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剑拔弩张的二人
“唉……”他叹了口气，发消息给了唐乐乐，告知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个亦初就是孙然，不过是换了名字。
唐乐乐那头一直显示在输入中，可半天也不见回复半个字。厉澄刚准备继续打字，那边的电话就轰炸了过来。
“喂？”厉澄接起电话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二楼的方向，他怕把人吵醒了，可转念一想，隔音应该没那么差。
他松了口气，等着那头说话。
“……你说的是真的？！然宝真的回来了？！！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立马过来。”
唐乐乐得知消息第一时间就叫司机准备了车，打算立刻赶到孙然身边，可却被厉澄拒绝了。
厉澄知道他很激动，可现在孙然改名为亦初，也没有提起要回孙家。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会一直生活在唐亦荷身边，他无从得知。
“下午我们会去换戒指，你到时候过来吧。他现在住在他哥哥家，你过来可能会不太方便。”厉澄想了想，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他也没资格邀请唐乐乐过来。
唐乐乐一听他们现在不是在南江，也只好同意了厉澄的话，又问了一些关于孙亦初的事情，他便挂断了电话。
厉澄看着手机发呆，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家里人孙然回来了的事情。听唐亦荷的意思，他们那边是不愿意让孙亦初太多接触以前的人和事，怕刺激到他不好的记忆……
那他带孙亦初见人，就必须经过唐亦荷的允许。
如此想着，他联系了唐亦荷，询问对方能不能让孙亦初见唐乐乐一面。谁知那头听到唐乐乐的名字就立刻同意了，根本没有要问什么的打算。
“……莫非他认识唐乐乐吗？”厉澄挠了挠头，发现只有这个猜测才能圆现在的情况，他收起手机，没再多想。
左右唐亦荷同意就好。
他收拾好了客厅和厨房，便上楼回了客房。
昨夜醉酒，导致他的头现在还隐隐作痛，想着干脆他也睡一觉，醒了再出门。
这一睡，待他醒过来时，已经是临近六点了。
彼时霞光染红了半边天，连带着房间也被布上了点点色彩。远远看去，那天边的孤鸟像是进入油画的旅客，更添了一抹亮色。
厉澄翻身坐了起来，一看窗外便知自己睡过头了。一看手机，果不其然，已经过了五点半了。
他急忙整理好了床，出门去了孙亦初房间。
“咚咚咚……”
没人理。
他又敲了敲，见里面的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当即便要推门而入。可他还没开门，就见唐亦荷匆匆进门，抬脚就朝二楼飞奔了过来。
他见厉澄站在门外，顾不上什么礼貌，当即将人扒拉到一边，抬手转动把手，转身进了屋。
厉澄咽了咽口水，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亦初，醒醒，亦初？”唐亦荷晃了晃孙亦初的肩膀，见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他扭头看向厉澄，“拿盆接点热水过来，快点。”
“哦，好。”厉澄立马拿盆去了卫生间，接了大半盆热水出来。
唐亦荷抽了几张纸，打湿后将其敷上了孙亦初的眼睛，又轻声唤了几次，可昏睡的孙亦初依旧没有反应。
他顿时就急了，也不管厉澄还在不在房间里，抬手就拍了拍孙亦初的脸，“窗帘拉上，灯打开。”
“好。”厉澄立刻照做，随后安静的等在一边。
唐亦荷从柜子里翻出几个小瓶子，熟门熟路的打开，各自倒了几粒药，将那药放进嘴里嚼了嚼，随后吐在了手心。他将药分成两份，连同纸张一起重新覆盖住了孙亦初的双眼。
“怪我，忘了和你说。下次他睡午觉超过三小时就必须喊醒，不然会很麻烦。”唐亦荷取出一把小刀，拿打火机撩了撩，拉过孙亦初的右手便划了一道口子。
直到那口子流出一道略黑的血，唐亦荷才勉强松了口气。他甩了甩胳膊，将药和纸通通丢进了垃圾桶，指着书柜旁边的盒子道，“麻烦给我拿一下那个盒子。”
厉澄点了点头，将盒子递给他，“好，我记住了。”
