明白梦不长久，可是又有多少人愿意认清现实？
在这样的地方，不知埋葬着多少尸骨。
“走吧，岚。”
在匹诺康尼的梦中景点“黄金的时刻”的钟表小子广场——
“去找个喝酒的地方。”
比起在购物中心看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商品，云之还是选择了去寻找酒吧。
当然，云之并不是酒鬼。
不管在任何地方，酒吧餐馆什么的，都是最棒的情报打探场所，尤其是酒吧。
遇上喝酒喝多的酒鬼，恨不得连祖宗十八代都给你吐出来。
当然，要找这种“喝酒的地方”，自然也不可能是大街上随随便便的酒吧。
想要得到有价值的情报，就得去那些黑白不明的地方。
梦中也是如此。
当然，梦里有没有这种灰白色的世界，可能得打个问号咯。
但俗话说得好。
有人的地方那就有江湖。
除了酒吧，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比如……
云之在询问了八个路人之后，拉着岚来到了一个从外观看上去，非常漂亮的建筑。
“舞厅？”
岚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建筑，默然无语。
不是说去酒吧吗？
“舞厅也一样将军大人。”
岚被云之拉进了这个黄金的建筑。
虽然有点儿不情愿。
祂是真的不喜欢这样纸醉金迷的地方，总有一种会被拉着堕落的感觉。
但云之曾经在战争期间潜入作战的时候，最喜欢往这些地方跑。
因为情报总是会从这些地方流出。
岚看过云之的情报总结方式。
很多时候，情报不可能会主动到自己的面前。
但是目标任务的很多行动都能够提供线索。
比如，明天目标有什么计划，夜晚要去会男人还是女人，或者有什么安排。
收集情报的人就像坐在一张巨大的蛛网中心，每一根蛛丝的细微变化都瞒不过他的感知。
不过，升格之后共享【巡猎】的直觉，对情报什么的，基本就是想知道就知道。
所以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岚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
云之的回答也很正常：
“来回忆往昔，还有玩。”
“嗯？”
回忆往昔？什么意思，想感受一下过去搜集情报的乐趣吗？
舞厅之中，漂亮的女子，优雅的绅士，端着各种饮品走过的侍者——也不算各种，大部分都是苏乐达。
心念一动就知道那里面加什么，不行不能喝。
天下舞厅大同小异。
云之轻车熟路的拉着岚走进了舞会大厅。
黄金的灯光照射之下，岚的一双金瞳似乎流转过黄金的河流。
祂默默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跳着舞，舞步轻盈的飘过身边。
也不需要担心他们会被人看不起。
毕竟他们在衣着上可从不亏待自己。
为了进入舞厅，云之还特地指导岚重新构建了一身中式风格的礼服，金色的丝线在紧袖黑衣的下摆勾勒出人马拉弓射箭的图案。
与祂的金瞳交相辉映。
蓝发上扎成高马尾，束起龙状发冠。
看上去，到还真有翩翩如玉的感觉了。
云之自己则稍微简单些，一样的中式收腰窄袖锦袍，不过他的是蓝色的。
如果搭配长剑会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然而这里不合适。
岚确实没法融入这样的环境，这里……
简直比以前庆功宴和那些老东西虚以为蛇还要麻烦。
好歹那时候还知道目标是什么。
这里……
云之见岚一身的不自在，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我去看看，您……先在一边等等我吧。”
这种事情还是得自己来啊。
岚点点头。
祂信任自己的副官，便独自压缩存在感，寻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喝酒。
苏乐达是不可能的，绝对是不可能的。
而在舞厅之中，云之穿梭于各位贵族似的人群，与他们交谈时，一如既往长袖善舞面面俱到。
——但是并没有从这些客人口中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也对，毕竟只是客人。
云之在舞厅里扫视着四周。
不能问的太多，谨慎一点总是对的。
当然，如果有送上门来的……
“这位绅士先生。”
一个柔软的声音从云之的右边飘来。
云之转过头。
一个衣着很像修女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
“您一个人吗？”
女子优雅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云之眯了眯眼。
——如果流光天君没有插手，这个忆者，大概率是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来。
“嗯。”
云之轻轻点了点头。
女子的笑容扩大了一些。
“那，不知我可否有荣幸，邀您共舞一曲？”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抬起，伸到了他面前。
云之接受了邀请，走向舞池。
毕竟……
如果流光天君什么都不说，忆者——不就是最好的情报来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