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散心
孙然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来，温暖又不刺眼。
“嗯……”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只觉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没有噩梦的侵扰，梦里全是彩色的泡泡，还伴随着阵阵悠扬与花香。
“醒了？”厉澄察觉到他的动作，也坐了起来，孙然冲他露出笑来，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们去洗漱吧，饿吗？”厉澄给他找了身衣服，让他换上，“这是爸今早给你买的，你试试看合不合身，不合身我们下午去换。”
孙然看了一眼，是一件雪白的薄款夹克，搭上白色长袖和黑裤子，看着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青春感。
“替我谢谢爸”孙然换上新衣服，踩着拖鞋跑到卫生间去照镜子，臭美了一通，这才啪嗒啪嗒的跑回去，“我很喜欢，也合身，用不着换”
厉澄瞧了瞧，不得不佩服老爸的眼光，他和白色很搭，大小也的确很合适，“喜欢就好，不过你还是当面谢比较好，你觉得呢？”
“嗯……”孙然抿唇想了想，“那好吧，那我们先洗漱吧。”
“好。”
洗漱完，厉澄帮孙然穿上了新鞋子，又戴上了帽子，带着人准备出门去街上。孙然这时才发现，家里好像只有他们俩，他四处看了看，确实没人，“祖母和爸不在家吗？”
“他们一大早就出去了，让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午饭。”厉澄替他理了理帽子，忍不住笑他，“像个娃娃，漂亮死了。”
白帽子衬得他肌肤白皙，粉嫩的唇色也更显俏皮，再加上衣服也是白的，整个人像个似的，很是清秀。
“……啊？”孙然一脸茫然，他怎么不觉得？
“咳，没什么，上车吧，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午饭，然后带你四处逛逛。”厉澄忍住笑，给他拉开出门，“我知道有个地方，牛蛙做的特别好吃，想去尝尝看吗？”
“好啊！”孙然闻言暂时把刚刚的事情放到一边，一心想着吃东西，厉澄等他坐好，帮忙系上安全带后也上了车，“一会儿不能吃太辣，吃完了饭要把药吃了，不能闹脾气不吃药。爸说了，你乖乖听话的话，等他忙完了，带你去动物园玩”
“……我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会闹着不吃药。”孙然偏头看着窗外，不承认那确实是自己会干的事情。
厉澄耸了耸肩，发动车子离开了四合院，朝着那家牛蛙馆而去。
“今天周几啊？”孙然望着窗外，见街道上多了许多儿童嬉闹的身影，今天是周六吗？
厉澄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道，“今天周五，怎么了？是想吃炸鸡汉堡吗？”
孙然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只想着吃，“那外面怎么那么多小朋友啊，我还以为放假了呢。”
今天二十九，也没到清明放假的时候吧，这既不是周六又不是放假的，还是上午而不是晚上，着实奇怪得很。
“他们都不用上课的吗？”孙然忍不住叹了口气，“怎么我们上学那会儿就赶不上这种好事情呢”
厉澄挑眉，“可不见得是好事情，听说最近流感挺严重的，估计是停课了。”他将车子靠边停好，从抽屉里取了两个口罩，抬手就盖了一个在孙然脸上，“以防万一，走吧，吃完饭带你去湖边散步。”
他自己把口罩戴好，便带着孙然进了店。
流感？
那自己运气还挺那啥的，幸好不是病毒性感冒，不然肯定是不敢出门的。一来怕被别人感染，二来怕感染别人，如此想着，他耸了耸肩，快步跟了上去。
一进门，鼻息间充斥的就不再是清新的空气，而是一阵阵香味。那香味不算辛辣，却惹人口齿生津，迫不及待想尝尝看它的味道。
火锅热气腾腾的咕嘟咕嘟冒着泡，让锅里的肉和菜味道更加入味，更是下饭。
已经临近正午，店内座无虚席，全是慕名而来的食客。