“嗯。”唐亦荷没功夫理他，将盒子打开后掏出了一支药，他拧眉将药撕开，一股脑灌进了孙亦初嘴里。
“亦初，亦初，醒醒！哥哥回来了，醒醒。”唐亦荷捏起孙亦初的手腕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厉澄看着他如此熟悉的操作着，便明白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他不禁蹙眉，孙亦初到底中了什么毒，三年过去了毒性居然还是如此强悍。
“孙亦初，醒醒。”唐亦荷见人还是没反应，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捏住了他的鼻子，“醒醒，听见没？”
“唔……”所幸，察觉到无法呼吸的孙亦初慢慢张开了嘴，唐亦荷又唤了几声，这才将人唤醒了。
“……哥哥……”孙亦初抬手要揉眼睛，唐亦荷眼疾手快将他的手牢牢攥住，“不能揉，你又忘了是不是？！你要吓死我吗？打那么多电话都不接，爸妈都差点飞回来了你知不知道？！”
孙亦初显然还没完全清醒，闻言茫然的点了点头，“没有忘，我知道。”
唐亦荷长叹了一口气，扭头瞪向厉澄，“你也睡过了？打你电话也不接，一个两个的是想气死我继承我的遗产吗？！”
厉澄闻言急忙打开手机，确实看见了一堆未接来电，他尴尬的抿紧了唇，“抱歉……”
“哥哥……好了没有，眼睛好痒。”孙亦初眨了眨眼睛，想揉眼睛，可是双手都被唐亦荷攥着，动弹不得。
唐亦荷仔细看着他的眼睛，见那些黑线慢慢退散，他这才松了手，“别老是揉眼睛，一会儿又喊疼。”
孙亦初打了个哈欠，揉了两下就停下了。他舔了舔唇，发现嘴里全是苦涩的药味，“……好苦。”
“活该！不是让你睡午觉要定好闹钟吗？一睡就是五个小时，你们俩也是没谁了。”唐亦荷气的脑仁疼，看着两个同样睡眼惺忪的人，直觉眼前一黑。
“嘿嘿，忘记了。”孙亦初抿唇笑了笑，“对不起哥哥，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谁敢生你的气？”唐亦荷撇了撇嘴，“再有下次，我就不管你了，让爸爸妈妈给你屁股打开花！”他点了点孙亦初的鼻尖，让他去洗漱。
孙亦初伸了个懒腰，下床进了卫生间。
唐亦荷双臂环胸，一脸严肃的看着厉澄，“今天的事情不许说出去，否则你这命我可保不住。”
厉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说出去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唐亦荷甩了甩手，试图将那难闻的药味甩干净，“你们不是要去换戒指吗？怎么都睡过头了。”
“抱歉，我关了静音，所以没听见闹钟响。”厉澄诚恳道歉，希望对方不要生气。
唐亦荷深深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真不知道爸妈让他回来找你，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他？”
厉澄闻言了愣，“我……”
“你什么？你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自己什么酒量不知道吗？”唐亦荷坐在床边，挑眉看着他，“听说你脾气不太好，如此行事又如此呆愣，你要我如何放心将他交给你？！”
“唐总，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您不信的话可以随时监督，我……我对他是真心的，希望您不要生气，我会好好学着照顾他的……”厉澄怕他不同意自己和孙亦初的事情，急忙低头认错。
唐亦荷眯了眯眼，笑道，“厉澄，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真心。”他起身拍了拍厉澄的肩膀，“你若再让他受一次伤，哪怕我父母同意，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进我们家门！”
“是……”厉澄垂眸不敢多言，只能死死掐着掌心，不许自己反驳。
哪怕害孙亦初受伤非他本意，可那是事实。
“哥哥，这个掉了。”
就在这时，孙亦初捂着脑门跑了出来，唐亦荷皱着眉头上前一瞧。额头包扎的纱布不知何时掉了下来，露出那道疤痕来，使白净的脸上赫然多了一抹红，格外慎人。
“没事，一会儿给你重新弄，先把脸洗洗，水别进眼睛了。”唐亦荷将纱布接了过来，将他重新推进了卫生间。
