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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文官习武

文官之所以为文官,那就是不习武!

许宴知顶着圣意去操办,一上朝就被文官淹没在唾沫里。

“许大人啊,这我朝有文武官员之分那就是说明了文官他不用习武。”

“下官知道,可这是圣意。”

“许大人,文官习武当真乃滑天下之大稽。”

“下官知道,可圣意难违。”

“许大人,文官习武那还叫文官吗?”

“下官知道,毕竟圣心难测啊。”许宴知张口闭口就是圣上,压的他们不好开口争辩。

一旁赵衡抱着手冷哼一声,“本官听闻宋盛向圣上提议之时,是许大人在一旁煽风点火才促成此等荒唐事。”

冤枉,真冤枉。

许宴知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煽风点火。

一时间许宴知遭受到众多文官的审视,她冷汗岑岑,讪笑,“尚书大人此言差矣,宋将军提议时下官也只是客套敷衍一句,可圣上却真答应了,说明是圣上心中早有定夺,就算下官当时不曾开口,圣上还是会答应的。”

妄议天子,其心可诛。

许宴知一番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见众人有停势,轻咳两声,“圣上都发话了,咱们做臣子的不也只能听命嘛。”

“圣上驾到!”

李公公,你真是我的好公公!许宴知赶紧整理官袍随众人进殿。许宴知不由庆幸,还好文官与武官所走之路不同,不然要是碰上宋盛那损人,她今日是要被扒下一层皮的。

上朝的流程,她逐渐发现了,文官与武官针锋相对一番,吵吵闹闹一会儿被李公公叫停。

这才正经处理政事。

许宴知捏捏手里的折子,深吸一口气,还是站出身来,“臣,要参昭武校尉万达,流连烟花之地,且逼迫买卖良家女子为妓,有辱官身,有负圣命。”

谢辞懵了,眼巴巴看着许宴知参了万达一本,拐拐一旁的李忠明,低声道:“我醉酒糊涂,我没让他真参啊。”

李忠明嘿嘿一笑,“要不说他义气呢,真够兄弟。”

许宴知习武,听力极佳,站的离他二人不远,她撇撇嘴,心道:看把你美得,真当我为了你啊?

“臣,要参禁军统领林业成玩忽职守,私卖宫中宝物。”

“臣,还要参宣武将军李进荣利用军权欺压百姓,强征民女为妾。”

满堂哗然。

李忠明依旧跟谢辞窃窃私语,“好家伙,胆子是真大,前些日子参文官,今儿又参武官,他这官还当不当了?”

“参不参的这都不算什么,主要人家是一个一个参,一天参一个,他这是一参参好几个,真嫌命长呢。”

许宴知无奈,她这监察御史不就干这个的么?呃……确实参得有点多了,可靳玄礼让她入朝为官不就是让她当出头鸟的么?

只是他爹,那手里的戒尺快控制不住了吧。想到这她不由松口气,还好他爹不上朝,教小太子课业去了。

不然非得当着文武百官挨打不成!

靳玄礼装模作样,“许爱卿所言可有证据?”

“回圣上,有。”许宴知将物证都交给李公公,李公公又送到他手里。

啪的一声,靳玄礼猛拍桌案,“真是胆大妄为!”

众人跪地,许宴知站着一福身,“圣上息怒。”

万达,林业成和李进宋三人跪地不起,直言冤枉,顺带着骂了许宴知污蔑朝臣。许宴知垂头不言。

呵,不见棺材不落泪。

当真以为许宴知这监察御史白当的?