孙然咽了咽口水，以前就听说过蛙蛙侠的味道独具一格，往往都是座无虚席的，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厉澄朝前台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他直接上了二楼，孙然一脸茫然的跟着他走，见状不解的问他，“不用点菜吗？”
“已经点好了”厉澄冲他笑了笑，“这是自己家的店，所以不需要点菜，让他们安排一下就可以了。小心台阶。”
孙然点了点头，“这是你们家开的啊？”
“不算开，应该算加盟。不过这个地方是我们家的”厉澄带他去了包厢，等他坐好后又起身给他倒了杯水，“你不能吃太辣的，我点了一个番茄芝士肥蛙”
“我都行，不挑。”孙然喝了两口水，静静等着上菜。
厉澄坐在一边看手机，忽然，他把手机举到了孙然面前，冲他道，“爸的视频，说有事问你”
孙然眨了眨眼睛，闻言立马坐直身子，朝手机屏幕对面的男子笑了笑，“爸。”
“哎，乖乖，你看看这个鞋子喜不喜欢？”那头画面一转，对上了一双AJcV的轻奢运动鞋。蓝白的配色，极简又美观，看上去很是百搭。
孙然冲厉澄眨了眨眼睛，想让他帮忙拒绝一下，没想到厉澄会错了意，直接开口道，“爸，这双他家里有个差不多的，有没有别的款式啊？”
“那这个呢？”那边闻言立马换了个位置，现在出现在孙然眼前的是一双黑白配色的运动鞋，和刚刚那双款式不同，但是又有一丝异曲同工之妙。
孙然抿了抿唇，“爸，您不用给我买东西，我有鞋子穿，真的。”
画面又转了转，这次不是鞋了，而是厉旭景那张板着的脸，就见他皱着眉头，一脸严肃道，“乖乖，爸爸给你买东西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同意并且接受，懂吗？我眼光还是可以的，要是不喜欢运动鞋，爸一会儿去看看皮鞋”
“爸……”孙然无语了，刚要继续说什么，那边就把视频挂了。
“嗯……他怎么知道我的码数？”孙然看向厉澄，“你帮我和他说说，我真的有鞋子穿。”
厉澄摇了摇头，“他那脾气，九头牛的拉不回来，你就收着就好，没关系的。好歹叫他声爸，送点东西什么的，他也开心。”他拍了拍孙然的肩膀，“听我的，你要是和他客气，那才是真的会惹他生气。”
“可是……我都没拿礼品过来，反而还收礼物，那怎么好意思……”孙然叹了口气，自己来的匆忙，居然忘了拿礼品。
厉澄笑了笑，“我用你的名义送了，你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买东西。”
“那我把钱给你吧，毕竟是算我买的。”孙然想了想，既然是用自己名义买的，那自己把钱给他就好了。
厉澄撇了撇嘴，“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你要是真的要还我这个人情，不如帮我照顾好你自己。”
“拜托，我照顾自己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能算帮你？”孙然瞪着他，爱要不要，谁会嫌钱少似的。
厉澄瞥了一眼他的手，终是没再继续开口。
“厉先生，你们点的菜来了，这是送的饮料，有别的需要您随时叫我们。”两位服务员送来了他们的饭菜，还拎来了两瓶饮料。
“谢谢。”厉澄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他取了个碗盛饭，打算先把孙然喂饱再说。
“小心烫。”
等孙然吃完饭，厉澄这才动筷子吃了起来，孙然就着吸管喝光了杯子里的饮料，起身活动了一下，又重新做了回去。
“那个汤会不会很酸啊？”他舔了舔唇，锅里的汤看上去很香，是番茄自带的红色，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很酸。
“你想喝吗？”厉澄瞧了他一眼，盛了一些到碗里，自己尝了一口，“还好，不会很酸，我拿勺子给你过滤一下，拿吸管喝吧”
“好。”
他又喝了一碗满满当当的汤，这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bia唧bia唧嘴，乖乖窝在椅子上，打着哈欠等厉澄。
厉澄几口干完了碗里的饭菜，抽纸擦了擦嘴道，“你坐这别乱跑，我去问他们要温水来给你吃药。”
“哦。”孙然晃了晃脚，自己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会乱跑。
厉澄揉了揉他的脑袋，便出门去了，过了一会儿，他一手端着两杯水走了进来。
“来，把药吃了，休息一下我们去四处走走。”厉澄从口袋里翻出一次量的冲剂倒进水里，又打开了包装，露出里面的一堆药丸。