一扭头就见厉澄愣愣的看着他手心的纱布，久久无法回神。想来他也是内疚的吧，唐亦荷想。
“和你说这些呢，不是为了让你们分开，你别多想。”唐亦荷将纱布丢掉，面向厉澄道，“我要是不骂你，让我父母知道你让他受了伤，可就不是说说那么简单了。”
厉澄闻言抬眸看着他，见他眼神不似撒谎，立马就意识到他这是在为了日后和孙亦初亲生父母见面而做准备。届时他说自己已经教训过厉澄了，想来父母那边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左右谁教训都一样，但是说和打骂，本质上是不一样的。
“谢谢，我下次会注意的。”厉澄将手机静音关闭，抬眼就见唐亦荷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是个不错的人，我也调查过你。你对他我是放心的，但是厉澄，你是个成年人。要以自己的身体为主，你身体不好，那一个家里两个病号，会很累的。”
厉澄抿了抿唇，“我知道了，哥哥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唐亦荷笑了笑，“我看啊，你们俩差不多。这样，左右他也要喝药，这段时间呢我也忙，你就住过来，把身体养好再说。”
厉澄垂眸想了想，这样也好。能和孙亦初天天见面，又能让那些糟心事远离孙亦初。
“那就麻烦您了。”厉澄笑了笑，“您放心，我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发生了。”
唐亦荷点了点头，转身去卫生间洗手，“你洗个脸需要那么久吗？”
孙亦初眨了眨眼睛，仔细擦着眼角旁的药，“讨厌，进眼睛里了！”
“活该。”唐亦荷擦干净手，拿毛巾轻轻擦拭着他的眼角，“小祖宗，你刚刚真的吓死我了，你还好意思笑。”
孙亦初乖乖站好，“对不起嘛哥哥。哥哥，你陪我一起去逛逛好不好？”
唐亦荷洗了洗毛巾，仔细看着他的脸，嘴角微微上扬，“希望我去啊？”
孙亦初点了点头，“嗯，哥哥去的话，可以帮我选戒指。”
“你们俩选就好了，我选什么。”唐亦荷收拾好了卫生间，将人朝外推，“出去，我上厕所。”
孙亦初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当即一个旋身又钻了进去，顺道关上了门，“我先我先。”
唐亦荷眼角一抽，“你敢把纸全部拿走你就完蛋了孙亦初！”
孙亦初悻悻缩回要拿东西的手，开门离开了卫生间，“给你给你，快去吧。”
他啪嗒啪嗒的跑回床边，将鞋袜穿好就拉着厉澄下楼去了。
“你不怕你哥哥发火吗？”厉澄见他们如此相处，不禁问道。
想当初孙然是不敢和孙家那几个哥哥如此的，大多数都是礼貌问好。也就和三哥四哥的关系好一些，却也没有熟到他和唐亦荷这个地步。
“发火？”孙亦初抓了一把红枣塞进口袋里，闻言歪头看着他，一脸不解道，“哥哥为什么要发火啊？他是我哥哥呀。”
厉澄有些失神，忽然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很傻。
是啊，那是他哥哥，为什么会发火呢？
这不就是兄弟间开的小玩笑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家里有创可贴吗？。”
孙亦初指了指电视机下面的小柜子，“里面有碘伏和棉签，有没有创可贴我不知道。”
厉澄走过去看了一眼，从里面拿了一个创可贴，却见孙亦初手上已经贴了一个了。
唐亦荷真的对这个弟弟很好，厉澄想，哪怕不是亲生的弟弟，也待他如此好。
那要是亲生的，岂不是要宠上天了？
“你受伤了吗？”孙亦初看了看他的手，“没有啊，那你要创可贴做什么？”
厉澄看了看他，“想给你用的，但是哥哥已经给你弄好了。”他将创可贴又重新放了回去，感叹唐亦荷的同时，又懊恼自己的反应为什么没有唐亦荷快。
孙亦初吹了吹手，看着那创可贴道，“哥哥一向对我是这样的，你要是喜欢的话，他也会对你好的。”
厉澄一愣，急忙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唐亦荷下来时就见他们俩一人一把红枣吃的那叫一个香。家里忽然多了一个小馋猫，唐亦荷瞬间觉得自己零嘴买少了。
当即拿手机便又下单了一些，免得孙亦初到时候没吃的又要闹脾气。
