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无能为力

唐亦荷揉着他的脑袋，莞尔一笑，“我就知道，我们亦初是最棒的。”

“哥哥，我也想去……”孙亦初眨了眨眼，语气间不自觉带了一丝向往：“我也想去，我不要一个人待在家里。”

“可是哥哥忙的话，就没有时间管你了，你不是想妈妈了吗？舍得让妈妈一个人在家啊？”唐亦荷收回手，看了一眼时间，七点零五了，“妈妈应该在去机场的路上了，亦初要不要和妈妈打个电话？”

“要。”孙亦初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就拨了电话。

等电话被接起，唐亦荷才安心起身去了厨房。

厨房里，蓉姨正在制作蛋挞。见他进来了，她冲唐亦荷笑了笑，“大少爷早。”

“蓉姨早。晚上大概七点半我母亲就会抵达南宜，明天上午我要出去一趟，亦初的药就麻烦您帮忙看着他吃了。”唐亦荷看了一眼今天的早餐，红枣燕麦奶，蛋挞，还有虾仁粥，很是丰盛。

蓉姨颔首，“少爷放心，我会看着他喝下去的。”

“多谢。另外，我明天若是回来晚了，可以拿个冰淇淋给他，但是只能让他吃一个。乐乐他们要吃的话让他们小心些，别被亦初看见了免得他吃多了犯胃病。”唐亦荷有些不太放心，嘱咐道：“我母亲很宠他，估计他要什么就会给什么，只能麻烦您多看着一点了。”

“少爷您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小少爷的，有什么事我立刻向您汇报。”蓉姨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道：“若是小少爷安抚不下来，还是按照以前说的拿积木和拼图给他吗？”

唐亦荷嗯了一声，“书房里没开封的还有十个，开封的积木有两个还没拼完，有个三千块的拼图他昨天拼了差不多五百多块，要是安抚不了，可以让母亲陪着他一起拼。”

蓉姨表示记下了，便继续忙活早餐去了。唐亦荷离开厨房时，孙亦初已经挂断了电话，正在和厉澄、乐乐一起谈论着什么。

他凑过去想听听看，他们仨就默契的闭上了嘴。

“背着我说我坏话呢是不是？”唐亦荷眯眼瞧着三人，乐道：“好好好，背后蛐蛐我是吧？把你们今天的饭后甜点取消掉好了。”

“没有没有，我们在商量一会儿在院子里装个大笼子，把兔子养在里面。”听见甜点取消，孙亦初果断开口。

唐乐乐哈哈笑了笑，“不是吧你，为了口吃的哈哈哈哈哈哈。”

“……你不想吃吗？”孙亦初瞥了他一眼。

“想。”唐乐乐郑重点头，“他说的没错，我们是在商量这个事情。”

厉澄附和出声：“不过还没商量好位置，然后亦初说干脆养花房好了，所以才没让你听。”

那个花房是唐亦荷亲自弄的，要是知道他们要把兔子放进去，恐怕不会高兴的。毕竟兔子跑来跑去的，里面精心照料的花草指不定得遭殃。

“放鱼池旁边好了，花房阳光多，兔子会很热。”唐亦荷笑了笑，“鱼池上方有阳台遮挡，有光亮又不至于太热，你们觉得呢？”

大家一致同意，吃完早餐便各自开动了起来。

孙亦初抱着兔子站在旁边监工，唐亦荷和厉澄则是撸起外套的袖子，半蹲下来在地面上规划着位置大小。

“啊——”唐乐乐喂了一颗樱桃给孙亦初，继续往嘴里塞吃的。他们俩淡定的瞧着忙活的二人，半分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一小时后，工人送来了兔笼和草屋，帮忙安装在了已经圈起来的空地上。鱼池旁边的空地位置不大，养两只兔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孙亦初把兔子放进去，便和乐乐一同蹲在旁边看它们俩在新家里肆意撒欢。

日头渐升，兔子奔跑了一会儿便钻进了阴凉的草屋。他们俩看了一会儿，也起身回屋去了。

不止是兔子嫌热，他们也是嫌的。

见他们进来了，唐亦荷冲二人招了招手，“最近不要吃日料，樱花国的海鲜现在被华夏限制了，他们那边最近东西不太干净。”

二人齐齐点头，异口同声道，“日料哪有烤肉香！”

唐亦荷：“……”