孙然一眼就看见了黑乎乎的甘草片，隐隐约约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直冲鼻腔。他皱着脸，“可以不吃这个吗？这个很难吃”
厉澄笑着摇头，“不可以，快点吃，吃完了吃这个。”他晃了晃手里的水果糖，“没事的，一下子就吞下去了。”
我信你个鬼。
孙然闻了闻那药片，一如既往的难闻，深思熟虑后还是妥协了，“好吧。”
毕竟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不吃药病就不会好，他也明白这个道理的。
厉澄喂他吃完了药，正准备给他撕开糖果，就见孙然突然不停的打起了呕，他心下一惊，急忙带他去了洗手间。
“想吐是吗？”厉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想让他好受点。可是孙然却摇了摇头，说自己吐不出来，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站直了身子。
“……好多了……”他勉强冲厉澄笑了笑，不知是在说服他，还是在说服自己。
“佐恩，要是你在我这里，都需要撒那些无谓的谎，会让我觉得，我付出的时间和爱，都是不值得的。”厉澄把人搂进怀里，“不舒服就说，没有人会责怪你，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没有不舒服，就是不喜欢那个味道。”孙然闷闷的应他，“好了别抱了，我要漱口”
收拾好一切，厉澄这才带着他下楼去买单。
孙然含着糖，四处打量着这个店，忽然，他的视线被前台身后的柜子吸引住了。
那柜子上摆着一个龙猫模样的包，很是可爱，胖乎乎的脸蛋上还有两团粉嘟嘟的腮红。短短的小手抱着一个小玉米，啃的正香，两只眼睛都开心得眯起来了。
“怎么了？”厉澄付了钱，一扭头就见他直直看着前台，半天都不带动的。他顺着看过去，理智告诉他，孙然应该不是在看前台，而是在看她身后的柜子。
“那个包，是卖的吗？”孙然朝他看了看，问道。
厉澄闻言松了口气，还以为他要把柜子搬回家，搞半天是看中了那个包。
“麻烦，那个包给我拿一下”厉澄让前台把包取了下来，他接过后拍了拍包上落的灰，这才朝孙然笑了笑，“不是卖的，不过可以拿走，换一个摆设就好了。”
孙然眼前一亮，“直接拿走没关系吗？”
这个东西，乐乐肯定喜欢！
前台朝他笑了笑，“没关系的先生。”
“哦，好。”
厉澄帮他把包放进了车里，带着他步行去了街上。
“你很喜欢那个包吗？”
“还好，不过那个包乐乐肯定喜欢，我想送给他。”
他们到了这附近最繁华的街道，可能是正值正午，原本在街道上玩耍的孩子们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有的摊位挪到了树荫下，借着位置好，当即并了几张椅子就呼呼大睡了起来，有的则是自己撑起了桌子，随便弄了些东西吃。
孙然几步上前，跑到机前，冲厉澄甜甜一笑，“我想吃这个。”
“哎，好，普通的一个五块，花样的八块，小帅哥，你要哪一种啊？”老板听到声音，笑着询问道。
孙然看了看摊位前的照片，“老板，我要一个花的，要粉色的”他朝厉澄扬了扬下巴，“厉总，来付个钱呗。”
厉澄无奈走过去付钱，见他嘴里的糖都还没吃完，不由得有点担心，“吃那么多糖，当心晚上牙疼。”
“才不会呢，我的牙可棒了。”孙然舔了舔唇，把嘴里的糖嘎嘣嘎嘣嚼碎了咽下，兴奋的看着老板手里逐渐成型的，笑得一脸幸福。
罢了，一个糖能让他开心好一阵，也值了。
厉澄接过糖，递给孙然吃，孙然自然不和他客气，吃了几口就摇摇头不要了，“给你吃吧，这样我的牙就不会疼了”
“感情我疼你就不疼了？”厉澄扯了扯嘴角，确认他不要了，那没办法，只好自己几口吃掉了那甜腻的。
孙然一路向前走着，偶然停下来站在摊位前，厉澄就知道该付钱了。
“这个好吃吗？”孙然见前方围着一群的小朋友，想来味道应该是好的。走过去一瞧，原来不是吃的，而是一笼看上去并不大的小兔子。
“吃吗？”厉澄上前道，见到是什么后便笑不出来了，围了那么多人，结果根本不是吃的，而是一笼兔子。
孙然撇了撇嘴，“走吧走吧，我们去前面。”
这兔子还没有巴黎的那只圆滚滚，一点都不可爱。
“前面就不是吃的了，前面是卖衣服鞋子的，还有一些礼品手工店。”厉澄跟着他走，问他还要不要继续朝前。
孙然闻言又没兴趣再继续往前走了，他对那些东西都不感兴趣，“那我们回去吧。”
