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日记
“小小!”
陈凡猛地大喊一声坐了起来,病床上的他早已被冷汗打湿了后背。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睛如同充血一般血红,这一刻的他像一只野兽,死死地盯着四周,观察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哥?”
啪嗒——
一只水杯掉在了地上,陈小小呆呆地看着病床上的陈凡。
“哥!”小姑娘跑向陈凡,眼泪不止。
感受着温暖的现实,陈凡也愣住了,眼眸中的血红也逐渐消散。
“小小?”
两声哥,一份感情。
两声小小,一个妹妹。
随后,啜泣声再次响起。
只是这次,是黎明到来前的曙光!
第二天一大早。
陈凡和妹妹就回到了那个清简的出租屋。
叮叮哐哐的切菜声传来,逼仄的厨房里兄妹俩忙的不亦乐乎。
“哥,医生说你要多休息,还是我来吧!”陈小小上前夺过菜刀,同时将陈凡推到一旁。
陈凡无奈一笑,眼神宠溺,来到一旁剥菜洗菜。
半个小时后,桌上面多了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哥,快吃!”
陈小小脸上满是喜悦,认认真真地盯着吃饭的陈凡,眼角不自觉落下心酸。
陈凡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直躺在病床上的他这才稍稍多了一丝生活气。
他们并不是亲兄妹,两人是孤儿院认识的。
陈凡年长五岁,自然而然承担了大家长的角色。
两人来到这个城市后,陈凡主动舍弃了学业,在底层摸爬滚打,积攒了几年经验和绵薄收入,基本足够两人生活。
于是后来,陈小小进了校园。
而陈凡又换了好多工作,直到他找了最后一份工作,那个工作的公司名字叫天天好集团。
这里并不是拿瓦铠甲的世界!
陈凡在那个公司工作了不少时日,最终却是不小心出了事故,而那个公司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似乎陈凡的事故只是一个意外……
以陈凡的视角来看,这个世界没有铠甲,也没有怪兽。
这里只是一个普通世界,除了科技比较发达一些,没有铠甲,并且其他都和铠甲世界一样。
一样多的普通人,一样多的社畜,一样多的牛马。
“哥,你最近就别出去了吧,家里的事我来做就可以了。”陈小小拍拍胸脯,自信微笑道,就跟一个小家长一样。
陈凡点点头,半个脑袋都被绷带绑着。
此刻的他就是伤员,只能嗷嗷待哺。
要是出去乱跑,还真怕会被有的人当疯子给送到医院去。
“叮铃铃……”
就在这时,那个放在桌子上的粉色小旧手机来电话了,陈小小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尖酸的同龄女生的声音,“陈小小,那五百的学费还要拖多久?你不想交别拖累其他人好嘛?”
“全班都在等你一个人,你非要做什么事都到最后一个嘛!”
“这么喜欢垫底,你干嘛每次都抄个第一!”
手机由于老旧,所以音质不是很好,不过陈凡依稀能听到一些内容。
“张,张悦,你们先交,我的我会找老师自己去交的,你,你别管我”陈小小的脸色明显变了,先前的自信阳光在一刻荡然无存。
此刻的陈小小小手揪着衣角,脸色苍白,神情看起来也是极为紧张。
“别管你?你以为老娘我想管你!要不是班主任让我多关照你,就你这样的穷鬼我是一点都不想接触!”
“还有!今天放学后,咱们学校外面的小树林”
“嘟……嘟……”
电话在这一刻被陈小小强行挂断了,声音戛然而止。
显然,有些事她不想让陈凡知道。
陈凡并没有完全听清楚后面的半段话,他只是模糊地听到了什么学费,什么小树林。
“要交学费?你怎么不跟我说?”
看到有些手足无措的小姑娘,陈凡有了动作。
他从桌角下的隐秘处,取出了一个塑料袋包裹着的纸包。
里面赫然整整齐齐摆放着五百三十四块五毛钱。
看到这些钱,陈小小的鼻子顿时有些发酸。
“哥,医院里不是还要钱嘛,我的学费可以求老师宽限宽限,不着急的……”
陈小小连忙摆手想让其收起来,但陈凡硬将钱塞给了陈小小。
“哥……”
看着面前懂事的小女孩,陈凡轻轻揉了揉小脑袋,认真道:
“傻丫头,这些钱又不会叫我哥哥。”
簇!
一道白光透过窗缝照进了小屋,扫去了少女心头的一丝阴云。
这话一出,陈小小发红的眼眶再也按耐不住。
“哥……”
沉默了许久后。
陈小小终于是没有抬头看一下比自己高许多的哥哥。
她擦拭着发酸的鼻尖,跑向了屋外。
“哥,你好好休息昂,我去上学啦!”
“慢点跑,路上小心!”陈凡嘱托道。
忽然,他的目光聚焦在了陈小小的身上!
小丫头临走前,陈凡忽然发现陈小小的脖子后颈和手臂上都有淤青……
“那是……”
陈小小走后,陈凡手里攥着的水杯咯咯作响,水杯如同沸腾一般。
显然,陈凡察觉到了什么。
陈小小从小就安分听话,更是乖巧可爱,她从来没有什么受虐自杀自杀倾向。
当陈凡注意到小小身上的伤痕时,再结合那通尖酸刻薄的电话后,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过了一会,陈凡看向了妹妹的房间。
“我记得小小有本日记……对不起了丫头,哥哥只想知道你最近经历了什么。”
陈小小转来这个学校也就一个月。
而陈凡又因为之前忙于工作,所以对她的近况一无所知。
陈凡当然也可以选择去学校找老师和同学了解情况,但一个头缠绷带的陌生人怎么可能能闯进学校。
【4月7日 星期日 晴(t_t)】
【春天的风很刺骨,这天,我的明灯住进了黑房子。
孤单的我也想进黑房子,去为明灯发电,我想让他好起来。但是房子外的风吹的我站不稳,我清楚地听到冷风中的狼和狈在嘶吼,他们贪婪地想从我身上找到一些能满足他们的私欲。
荆棘条曾爬在我的身上问我疼不疼,我说疼,可是它不会住手,它只会看着我的眼泪落下,掉进它大笑的嘴巴。
所以我不哭了,于是它开始每天疯狂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