万达为人圆滑,靠其姐为宫妃当上的昭武校尉,空有一身武学,胸无点墨又贪财好色,圣上心知肚明只是苦于万贵妃的关系不好直接处置。林业成是柯相的人,背地里替柯相干了不少事儿,以禁军统领之职暗中监视靳玄礼。至于这李进荣就如许宴知所言,以权谋私,欺压百姓。

待三人被处置,许宴知才退回群臣之中,神游天外。

旁的人再说什么她一律不管不顾,想的都是如何在她爹知道这事儿后躲过一顿戒尺。

李忠明凑到她耳边,“你多保重吧,文武都得罪了。”

谢辞贱嗖嗖的笑,“有些人要被戒尺打咯。”

看吧,许昌茗戒尺的威力世人皆知。

要不是顾及还在朝堂之上,许宴知真想踹他两脚。之后的时辰她都沉默是金,不发表任何言论。

“许爱卿,习武之事有劳你多加上心了。”

不合适,这真不合适。

许宴知苦大仇深,“臣……谨遵圣意。”

嗯……她又感受到了众人袭来的恨意。

下朝后许宴知撩袍就要走无奈谢辞那厮揽住她的肩膀,扬声道:“许大人走的这么快是怕被人追着打吗?”

许宴知试图扒开他的手,“说的哪里话,下官急是因事务繁忙。”

“忙?忙着操办习武的事儿吧。”

一群文人刀一般的眼神向她射来,许宴知苦笑,狠狠瞪一眼谢辞。

这贱人。

李忠明拍开他的手,“行了,一会儿许大人生气了明儿就参你一本。”

造了孽了。

许宴知一路跟他俩吵吵嚷嚷好不容易才消停一会儿上了马车,刚歇下口气,马夫说车被人拦下了。

李公公站在车前,笑盈盈的望着许宴知。她赶紧下车,“李公公怎么在这等着,可是圣上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许大人莫急,圣上收到何大人的来信甚是欣慰,一高兴就应了些事,特让咱家来提醒许大人一声。”

许宴知一头雾水却还是掏出些银子递给李公公,“谢公公提醒,公公可知是什么事?”

李公公笑而不语。

这是何意?

许宴知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直到刚进府门,见到许昌茗正领着一孩童。

嗯?孩童?

许宴知踏进去的脚又迈出来,抬头看看府门牌匾,是许府没错。

这孩童哪来的?

“爹,这是你瞒着我生的私生子?”

咚一声,许宴知脑袋挨了一下。许昌茗揪着她的耳朵,“放肆,这是太子殿下。”

许宴知愣神,突然想到宫门外李公公说的话,圣上怎么敢的啊?这可是储君,才三岁的太子。

许宴知神情复杂地盯着小太子,慢慢福身拱手,“臣监察御史许宴知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靳玄政抬起小脸,摆摆手,奶声奶气地说:“孤,认得你。”

“父皇说,你会保护孤的。”靳玄政背着小手绕着她看,“宴知也被太傅用戒尺打过吗?”

许宴知点头,“臣小的时候时常被打手心。”

靳玄政眸中一亮,“那我父皇和你谁被打得多。”

许宴知忍笑瞥一眼许昌茗,蹲下身子凑在他耳边轻声说,“自然是你父皇。”

小殿下满意了,揉了揉自己的手心。

许宴知又偷偷扯了扯许昌茗的袖子,“爹,太子待多久啊?”

“三天。”

“我说爹,你在宫里教就算了你怎么还把人领回来了?”

“早先圣上就应过太子一个要求,我也没料到他会来这儿。”

许宴知抱着手嘿嘿直乐,“爹,你说这圣上真就放心太子出宫?”许昌茗斜她一眼,淡淡道:“府外全是暗卫,府里不是有你么。”

许宴知撇嘴,上赶着当侍卫可还行。

这厢许宴知正陪太子玩闹,许昌茗幽幽道,“你别忘了操办明日习武之事。”

许宴知背一僵,沉默良久又蓦地扭头一笑,“爹……”

“没门,我不去。”

“可爹也是文官,怎能不去?”

许昌茗负手而去,“年纪大了受不住,你别想了。正好太子出宫,我也能休息几日。”

小殿下伸手勾勾她的手指,“孤去!孤去!”

于是第二日不到卯时许宴知就被靳玄政叫起,一到校场浓烈的幽怨便向许宴知袭来,她拍拍脸颊这才清醒不少。

“咳咳,各位大人稍安勿躁,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各位大人既都到校场,也不能白来一趟吧,总得让圣上知道咱们学了点什么吧。”

“哈哈,许大人说的对,各位大人不必愁眉苦脸,习武是为你们身体着想,看你们文人个个体虚柔弱的。”宋盛一番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赵衡直接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什么叫体虚柔弱,这叫文人风骨!”