半小时后，三人到达了南江珠宝店，唐亦荷下车后将后备箱里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掏了两包饼干递给二人，“拿着，一会儿不许乱买吃的。”
孙亦初接过饼干撇了撇嘴，“那我想吃怎么办。”
“想吃也不行，一会儿回家给你做好吃的，晚上吃蒜蓉小龙虾好不好？”唐亦荷抬手看了看腕表，“走吧，去挑戒指。”
“好！那我要喝可乐”孙亦初撕开饼干就开始吃，末了又看了看厉澄，“你吃小龙虾吗？”
厉澄点了点头，“我不挑食。”
孙亦初笑了笑，“那就好，哥哥哥哥，那你做多一点好不好。”
唐亦荷无奈点头，“少不了你的，放心吧。”他又回头看了看厉澄，“晚上多吃点，动作快一点，免得自己吃不饱。”
“好。”厉澄点了点头。
三人逛了几圈，最终买下了一款素圈对戒，那是一对由规则的玫瑰金和K白金的分色而成的戒指，意寓：喜欢你，是一眼着迷，是满眼爱意的里尔。
孙亦初开心的瞧着戒指，一边欣赏一边佩服他哥哥和厉澄一直选中的眼光。
鬼知道挑这款戒指是不是他们俩商量好的，两个人异口同声说这个最好。素雅，不夸张，寓意也好，就是价格一点略高。
不过他们也没多在意，婚戒要就要最好的。
“这下开心了？”唐亦初见他笑得满眼都是亮晶晶的星星，嘴角不自觉也扬了起来，“晚上给爸爸妈妈看看，顺便让他们看看人。”
孙亦初点了点头，“好！”
厉澄闻言却是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唐亦荷是不喜欢自己的。毕竟刚见面他就让孙亦初受伤，可现在也是他主动提让父母看看他。
是不是也代表着接受了他呢？
“谢谢哥。”他看着唐亦荷，弯了弯眉眼，冲他微微一笑。
谢什么呢？
谢他不追究孙亦初受伤的事情，还是谢他愿意接受自己？厉澄也说不清楚，他只是发自内心的道谢。
唐亦荷瞧着他，笑了笑道，“别那么客气，到底被你喊声哥。”
孙亦初吃完了饼干，时不时瞄着厉澄鼓鼓囊囊的口袋，看着饼干有些望眼欲穿。厉澄将饼干撕开递给他，让他帮自己吃掉，自己不爱吃。
“好。”孙亦初接过饼干，刚吃了一块就被唐亦荷整包拿走了。他瞪圆了眼睛，抬手给了他哥一下，“还我，人家给我的。”
唐亦荷挑了挑眉，当着他的面把饼干全部塞进了嘴里，一副要吃的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
“你！！”孙亦初气的直跺脚，自顾自朝前走去。
唐亦荷将饼干咽下，看着他的背影冲厉澄笑了笑，“他不能吃太多，不然他晚上会不吃饭。”
厉澄张了张嘴，“我明白了。”
“唐总，好巧。”
忽然，自远处走来两位身穿同色衣服的青年，厉澄看去，就见是唐乐乐和他哥哥，唐安安。
唐亦荷扭头看去，一见到出声之人，拳头瞬间就攥紧了，可他面上不显，只是笑得勉强，“这不是唐先生嘛，确实很巧。”
二人目光相触，可又不约而同的避开了视线。
气氛一下子怪异起来，唐乐乐抬眸看着哥哥，不明白他哥哥在发什么疯，怎么表情一下子变得这样奇怪。
厉澄自然同样注意到了他们之间奇怪的气氛，朝唐乐乐透去视线，却见对方也一脸茫然的摇着脑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哥！！干嘛不走了？”
离去的孙亦初见人没跟上，立马掉头回来找人。
一来就看见他哥哥正直愣愣盯着对面高大威猛的男人，眼睛都不带眨的。他眨了眨眼睛，目光在二人之间看来看去，总觉得这人在哪里见过。
“哥，他不就是你手机的……唔！”孙亦初忽然想起来了这人在哪里见过，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唐亦荷捂住了嘴巴，他有些莫名其妙。
唐安安闻言一愣，刚刚还冷着的脸瞬间淡了些霜，“胃不好，还吃那么多饼干。”
唐亦荷眼角一抽，“闭嘴吧你，逛你的街去，少管老子。”他勾起孙亦初的脖子就逃也似的离开在了众人眼中。
厉澄见他们离去，却并没有急着去追。他几步走到唐乐乐面前，道，“刚刚那个就是孙然，认出来了吗？”
“啊？！”唐乐乐闻言张大了嘴巴，立刻扭头去看，可已经没了人影，“那他为什么没认出我？”
厉澄揉了揉眉心，“我好像和你说过，他丢失了很多记忆。别说你了，他连我都不记得了，不过现在想起来了一些而已。”
唐乐乐听见孙然连厉澄都忘了，不知为何忽然就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单单忘了他。
厉澄：你要不要那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你这样我很尴尬啊喂！
