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冲击

马克现在已经陷入了一个癫狂的地步，艾玛在他的肩头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这是一种身体本能的反应，如果不是这几天跟马克混熟了，艾玛现在都已经想要一个手刀把这个疯子打晕了。

“艾玛，我就在身后，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千万要告诉我。”艾伦跟在马克身后，不放心的嘱咐道。

被扛在肩膀上的艾玛嘘了一声，示意艾伦不要打扰马克。

该死！

马克在理查德的家中就像只无头苍蝇，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物品。

“该死！到底在哪！家里应该有个容器的，原本应该有个容器的！对对对，就用我前几天买的冰箱，只要冻上了，我就可以把她分割成几块了，都是那个该死的马克！如果不是他这个贱女人现在应该在圣詹姆士公园的湖底！不过现在我有了一个新主意，我需要一台机器。”

艾伦适时发出了声音，“所以你租了一台锯木机。”

马克猛然一拍额头：“对，是的是的，冻起来的尸体就可以用锯木机打碎了，哈哈哈，我可真是个天才！”

“既然我有了器械，那还剩下什么，对对对，木屑怎么处理，哦，我需要一个处理碎屑的地方！”

马克把艾玛从肩膀上扔到了揽胜的后座上，自己跳上了驾驶位，挂上档就要往外跑，幸好艾伦眼疾手快，窜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在艾伦的视角里，原本懒散的马克现在额头是青筋暴起，和善的眼神早就被疯狂侵蚀，一切都跟一个杀人犯一模一样。

这就是传说中的……角色扮演？

深夜的天空中月亮悬在头顶，马克仅凭着远光灯的光亮寻找适合抛尸的地方，幸好离理查德家十几公里的地方，就有一个湖泊。

马克现在已经从理查德的人设中脱离出来了。

“有烟么？”

艾伦从兜里拿出一盒万宝路递给马克，马克抽了一口，差点被呛到。

月色下，马克夹着香烟的手指有些颤抖，就连声音都失去了往日的轻松，他低沉的对艾玛说道：“艾玛，你有想过一个人的死亡会有多恐怖么？”

艾玛瑶瑶头。

马克吐出一个烟圈，缓缓说道：“人生一世，死亡什么都不会带走，但是尸骨会留下，让亲朋好友缅怀纪念，华夏有个成语：挫骨扬灰，这是对一个人抱最大的恨意才会使用的方法。”

艾玛听着马克的话，眼神逐渐变得懊恼，“你是说我们找不到海伦的尸体了？？”

马克摇了摇头，示意二人向湖里看：“看到这个湖泊了么，它既是湖泊，又是海伦，也就是说海伦与这个湖泊融为了一体，如果运气好的话，约翰逊警司还能让人搜到一些残骸。”

“可……可那是他的妻子啊，那是他三个孩子的母亲啊！马克，你一定是判断错误了对么？！”艾玛有些难以置信，她设想了无数种海伦被发现时的场景，但绝对没有现在这一种。

“呼叫约翰逊警司吧，让他查查我们来时的这条路，那两天一定有人看到理查德，还有……让他派人下湖吧。”马克狠狠地把地上的烟蒂踩灭，回到揽胜的后座开始打盹，刚才对理查德的侧写花费了他太多精力。

……

“马克，马克侦探，醒醒，有消息了。”

揽胜的后侧车门被拉开，艾玛把脑袋探了进来，尽管刚才她有些感性，但是作为刑警，哪个不是见证过无数人间惨剧，所以艾玛的心态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倒是艾伦，从cId的人捞上第一根脚趾开始就狂吐不止，到现在还瘫在大树底下。

马克路过的时候说了一句：“艾伦侦探，你还真会找地方，一屁股坐在理查德分尸的地方，不错不错。”

艾伦被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上了车，关上车门就不下来了。

艾玛瞪了马克一眼，这个混蛋性格还真是恶劣。

马克嘴角歪了歪，他可是清晰的记得这家伙刚才好几次都想在身后给自己来一下。

周围被十几个巨型探照灯包围，整个湖泊都被照亮，也幸亏是这个湖很小，不然光打捞就得很久。

约翰逊警司走上前苦笑着说道：“马克，虽然这句话我不该说，但是你也太迅速了，这样真会显得我们的人很呆。”

马克耸耸肩：“没办法，这个案子本来就比较麻烦，理查德以前当过特工，而且后来还当过辅警，实在是太熟悉你们的工作效率了，如果真的按照你们的效率查下去，海伦的碎片早就被鱼消化了。”

约翰逊警司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刚才水里的伙计打捞上一台电锯，电锯上还有残留的人体组织、毛发组织，不过电锯的编号已经被磨没了，物证科的同事正在恢复，还有湖底的部分人体组织，只等化验结果出来，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海伦了。”

马克嗯了一声，跟约翰逊警司站在湖边，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半晌儿还是约翰逊警司打破了沉寂的氛围：“马克，我比你年长差不多30岁，我当了一辈子警察，自从实习期结束转到cId，我见过无数人间惨剧，但是这样凶残的，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

“所以马克，不要有什么压力，也不要觉得惋惜，这就是现实，我们没有能力阻止事情的发生，那么我们就要拼尽全力让事情的真相不会被掩埋，这是我作为一个几十年工龄的老刑警总结出来的。”

停顿了一下，约翰逊警司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可能有些冲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出身贵族的你非要去当什么侦探，但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加油吧，这个案子已经展现了你的能力，你不能说是一个合格的侦探，我认为应该用出色来形容，如果不是你，理查德这个混蛋很有可能逍遥法外。”

“你已经做的很出色了，不要为难自己。”

约翰逊警司说完拍了拍马克的肩膀，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动用这么多的警力，如果现场指挥出了岔子，可是会出问题的。

已经……很出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