好好好，我就多余担心。

窗外夜复昼逝之际，唐亦荷开车前往机场接回了红鹰。女人一身黑色风衣，里面搭配着干练的衬衫西裤，高跟鞋落地发出清脆声响，此时正风尘仆仆的站在花苑屋前。

眼前的房子亮着灯，一声声欢喜顺着风灌进她的耳中，她不禁勾了勾唇，看来，亦初在这里确实是开心的。

“妈，走吧，外边风大。”唐亦荷帮忙拎着行李，先一步推开了大门。

屋里的欢声笑语瞬间静止，大家齐刷刷望向门口，就见唐亦荷身边跟着一位女子，那人笑得温柔，眼里满是柔和。

“妈妈！”孙亦初一眼认出来人，几步便跑到了红鹰身边，像个没长大的孩童一般，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红鹰温柔的揉着他的发，“宝贝，好久不见。”

“阿姨晚上好！”唐乐乐上前和红鹰打招呼，刚准备开口就听见红鹰亲昵的唤着他的名字，道：“乐乐宝贝晚上好，哥哥嘞？”

“哥哥在楼上背台词呢。”唐乐乐微微一笑，跟着二人坐在了沙发上。

红鹰被两个小子左右包围，想起身去和蓉姨说两句话都起不了身，干脆也就搁置了。她四处看了看屋里的布置，忽然问道：“怎么没看到卿予？”

“他铺床去了，蓉姨洗了床单，他上去换去了。”孙亦初解释道：“妈妈，你都不想我。”

“妈妈想你啊，怎么会不想你呢？”红鹰笑了笑，忽然眼前多了一个削了皮的苹果，她定睛一看，莞尔一笑，“安安晚上好。”

唐安安弯了弯眉眼，“阿姨晚上好。”

红鹰接过苹果，一边吃一边和几个聊着天，不多时，厉澄下楼帮忙布置碗筷，大家各自打了个招呼，便其乐融融的吃起了晚饭。

孙亦初早就饿了，可是为了等红鹰，他只能一直吃着别的东西。他本以为不吃凉的就没事了，可事实却啪啪打脸。

已是夜半，他腹部的疼痛非但没有半分减轻，甚至有了愈演愈烈的架势。他烦躁的捏着毯子，一手死死捂着自己的肚子，生怕自己疼出声来让哥哥担心。

他自认为忍得极好，可下一秒，唐亦荷的手便探上了他的腹部，随之而来的不是责骂，而是轻声呢喃着的问候：“肚子不舒服吗？”

“哥哥……”孙亦初愣了一下，翻身拱进了怀里 ，忍耐许久的委屈让他开口就带了一丝哽咽，“哥哥，肚子疼，想吐……”

唐亦荷急忙打开灯，顾不得穿上鞋就将人扶到了卫生间，“吐，吐出来会好一些，哥哥去给你拿药，扶稳了。”

孙亦初点了点头，便见唐亦荷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房间。他的药在楼下，胃药和感冒药这些则是在唐亦荷的房间用柜子锁着。

许是担心他想不开胡乱吃药，他能自由出入的地方都没有半点药的痕迹存在。楼下的药蓉姨保管着，楼上的药在柜子里，他不知道密码。

孙亦初收回视线，那股反胃的感觉渐渐消失，可他不敢掉以轻心，依旧保持着俯身的姿势等着唐亦荷回来。

不多时，唐亦荷端着温水，拿着药回来了。他打湿毛巾擦了擦孙亦初的脸， 确定他不吐了，这才将人扶回了床边。

“饿了就吃饭，又没人会说你。”唐亦荷看着他将药服下，这才松了口气，“还疼得厉害吗？不行哥哥带你去医院看看。”

孙亦初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看着他，“已经好多了……我想等妈妈一起吃。”

“宝宝，身体最重要。就算你先吃饭，妈妈也是不会生气的，饿了就吃，你看现在，疼的也是你是不是？”唐亦荷给他揉了揉肚子，耐心和他说着，“早知道你会忍着，就该吃了饭再去接的。”

“哥哥。”孙亦初眨了眨眼，“可是我想快点见到妈妈……我保证，下次饿了会吃东西的，哥哥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好，那你下次饿了就和蓉姨说，不可以像今天这样忍着不吃东西了知道吗？”

“嗯。”

“好，睡吧，哥哥给你捂捂，一会儿就不疼了。”