唐安安遥遥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里琢磨着孙亦初刚刚没说完的话。手机……
呵，屏保吗？
“乐乐，人你也见到了，那我先走了。你们俩聊，早点回家。”唐安安理了理衣袖，揉了揉弟弟的头发，转身就离开了。
唐乐乐目送哥哥离开，这才收回了下巴，“厉澄，刚刚那个……就是你口中的，哥哥？”
厉澄点了点头，“他叫唐亦荷，是孙然亲生父母的养子。孙然不是孙家的孩子，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他依旧姓孙。”
唐乐乐歪了歪头，“……有没有可能他亲生父亲就姓孙？”
厉澄明显没想过这个，闻言愣了一瞬，随即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若是姓，也该是姓唐。”
所以唐亦荷才会姓唐。
“他们俩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感觉我哥哥怪怪的。”唐乐乐挠了挠头，“从没见过我哥哥那样凶的看一个人。”
厉澄耸了耸肩，“不清楚，我最近都会住在南宜，你有空可以过来。唐亦荷同意了，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
“不能过多提起孙然以前的事情，他现在叫孙亦初，他哥哥明令禁止我叫错名字，你要是想和他接触，你也不能叫错名字。”厉澄细细说着唐亦荷的要求，唐乐乐干脆录了音，听完后表示没问题，自己明天就能去南宜找他们。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厉澄点了点头，抬脚追了过去。
“好。”唐乐乐和他分开，前往一旁的咖啡馆坐着等韩君久。他们今天是来挑选婚戒的，既然孙然回来了，那他们的婚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他等了一会儿，就见韩君久抱着一捧白蔷薇走了过来，他将花递给唐乐乐，冲他笑了笑，“等久了吧？路上有点堵车，抱歉。”
唐乐乐接过花，摇了摇头，“我也刚到，先休息一下吧，反正不急。”
“好。”韩君久拿出手机，选了几款戒指让他选，“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要是都不喜欢，我们一会儿去看看别的。”
唐乐乐瞧了瞧，指着一对道，“就这对吧”
韩君久看了看，道，“好，那就这个。”
戒指有神秘的黑金与白金的分色，名为向阳，意寓：从爱情到婚姻，日子不可能每天都阳光灿烂，但是我会陪你一起度过黑暗。
唐乐乐冲他笑了笑，“喜帖要换，然宝现在改了名字，礼物也要重新做。”
“改成什么了？”韩君久问。
“孙亦初，他现在的名字。你一会儿和司仪说一声，让他到时候别叫错名字。”唐乐乐吃了一口甜品，“你也尝尝看，这甜品是新出的，味道还可以。可以问问婚礼的时候能不能送一些过去。”
他挖了一些递到韩君久嘴边，男人尝了一口，笑道，“可以，我去问一下。”
“好。”唐乐乐弯了弯眉眼，“韩哥，谢谢你愿意陪我一起等他。”
韩君久揉了揉他的脸，“这有什么好谢的，结婚，最好的朋友当然是要到场的。”
唐乐乐吻了吻他的手，看着他光秃秃的无名指，眼神黯淡了下来，不过那种惆怅很快便消失了，“戴上戒指，就是我的人了。”
韩君久咧嘴一笑，“没有戒指，我也是你的人，这辈子都甩不掉了。”
人流匆匆，唐亦荷拉着孙亦初快步离开了商城，可身后的脚步却依旧穷追不舍。
他忍无可忍，当即转头瞪向来人，“你有病啊，干什么不好干跟踪？”
唐安安闻言站定，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双手插兜，斜眼看着唐亦荷，“听说你谈了女朋友，还不止一个？”
唐亦荷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干你屁事，滚远点。”
孙亦初皱了皱眉，松开他的手，挡在了二人之间，“唐先生，您要是来欺负哥哥的，那我可不会允许！”
唐安安好笑的瞧着他，“我欺负他？你问问他，到底先害怕的是谁，到底先逃跑的人是谁，现在若无其事谈恋爱的……又是谁？”
什么？
难道他们俩之间有一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