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悔我影
踏踏踏、
少女抱着笔记本电脑从二楼下来，坐到正在‘发呆’的春日悠旁边。
“政府公开承认超凡的存在了。”
“哦？这么快~~”
眼神一动，春日悠的目光落在笔记本电脑上，播放的是岛国的‘NHK7点新闻’。
看这个架势，应该是所有频道、所有平台都在同步直播。
“请国民放心，内阁必定会保护所有人的安全！”
新闻画面上，岛国首相一脸严肃的宣布：
“即日起，各府、道、县增设超凡对策部门，归属公安部，由东京统一调度。”
“各学校除地震、海啸、台风、火灾等灾情预演外，新增超凡预演...”
除了岛国的首相之外，所有内阁高官全都站成一排，脸色严肃的作为背景板，为即将施行的大量法案背书。
“警视厅新设‘超凡对策科’、自卫队建立‘特殊反应部队’...政府期盼着心存志向、愿意为守护岛国贡献一份力量的勇士，加入我们...”
“以上部门薪资、待遇如下...”
基调定下，警察和自卫队开始扩招，且大幅度提升薪资待遇。
紧接着画面切换，变成了真实战斗的场面：被炮火轰得连连后退，最后被淹没在硝烟中的地震鲶；被高速旋转的爪牙龙卷，贯穿崩溃的巨型罗生门...
期间还穿插着两名穿着外骨骼装甲，从武装直升飞机上一跃而下的飒爽女警；
以及带领两条狗，一脸严肃，身穿特殊警服，迈步而出的谷村渡。
还有大量呼啸而出的装甲车、小跑前进的自卫队士兵！
这些画面都是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每一秒每一帧都经过精心剪辑；表现出来，自然是岛国自卫队英勇无畏作战、警视厅的‘超凡特警们’更是英雄无敌，超凡存在面对现代武器，以及超凡特警似乎不堪一击。
挥挥手就会被政府消灭，祂们只能像老鼠一样躲避着国家铁拳；完全就是歌舞升平，但代价的惨重，唯有知情人心中清楚。
“若有国民发现疑似超凡现象或存在，请不要贸然接触，立刻拨打以下电话...”
“本届内阁政府再次承诺，把国民的安全放在第一要位！”
...
“嗯，”
摸了摸下巴，春日悠开口。
“这下‘超凡’算是直接暴露在所有人眼中了，虽然~~”
依然和绝大部分人没有关系。
春日悠投射出去的‘百鬼真灵’并非虚假，只要有人、或者动物捡到，就能成为新的超凡。完全凭运气、即便如此，对于上亿岛国人口来说，依然是百万分之一的几率，比中头等大奖都稀少。
不过春日悠并不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慢慢来，人造超凡...也是超凡嘛！
“穹，如果能拥有超凡力量，你想要什么？”
听到春日悠的话，
身旁的少女白了他一眼。
“清醒一点，我们已经是高中生了。”
“而且，超凡之力是柄双刃剑，得到它，就意味着争斗...”
少女纤细的手指切换过屏幕，出现了谷村渡坠落的画面：额头鲜血飞溅、浑身破破烂烂，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我可不想落得这样的下场，不过——”
“如果是为了保护你，也不是不行。”
面对少女认真的目光，春日悠强忍着吐槽的冲动。
连自己这个‘大同木’都需要保护，这世界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还是算了吧。”
等什么时候，实力碾压整个世界再说。
一语双关的结束了谈话，春日悠的目光落在新闻直播上，眼神一动。
画面角落中，他看到一名超凡女警来到了警视厅的总监身后，悄悄说了什么，这位东京警察的老大转身急匆匆的离开。
哦，
警视厅又有什么发现？
让附近一只乌鸦分身飞过去，来了兴致的春日悠准备看戏。
————
“咕噜噜~~~”
警视厅的大厅中，赤裸杀意和血腥混合在一起。
缺了一条腿的巨大军犬伏下身体，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咆哮，这是它在警告敌人的姿态。
就算对面有它曾经的‘训练师’，但获得超凡之力后，它也有了自己的立场。
“汪！！”
另一边，同样身高两米的柴犬，裂开血盆大口怒吼！
即便是以‘贱兮兮’闻名的柴犬，一旦体型庞大如象，同样是能让无数人惊惧后退的猛兽：何况具备‘妖力’的它们，撕裂大象不过是反爪之间。
“八木女士，让它们退下！”
在两条巨犬对面，是手持各种武器瞄准过来的警察、自卫队成员。
别看他们仅仅只是面对两条‘狗’，却是人人如临大敌，汗如雨下...领头的科长更是浑身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瘫软在地。
因为...地上已经躺了几具尸体！
“休想——”
被两条巨犬保护在身后的，是抱着谷村渡尸体，跌坐在地上的少女。
以她的力量，甚至抱不动心爱之人。
好在还有爱人留下的超凡犬。
“渡是我的！你们想要对他的尸体做什么？”
“我...”
领头的科长蠕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还能做什么？
当然是解剖、分析、实验...将谷村渡每一根发丝、每一寸皮肤、每一滴骨髓都利用起来！
但是这种话又怎么可能说出来，即便对面的少女明显也很清楚。
“八木女士，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以岛国如今的局面，我们必须尽快研究超凡之秘...”