一夜安稳，次日，九月十六早上七点。

唐亦荷早已穿戴整齐，正在楼下和红鹰说着话。

“书房有积木和拼图，您要是觉得哄不住了就带他进去玩。要是他和您说窗边有人啊或者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您不要管，在他说的那个地方扇一扇，然后说人被您赶跑了就没事了。”唐亦荷语重心长道：“您可千万别说什么那些人不存在啊或是您什么都没看见，他会生气的。”

红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他的毯子有很多您是知道的，所以他要是把毯子弄脏了要及时换掉。他喜欢把毯子塞嘴里，要是不及时换掉的话很容易生病的。”

“好，我知道了。”红鹰一一记下，“亦荷，想不到你照顾弟弟能照顾得那么好，回头我让爸爸给你多弄点补品过来，给你和安安补补。”

“谢谢妈，他是我弟弟，我照顾他不是应该的嘛。”唐亦荷笑了笑，“亦初的药在蓉姨那边，她会负责看着亦初喝的，这个您不用担心，等我回来了带你们出去吃。”

七点半，几人围坐一团吃早餐。唐亦荷坐在孙亦初身边，耐心和他说着自己回来的时间，解释说要是自己迟了一会儿也不要生气，因为南苑角的蛋糕店总是排着很长的队。

孙亦初含着汤匙脑袋一点一点的，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唐亦荷见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不太开心了。

“哥哥说乖乖等我回来的话，晚上带你们去吃大闸蟹和牛排，亦初还记得吗？”

孙亦初点了点头，应声道，“记得。”

“那亦初乖乖等我回来，好吗？”唐亦荷温声细语的和他说话，终于等到了他肯定的答复，这才沉沉松了口气。

“亦初可以和妈妈一起拼拼图和积木，或者和乐乐啊和厉澄他们到后院去喂鱼喂兔子，哥哥最迟最迟十二点也会到家的。”

“好！”

八点出头，唐亦荷便驱车离开了花苑，朝着东区缓缓而去。

孙亦初听话的和红鹰在书房玩着积木和拼图。他专注着神经，一心只想着把拼图拼好，倒是没有多少功夫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八点十五，唐亦荷抵达东区。

赵雄带着几位小弟早已经等候多时，见到车子遥遥而来，他们心照不宣的让开了一条路。

“人呢？”唐亦荷下车便将车钥匙丢给了一个白毛中分小弟，抬脚凑到了赵雄身边，“你叫个人去南苑角的彩慧蛋糕店排队，买五十块钱的泡芙和一百块的巧克力蛋糕，那边人多，我怕一会儿我回去的时候买不上。”

他说着就从包里掏了五百出来，道：“然后再去对面的街口买一百块钱的卤鸡翅，剩下的当路费。”

赵雄点了点头，朝一人招了招手，陈勉上前朝二人笑了笑，接过钱便开着小电驴走了。

“你的人？”唐亦荷挑了挑眉，道：“倒是乖。”

赵雄轻咳了一声，笑道：“唐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

唐亦荷扬唇，“什么时候办，我去喝个喜酒。”

“明年五月。”赵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时候我妹妹身体就差不多好了，她说要给我们当花童。”

“挺好，婚宴算我一个，再怎么我们也算哥们儿，你们幸福，我也开心。”唐亦荷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不过这个陈勉，我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他有位远房亲戚，曾经在爱语当过一段时间的护工，见过小少爷一面。我已经问清楚了，爱语的院长和这个石帆是挚友，经常借着便利让石帆他们对那些长相漂亮点的患者……但是小少爷当时身边守着人，所以他们并未真正的得手。”赵雄低眉道。

没有真正的得手，这话的意义可就大了。

“意思就是碰过，是吧？”唐亦荷活动了一下手脚，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道：“人呢？”

“在里面。”赵雄急忙带路，穿过富丽堂皇的酒馆，再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后，他们站在了一扇铁门前。

唐亦荷抬手推开房门，板着脸就朝里走。自从这个地方被改了之后，他就很少过来了，上一次还是在三年多前，为了追查孙亦初的下落，他动了手。

看样子今天，他少不了再次动手。

“老大！”

“老大好！”