厉澄见他兴致不高，垂眸想了想，“要是你现在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我就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孙然抿着唇，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玩够，算吗？”
“算啊，走吧。”厉澄见这方法有效，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下次也这样，有礼物。”
“……什么礼物？”
“看情况。”厉澄亲了亲他的脸，带着人离开了热闹的街道，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穿过幽深的小巷子，二人站在了一片草地上，远处的湖中似乎还游动着鱼儿，带起阵阵涟漪。
“这是……公园吗？”孙然瞧了瞧四周，草地周围围着石子路，通往远处的凉棚。湖边围着栏杆，旁边坐着几位钓鱼的老大爷，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丝毫不觉得枯燥。
“嗯，这里是湿地公园，没有游乐设施，不过风景很美。等到了季节，这里四周的郁金香都会开放，又是另一番景象。”厉澄指着凉棚边的空地道，“那里原本有架秋千的，不过被拆了，你想看表演吗？”
“什么表演啊？”孙然蹲下来，数着地上的蚂蚁，头也不抬的问。
“幼儿园小朋友的表演，下周这里会有幼儿园过来春游，到时候会有表演。你要是想看，我到时候带你过来玩，到时候还会有很多漂亮的手工作品和风筝，很好玩的。”
孙然闻言点了点头，“好啊好啊，我想来！”
厉澄见状也蹲在他旁边，好奇他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迷，“你在看什么？”
“蚂蚁啊，你看它们，搬着一堆的东西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孙然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仓促他回家，“要下雨了，快快快，快回家去。我可不想再感冒了！”
“好好好，那我们回去吧。”厉澄忍不住笑他，“现在知道感冒不好受了？走，回家我给你弄烧烤吃”
孙然刚想点头，却又无奈的撇了撇嘴，“医生说了，忌辛辣，你故意的是不是？！等爸回来了，我要告你的状！”
“哎呦，我好害怕哦。”厉澄冲他笑，“你不告状他也偏向你，你就乐吧。”
“羡慕吧？”
“羡慕什么，你那么好，对你好点不是很正常吗？”厉澄给他理好帽子，“有些脏了，明天戴别的，这个该洗洗了。”
“好。”孙然莞尔一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如同刚刚一样，走到了厉澄前头。
我好吗？
怎么可能。
谁会喜欢一个疯子呢？
要是他的家里人知道我是个疯子，还会对我那么好吗？
孙然垂下眼睑，丝毫没注意到厉澄已经跟了上来。
“在想什么？”厉澄和他并肩走，见他摇头不说话，抿唇想了想，“忘了吗？可以换礼物的，现在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好不好？”
“我不要礼物……”孙然停了下来，满脸的不开心。
“可是我想知道，佐恩，我很傻的，我不可能每次都能猜到你想做什么。告诉我吧，好吗？”厉澄俯身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只有我们两个才知道，我保证，绝对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孙然愣了愣，“你真的……不会告诉别人吗？”
“嗯，我保证，我也可以发誓，只要你想。”厉澄冲他咧嘴一笑，“你知道的，我是个傻瓜，但是我是个嘴巴很严的傻瓜。”
“你才不是傻瓜，我才是……”孙然无奈叹息，脑中天人交战过后，他才缓缓开口，“我觉得……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胡说，我们又帅，又多才多艺，怎么会不好呢？你看，才见过一次面的爸爸和祖母，不是都很喜欢你吗？”厉澄捏了捏他的脸，“我就很喜欢你啊，还有乐乐，你的夏逸哥哥，我们都很喜欢你，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什么……”