“呸,我这辈子,唯一见过担得起文人风骨的只有许昌茗许太傅,你再瞧瞧你们这幅样子,柔弱就是柔弱。”

许宴知内心腹诽,我爹知道你这么看得起他么?

众多文官跟着赵衡一同争辩,宋盛不耐烦的提起长枪直指赵衡等众人,“啰嗦什么?快练!”

众人被长枪唬住,噤了声却也没动作,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许宴知眼看事态发展不妙,按住长枪,对宋盛说:“宋将军何必如此,他们本就是文人墨客,手都是提笔的,自是与将军不同,习武之事将军既说是为他们好何必苦苦相逼,逼急了他们参你怎么办?”

“本将军上阵杀敌都不怕还怕他们参我不成?”

“宋将军,依下官之见,你教你的,他们能学便学,不学的也不勉强,双方都留个余地,毕竟日后若有战事军需物资不也得他们替将军想办法么。”

宋盛似有动摇,放下了长枪。

许宴知松口气,走到赵衡等人跟前,“各位大人,都是文人雅士何必计较,既然说学武是为咱们好,那咱们若愿意学便学,不愿就作罢,可千万别累着自己,若是累出个好歹,耽误了早朝,这就得不偿失了。”

言尽于此,就看他们是否有所领会了。

靳玄政拉拉她的衣袖,小声说,“宴知真聪明。”

许宴知一愣,笑盈盈的,“殿下才是真聪明。”

小小年纪便能看透,当真是聪明。

虽说众人还是不忿,但也不情不愿的跟着练了半日。许宴知在人群中寻找,不曾见柯相,她问李忠明:“见到柯相了吗?”

他摇头,“柯相压根没来。”

许宴知冷哼,“怎么?活不起了?”

谢辞赶紧捂住她嘴,“积点德吧你,柯相的人到处都是。”

许昌茗不用跟着习武是因为他的确身体不好,不宜太过劳累,再加上年事已高,靳玄礼特免了他的操练。那柯相又是何故?不曾告知过圣上缘由,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仗着老臣的资历多次忽视圣上的旨意了。

还真是倚老卖老。

第二日,不出所料,告假之人有一半之多。许宴知摸摸鼻子站在李忠明和谢辞身旁,周围空空荡荡。

“怎么今日告假之人这么多?”

“回圣上,昨日习武,定是劳累过度了。”许宴知睁眼说瞎话。

谢辞与李忠明嘀咕,“得了吧,腿都没迈开多远,能有多累,有些人动都没动。”

靳玄礼皱了眉,“人少成这样,还上什么早朝。”

许宴知趁机开口,“圣上,一直这么下去定是于朝堂无利,不如干脆废了这习武之事,好让朝堂恢复。”

见宋盛要说什么,许宴知先他一步,“圣上你想,文官虽体质不如武将但需处理的事务繁多,若每日因习武告假一半余人这些事不就只能累积不管么?只有让他们各司其职,才能帮圣上管理好事物,诸如军资准备,粮草筹备等等。”

一谈到军资粮草,宋盛就没再多言。

靳玄礼笑睨她一眼,“许爱卿言之有理,那此事就作罢吧。”

许宴知松口气,总算不用再受他们的口诛笔伐。

来的官员太少,早朝就早早下了。

李忠明问她,是怎么让宋盛没反驳的。

“将军嘛,除了行军打仗最看重就是军备粮草了,若真逼着他们习武,逼急了打仗不给物资宋盛不也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谢辞也笑,“还是你聪明,让他们告假,逼的圣上不答应也不行。”

许宴知耸耸肩,“圣上圣明,自然知道是我的伎俩,只是配合我罢了。”

谢辞大笑,“就你李忠明是个蠢人。”

李忠明踢他一脚,二人顿时打闹一团。

许宴知突然想到还在许府的太子。

还真是虎父无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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