看守的人齐齐问好，唐亦荷微微点了点头，便挥手让他们下去了。赵雄上前将人拽了出来，一脚踹醒了昏迷的石帆后，他安静站在了一边。

“咳咳……咳咳咳……”石帆只觉头昏眼花，睁开眼的瞬间差点以为面前面若寒霜的男人是死神。

“石帆，一直借着晋泉的名字在外做恶事的人是你，对吧？”唐亦荷微微一笑，自墙头取下自己的长鞭，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十年前，你可曾见过孙然。”

石帆被他的气场吓得连连后退，可不等他想好措辞，鞭子就狠狠落在了他身上。

“啊！！”

破风的簌簌声不断，鞭子一下下抽在他身上，直抽得他眼冒金星，口鼻流血。可拿着长鞭的男人半分不带留情，与之前对他动手的几人不同，这个人，似乎是真的敢杀了他！！

意识到这一点，他急忙磕头认错，可话还未出口，他便被唐亦荷拎起来一掌推进了混浊腥臭的池子里。

“唔！”

他猛烈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他只要一动作，那凶神恶煞的男人就会一次一次将他踹倒，直到他精疲力尽没了力气，男人才收了手。

“回答我的问题，石帆，你十年前是不是见过孙家的孙然，被人关在爱语。”唐亦荷丢开鞭子，忍着脾气问道，“再不开口，我就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你信不信？”

石帆艰难咽了咽口水，颤声道：“见过，见过的。我见过他，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求求你别杀我，求求你……”

唐亦荷微不可察的捻了捻衣角，“他当时状态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动他，我说的动，包括普通的接触，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回答有，他还有命吗？！

石帆急忙摇头，脸色吓得早已煞白，“没有没有，我没有碰过他，我真的没有碰过他。我们每次靠近他都会拼死反抗，有一次居然动了刀子，我真的……啊！！”

“拼死反抗，你告诉我你没碰！！！”唐亦荷闻言瞬间气得青筋暴起，他顾不得那水污秽不堪，抬手就给了男人重重一拳。

“砰！”

石帆被他一拳打中鼻梁，只听一声清脆，他再不敢说一句谎，眼看他还要动手，石帆急忙一一说了出来。

“我碰过我碰过，但是他不愿意，所以我只是摸了他几下。我们不给他饭吃不给他水喝，目的不过是想让他听话不再反抗，可是谁知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干脆趁我们不注意从二楼跳了下去。可是您也知道，楼下都是花草，根本不会有事，他又被关了回来，情况越来越糟，我们不忍心便可是给他喂药，可是……可是那药还没吃几天，他就被带回孙家去了。”石帆哆哆嗦嗦的说完便闭上眼睛等死，可等来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唐亦荷愤然离去，今天这些吓他，石帆都没有说出那些人的名字，看来，石帆应该是有把柄在沈安冉手里。

会是什么呢？

家人，朋友，还是妻儿呢？

他无暇顾及，时间早已来到了十一点四十五，他再想知道别的事情，也必须得赶回去了。

孙亦初会闹的，是红鹰哄不住的那种。

他出来时正好与陈勉碰上，唐亦荷接过东西便急匆匆上车往家赶，赵雄追出来时已经只能看见车屁股了。

“出什么事了吗？”陈勉见他气喘吁吁的，不由得问了一嘴。

赵雄缓了口气，道：“没什么事，你先上去休息会儿吧，我下午要出去一趟，小羽就交给你了。”

赵羽，便是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如今正在恢复期的妹妹。

陈勉点了点头，朝他笑了笑，“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赵雄点了点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要去一趟爱语，如今的爱语早换了名字，可唐亦荷让他去爱语，说不定医院的旧址附近就藏着什么秘密。

对于唐亦荷的命令，他负责听和办就好，别的不需要他操心。

陈勉见他的背影渐渐远去，也转身上楼去了。

唐亦荷紧赶慢赶到家时也已经过了他和孙亦初说好的十一点，他下车拎上东西，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屋里那一声声凄厉的嘶吼。

他咽了咽口水，抬手推开了门。

“哥哥！”孙亦初疾步朝他跑来，窝在怀里委屈大哭。唐亦荷一脸无奈的看着屋里的众人，良久，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不哭了，哥哥不是回来了吗？”

“骗人……”孙亦初吸了吸鼻子，抬起红彤彤的眼睛看着他，“超过十一点了。”

“抱歉，哥哥忘记时间了。哥哥给你赔礼好不好？”他晃了晃手里的泡芙和小蛋糕，朝几人笑了笑，“没事，别那么紧张，过来吃东西吧，晚上带你们一块儿出去吃大餐。”