“说明，你值得我们喜欢，你没有你想的那么差劲，相反。你比我们都要坚强，都要勇敢很多很多。”厉澄亲了亲他的额头，“不许再这样想了，这样好不好？我们定个暗号，你要是心情不好，希望有人听你说话的时候，你就说这个暗号，好吗？”
孙然摇了摇头，不再看他，“不要。”
没有人能接受我的过去，包括我自己。
我也不想告诉别人，让别人面对我时，眼里全是同情和怜悯，厉澄，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会疯掉的。
“……好吧，后面的话当我没说。我们回家吧。”厉澄搓了搓胳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风一吹确实挺冷的，回家吧，可别生病了。”
“嗯。”
二人到家时，厉旭景和覃玉芝都还没有回来，厉澄把外面的衣服全部收了回来，以免下雨淋湿。
孙然坐在客厅里看着综艺，跟着电视里的人一起哈哈笑着，看上去比平时要开心许多。
厉澄默默看在眼里，既然他不愿意说出来，那就不说吧。那些不开心的，不想也好。
现在有的时候，若是问他，他还是愿意说上几句的，比起以前，还是有所改变的。
虽然不多，但是这也足够了。
“晚上吃酸汤鱼吧，昨天做的都没吃，估计明天还要吃一天的剩菜。”厉澄看了看时间，快六点多了，也不知道他们俩回不回来吃饭。
“我都行，你可不可以帮我打电话给乐乐啊”孙然走到他身边，希望他能帮自己给唐乐乐打个电话。
他和乐乐说好要去找他的，可是自己却不声不响就来了云城，要是等着对方打过来，自己估计要挨一顿友好的问候。
“可以。”厉澄擦了擦手，拿手机给他打电话，拨通后他把手机放在桌上，让孙然可以坐着聊。
“谢谢。”
“跟我还客气啊，你们聊，我去厨房了啊。”厉澄冲他笑了笑，“哦对了，一会儿要是听到有人敲门，你来叫我，不要给陌生人开门知道吗？”
孙然挑了挑眉，“大哥，我真的成年了，九月份二十一了。”
“咳，我知道，这不是怕你忘了嘛”他挠了挠头，走了。
孙然见他走了，撇了撇嘴，还开门呢，那也得我有手开才行啊。
“厉澄？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乐乐，是我！”
“哟，我们日理万机的孙小少爷，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孙然闻言嘿嘿笑了笑，“哎呀，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啦。我给你弄了个包，明天让人给你送过去，原谅我好不好？”
“哼，这还差不多！所以你现在是在云城啊？”
“对啊，等会儿他忙完了我给你开视频，我跟你说，这里的吃的特别多，等你什么时候过来了，我带你出去玩。”
“好啊，那我可得好好吃一圈。我跟你说哦，我这两天听唠叨都听烦了，干脆后天去找你玩好了。你让厉澄给我收拾间房间，如果太麻烦了我去酒店也行。”
孙然想了想，“空房间倒是有，不过我要问一下，一会儿给你答复好吧？伯父伯母又说你什么了？”
“他们还能说什么，以前是催我谈恋爱，现在是催我们俩领证，烦死了。我还没玩够了，才不要回去继承家业，行，我等你的回复，我先去喂我哥的龙猫，免得饿死了。拜拜宝贝，晚点再聊哈”
“好，知道了。你去吧”
唐乐乐挂了电话，拎着提摩西草去喂他哥的儿子们，迎面撞上了来叫他吃饭的韩君久，“说了我不吃。”
韩君久叹了口气，“多少吃一点吧，不然他们又要说你了”
“吃什么？”
“小龙虾”韩君久想了想，“还有你最喜欢的剁椒鱼头”
嗯……那吃饭也不是不行。唐乐乐眼前一亮，“那你去喂一下春夏秋冬，我去洗手准备吃饭，感谢感谢”
他把东西一股脑塞进韩君久怀里，一溜烟跑回了房间，韩君久看着怀里的东西，只能认命去投喂那几只圆滚滚的龙猫。
而这边，孙然见电话挂了，便跑到厨房和厉澄说了唐乐乐想过来玩几天的事情，厉澄一边淘米一边道，“没问题，房间多的是。让他来的时候提前说一声，我过去接他。”
“好。”孙然踮脚看了看锅里的鱼，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好香啊……”
厉澄挑了挑眉，将饭煮上，拿筷子夹了些鱼肉喂他，“先垫垫吧，饭还要好一会儿呢，小心刺”
孙然吃完了鱼，就又跑去看电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