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施惩戒
自那以后，苏小满便只找徐靖北试药。
“前辈，请试药。”
苏小满像往常一样，俯身将小碟子递给端坐蒲团上的徐靖北。
粗粝的手指拈起一小撮益气散，置入口中，沉吟片刻才开口。
“七成药效，合格。”语气平淡。
徐靖北又伸手示意苏小满拿出小册子签字，抬了半天，手上仍空空如也。
便又抬眼瞧苏小满，她正肃着脸，定定的与他对视。
徐靖北不愿多事，垂下眼，在蒲团上坐的笔直。
两人一时谁都没说话，最后还是苏小满先开了口。
“为何每次都是七成药效，一点变化也无？”
苏小满每次都是按照要求，严格制药，为什么一点进步都没有，次次都是七成。
徐靖北想到上次的苏小满阳奉阴违的态度，便不做表态，只垂着眼端坐着。
苏小满见徐靖北老僧入定般，毫无开口的意思，便又态度谦逊的拱手。
“前辈，可否指教学生一二？”
小狐狸，这次倒是真诚了。
也罢，与一个小辈计较什么。
徐靖北声音低沉道：“药材的年限决定药性，药性又决定时间与火候，环环相扣，还需你自己调整。”
他简单说了一二，最多也就提点这些，剩下的还是要看个人天赋和勤勉。
苏小满一一记下，又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便谢过徐靖北回了住处。
之前虽然想过要用多余的药材赚钱，可是有些药材需要新鲜的，苏小满没有办法将药材保鲜，她的技术也没到家，最后便搁置了。
多领的那份药材，一直没有用上，每次都是将当天领的药材替换前一日的，所以手上多的这份药材一直很新鲜。
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从乾坤袋中取出药材，将里面的药材挨个辨别。
所有药材都是刚好可以入药的年限，那就是火候和时间的问题了。
苏小满又将书和上课的笔记翻出，浏览过一遍，结合平日自己手法，倒是发现了些问题。
加药材的顺序上应该还需要调整下，想到了便决定马上去试验。
苏小满也没看时间，兴冲冲的便去了制药室。
结果制药室满员，苏小满又等了片刻才等到空出的药室。
关上门，准备打开乾坤袋的时候，不知怎么，苏小满又突然想到小说里制药前都需要焚香净手，焚香就算了。
净手……这个倒是可以办一办。
随即人便闪身进了空间，去了全是小白花的池子里泡了泡手，全然忘了里面死过鱼的事。
改进手法之后，果然有些效果，苏小满信心满满的端着小碟子，拐进了试药室。
正在打坐的徐靖北，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便睁开了眼。
苏小满笑意浅浅的站在他跟前。
“前辈，请试药。”
今天已经试过两次药了，不过徐靖北境界高，不惧怕这一点点药毒。
另外他也想看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有何进步？
捻了一小撮送进口中，闭目凝神……
徐靖北感受到淡淡的灵气涌入气海，灵气浮现平稳，又缓缓从缺口处向外散。
咦？气海的破洞……似乎比之刚才稳固了些，之前还有撕裂的趋势，而现在的情况……似乎是有减缓的趋势。
徐靖北这次凝神的时间相较之前长了些，苏小满没有催促，垂着手静静等在一旁。
再次确认后，徐靖北才睁开眼，平静无波的眼中多了些笃定。
“药效八成不足一分，有进步。”
徐靖北仍是惜字如金，不过这次看苏小满的眼神多挺久了一会，里多了份探究。
苏小满原本就有信心，所以内心还是比较平静。
“谢前辈，学生的进步也多亏前辈提点，不如这份益气散就送与前辈吧。”
自己拿回去也没什么用，不如就拿来做人情，以后应该还多有请他提点的时候。
徐靖北勾勾唇，但脸上浓密的胡须又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在苏小满看来，仍是面无表情的一个糙老爷们。
“可，那在下谢过姑娘。”徐靖北坐在蒲团上随意拱拱手。
最近的制药作业，苏小满有了很大进步，连黄长老在课上都提到了她的名字，惹的学生们频频回头打量她。
这种感觉……还不错。
但是吧，总有小朋友不服气。
“哼，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试药人的后门……”
又是那个瓜子脸女学生，在女学生堆里小声唧唧歪歪。
“关妙颜，慎言。”
沈箐箐不赞同她的言论，低声制止。
“怕什么，她敢做，我就敢说。”关妙颜抬着下巴，一副肯定的样子。
“可是我看她的试药人是余青啊，那人说话特别耿直，男同学都怕他。”另一人小声嘟囔。
“就是男的才没用啊……”关妙颜斜眼，似是意有所指。
关妙颜的爹后院姨娘众多，她从小长在阴私频出的环境长大，看的多了，便觉得外面的人也如内院般杂乱。
另一人推推关妙颜的手臂，“不会吧，这可不能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关妙颜底气不太足，但又不服气。
关妙颜深知谣言也能毁掉一个人。
掐了掐手指，又状似很肯定的样子，“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定是苏小满用了什么与那余青交换，否则……短短几天时间，作业怎么就上升一个等级呢？”
越说越离谱，沈箐箐对关妙颜的行为甚是不齿，好言相劝不听，便也不愿多话，甩了袖子，加快了步伐先她们一步走了。
见沈箐箐一离开，关妙颜便放开了嘴，抹黑苏小满。
其余几人，一开始还带着怀疑的态度，见关妙颜说的越来越笃定，便一起八卦了起来。
“不过我也听说她将多余的散送与余青了，就一份散而已，能起那么大作用吗？”一女学生分享她前几天听到的传言。
“那估计是障眼法吧，你看上次有人塞灵石余青都拒绝了，一份益气散而已，能比灵石有用吗？”
“那……那她到底是怎么说服余青的？”女学生好奇，如果可行她也想拿来试试。
“呵……还会是什么好方法……”关妙颜不屑低嗤。
“不过是……色……”
“我也听听。”苏小满突然插进来一句。
关妙颜被突然的插话，惊地倒吸一口气，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憋的她涨红了脸。
其他人也愣是不敢说话，被八卦对象抓包现场，都垂着头，羞愧得无地自容。
一个个不打招呼都溜走了，只剩下被苏小满紧盯着的关妙颜。
“怎么不说了，他们都走了，跟我说说吧。”
苏小满笑眯眯的样子，反而让关妙颜汗毛直立，僵直着脖子，亏心地撇开眼睛，不敢与她直视。
就算紧张之下，关妙颜这瓜子脸，大眼睛，还是挺美的，可惜老天过于专心给她捏脸了，忘记帮她长个好脑子。
苏小满叹息摇头，拍拍关妙颜的肩头。
瞬间，关妙颜的肩头像被针扎一样刺痛，疼的她惊叫出声，捂着肩头连连躲开。
“疼吧，疼就记住了，以后再胡言乱语，我就带你见识下天雷。”语气轻飘飘的。
苏小满威胁她，脸上却是带着笑的，狐狸眼中的狡黠毫不掩饰。
关妙颜被这话吓地瞪大了眼，那种程度的雷霆之力……恐怕她要灰飞烟灭。
“记住了吗？”苏小满将脸又凑近。
关妙颜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眉毛揪起，一眨不眨的盯着苏小满，觉得眼前之人笑的莫名阴森，闻言慌不迭的点头。
见关妙颜要哭不敢哭的样子，苏小满心中爽快了些，便脚步轻快的走了，独留关妙颜傻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