红鹰一脸疲倦的打了个哈欠，“你们吃吧，我回去眯一会儿，在飞机上都没怎么睡。”

唐亦荷点了点头，“好，那您不吃午饭了吗？”

“不吃了，我倒下时差。”红鹰摆了摆手，上楼回房间去了。

倒时差也对，毕竟这个点在他们那个地方，还没天亮。

唐亦荷把东西放在桌上，抽纸给他擦着眼角，“好了不哭了，你不是想妈妈了吗？怎么妈妈回来了你还哭啊？”

“妈妈回来，哥哥就不回来了。”孙亦初哽咽着，伸手捏了一个泡芙塞进嘴里，勉强冷静了几分。

“好了小哭包，等你哭完东西都被我们吃完了。”唐乐乐弯了弯眉眼，缓和道：“哥，你都不知道，他刚刚一直在屋里转圈，和小陀螺似的。”

孙亦初哼了一声，反驳道：“你也是，哥哥，哥哥，他和我一起转的。”

唐亦荷挑了挑眉，“你是希望我骂你的时候连着他一块儿骂吗？”

“不骂，不骂。”孙亦初摇了摇头，“哥哥吃。”

唐安安哈哈笑着，“你们俩啊，谁都和小陀螺似的，就别互相告状了。一个抱着兔子一个抱着笼子的，满屋子转，都给我转晕乎了。”

唐乐乐吐了吐舌头，“要是有鸡腿我们才不会转圈呢亦初你说是不是？”

孙亦初点了点头，“对。”

厉澄茫然的从厨房探出头来，“谁饿了？”

“我！”唐乐乐趾高气昂的拉着孙亦初走了过去，“大胆，快把鸡腿通通给我们交出来！”

闻言，唐安安和唐亦荷相视一笑，一人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巧克力蛋糕，吃得津津有味。

蓉姨笑了笑，夹了几个鸡腿进碗，道：“好好好，交交交，我们现在就交。”

唐乐乐满意的端着碗，和孙亦初坐在一边啃起了香喷喷的鸡腿，“好好吃！”

孙亦初点头表示的确如此，一口一口的根本停不下来，“好吃。”

这边其乐融融的吃着，这边，唐亦荷则是时不时看看手机，生怕错过赵雄的信息。

“你要忙就去忙吧，他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唐安安低声说。

唐亦荷收回视线，轻声道：“没事，就是有点事情拜托给了别人，在等回复而已，别担心。”

而且他也走不开。

他以为妈妈回来了孙亦初就不会闹了，可是似乎孙亦初要的不单单是哥哥，也不单单是妈妈。

他要的是他们俩都在，而不是一个人去取代另一个人的存在。

所以刚刚孙亦初才会说，妈妈回来了，哥哥就不回来了。

唐亦荷抿了抿唇，发消息给了钱沉言，询问他孙亦初分离焦虑那么严重会不会对后续的治疗有影响。

钱先生：「我说没影响您应该也是不信的吧，他安全感低到我都无能为力，想来应该是从小就欠缺关心和爱护，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也导致只要他信任的人少了一个，他都会被打回原形，回到那个独自一人的状态。」

确实是这样的，刚开始时，孙亦初有过一段时间喊着要找妈妈，可是那段时间他天天陪着他，所以一直没发现他有别的情况。

今天他贸然离开，想必孙亦初是很不安的。哪怕红鹰在，大家都在，可自己不在，就意味着他的主心骨始终没在这边。

唐：「有办法克服吗？」

钱先生：「只能药物疗愈再配合你们的陪伴和安抚，让他渐渐知道你们永远都不会离开，从而加强他的安全感。」

唐：「我知道了，谢谢。」

他舔了舔唇，收起了手机，“去完威尼斯，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唐安安眨了眨眼，笑道：“去完威尼斯我就要工作了唐总。”

“多玩一段时间吧，玩到我们婚宴结束，出去玩肯定不能留你一个人在家啊，我们都打算把蓉姨也带上了。”唐亦荷笑了笑，“多陪陪我，好不好？”

唐安安思考片刻，点了点头，“行吧，毕竟我工作了你也要工作，见面就少了。”

唐亦荷点了点头，没再开口。

让唐安安退出演艺圈，他是第一个不同意的。他喜欢唐安安，却不想剥夺他追求梦想，去做自己喜欢事情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