“闭嘴！”
对面的少女，
根本就不想听什么‘家国大义’之类的话。
“渡明明是拯救所有人的英雄，你们却急不可耐的抢夺他的遗体...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任何一個字！让开，否则——”
“摩卡、麦，”
谷村渡临死之时，让两条妖犬听命于少女，这是她唯一反抗的力量。
就算死，她也不会把渡交给任何人！
“杀...”
嘭、
眼看局面马上就要演变成血腥乱斗，大厅的门猛然被推开。
“住手！”
充盈着怒火的声音，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众人纷纷下意识的看去，来人正是东京警视厅的总监：竹雅春。
“把枪放下！”
在对方的怒吼声中，那些举枪的警察浑身一颤，手中的武器仿佛烫手的烙铁，被他们下意识的丢掉。
而自卫队的成员，虽然没有这么畏惧，也纷纷枪口垂下。
大人物斗法，他们可不想卷入其中。
踏踏踏、
快步来到领头的科长面前，竹雅总监眼镜下浮现出血丝。
“谁下的命令？”
“我...”
啪！
抡圆的巴掌将这名警视厅科长的话憋回去，整个人都被抽的猛然向旁边一旋的同时，几颗带着的牙飞溅而出。
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将其扯回来，表情狰狞得仿佛要吃人的竹雅总监再次逼问。
“谁下的命令？”
“是...是...”
脸颊瞬间高高肿起，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这名已经被打傻了的科长脑袋空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是我，”
大门再次被推开，一名脸色阴沉的老年人走了进来。
“松村大臣？”
丢开手中的科长，竹雅总监转过身来。
“越过我这个总监直接下令，你好大的官威！”
“...情况紧急，如今岛国风雨飘摇，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这名被称为‘松村大臣’的老年人停在门口，被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团团保护，强硬的开口。
“谷村渡的尸体，必须立刻解剖——”
“吼！！！”X2
两名巨犬瞳孔通红，下意识的向前，獠牙上的唾液滴落在地板上！
明显是听懂了对方的意思：要不是为了保护身后的‘主母’，它们早就大开杀戒了。
“松村大臣，警视厅总管一切超凡事务，该如何安置谷村先生的遗体，由我说了算，伱没有资格插手。”
？！
“竹雅，我可是公安委员长！”
老年人脸上浮现出愤怒，理论上，他就是东京警视厅的上级。
但是——
“我才是总监！”
竹雅春一句话就怼了回去。
理论是理论，实际是实际：内阁3年一换，就算连任也不过六年，各个大臣走马观花般换个不停。
但是竹雅春已经在‘东京警视总监’，这个位置上坐了16年！他背后站着一个庞大的家族，可不是什么政治‘素人’，在东京警察这个领域内，说一句关系网盘根错节绝不是自夸！
真斗起来，就算是理论的上级，他也怡然不惧。
“你——”
对面的老年人颤巍巍的指向对方，却只能硬生生的憋回去。
“你会后悔的！”
说完，老年人怒而转身。
嘭、
大门被重重的甩上。
...
“汪~~”
在两条巨犬的逼视下，竹雅总监从中间穿过，来到了抱着谷村渡尸体的少女面前。
“我很抱歉，”
没有鞠躬，而是选择半蹲下来。
“是我的失误，没想到公安会插手。”
“...总监，这又是什么‘表演’吗？”
面对少女的质问，竹雅总监脸上浮现出苦笑。
“并非...”
“不，你当我是在演戏好了。”
说到这里，竹雅总监干脆不顾风度的直接盘坐在地上。
“到了我这个位置，什么时候是演戏、什么时候是真心，连我自己都说不清。”
“不过——对于谷村先生的逝世，我是非常痛心的。”
“你当我损失了一名得力部下就好，”
双手放在膝盖上，竹雅总监认真的看向面前的少女。
“请相信，我竹雅春也许不是好人，但绝不是‘薄情寡恩’的混蛋。”
“谷村先生的遗体，只要你不同意，我绝不会让任何人触碰！”
“英雄，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作为真正‘贵族子弟’的竹雅春，从小就品学兼优，轻松从东大毕业，出来之后直接从警部补干起，一年升一级，五年就升职到警视厅警备部长，然后是皇宫警视监、警察厅生活安全局长、警察大学校长、东京警视厅总监...
短短十年，走完了无数岛国精英，努力一辈子都难以触摸的高度。
他的人生，完全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
之所以做了16年总监，完全是升无可升！
入内阁，反而限制颇多。
所以——
“所以，我有任性的资格。”
向少女眨了眨眼，已经奔五十的总监站起身来。
“就当是我为英雄送上的最后一点敬意，不过：这两条超凡犬要留在警视厅，还请理解。”
“它们的待遇等同于警视长，不用担心会...”
“我要自己保护渡！”
少女抬起头来，短短几个小时，曾经的天真青涩已经褪去，只剩下坚毅决绝。
“我也要成为超凡，就...”
“用渡的血液！”
渡，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力量，权势...总有一天，我要让你重新回来！
到时候：
“这样吗？但是，八木小姐...”
“不对，”
抱着怀中的尸体，少女打断了竹雅总监的话。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谷村星乃！”
...
“好的，谷村夫人。”
“关于成为超凡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