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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广陵(五)

李文启和仇鑫磊借口圣上期限快到,再怎么也得做做样子,便让赵启安跟他们一同去失踪百姓的家中慰问。

付白顶着许宴知的名也跟着去了。

许宴知在赵启安府外的马车里等着赵启安离府。

“大人,群青的好看。”姜祀努努嘴嘟囔,手里拿着阿桃寄来的信。

信上说要为府上购置新的冬衣,她给许宴知选了个群青的料子。

许宴知蹙眉,“太艳了。”

姜祀反驳,“哪里艳,你穿好看!你还让我穿红的呢,你怎么不说我艳。”她卷着发丝,“反正阿桃已经选了,你回去之后不穿也得穿。”

许宴知没吭声,用手敲敲她的脑门,“看好了,赵启安走了没有?”

姜祀扒着窗户,“走了走了,马车也走了。”

“走吧。”许宴知从马车上跳下来,林疏秋给她们开了后院的门,带着她们去了赵启安的书房。

赵启安的书房外有两人看守,许宴知看一眼姜祀,姜祀点头,悄声上前将人打晕。许宴知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匕首,递给林疏秋,“你回去吧,就当没看见过我。他若再伤你,今日过后你也不必在顾及,先护好你自己。”

林疏秋泪光涟涟,“妾身谢过大人,大人多加小心。”

见她离开许宴知才进了书房寻找暗室入口。书房内布局讲究很是文雅,书架上的书籍摆列整齐,书桌旁的小桌上却违和的摆着个财神像。

许宴知勾勾唇,扭了扭财神像的身子,一旁的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两扇门大小的甬道。许宴知把姜祀拉到身后,点燃火折子进入甬道。

甬道比许宴知想象的还要亮,两边都挂着蜡烛,越往里走就越能感受到热气,直到眼前光亮姜祀忍不住惊呼,“这小小的书房之下竟有这么大作坊。”

这作坊比想象的还要大上许多,甚至能称得上宏伟,众人有条不紊的炼铜,铸币,所用工具甚至要比官家铸币还要专业。

麻木,呆滞,死板。

许宴知看到的每一个工匠几乎都是这样。木然到许宴知和姜祀两个活人闯入都无人在意,甚至能让她们一路畅通无阻。许宴知找到了负责做饭的女子,她们做饭场地的正上方就是赵启安府里的厨房。

难怪张戬没有发现任何铸币的地方。

赵启安竟把整个作坊建到了刺史府的底下!

真是好大的手笔!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许宴知赶紧带着姜祀出去。许宴知这厢刚上马车赵启安就回了府。

姜祀拍拍胸脯,“还好我们出来了,他怎么提前回来了?”

许宴知蹙眉,“他恐怕起疑了,我们得抓紧了。”

“大人,这赵启安一路都心不在焉,我们好说歹说也只拖延了一个时辰半。”

许宴知随意点点头,“张戬可到晋陵了?”

“信上说到了,只是晋陵刺史派的人马恐怕会晚些到。”

许宴知“嗯”一声,“让他们尽快,赵启安已经起疑了。”

“大人,你今日去的结果如何?”

“赵启安好大手笔,整个刺史府的下面就是作坊。”

“大人,这么大的工程,得建到什么时候去?他冒名顶替还不及半年,怎么建的?”

许宴知撑着头,“你也说了还不及半年,只能说明这地下不是他建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要冒险顶替朝廷命官的原因,恐怕是一早就看中了这刺史府。”

“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

“大人,我——”付白的话被打断,一支利箭破窗而入,许宴知凛神推开付白,借着凳子翻了个身,付白迅速拔剑冲出去,许宴知疾声道:“去房顶。箭是俯射。”

“是,大人。大人也多加小心。”

“姜祀。”

“在。”

“去帮帮他,别暴露自己,多加小心。”

“是。”

许宴知刚走一步就猛地一顿,立马移身躲开,房顶一破,下来一黑衣刺客,拿着刀就对着许宴知砍来,许宴知没有带佩剑,只能先躲过他的砍来的刀。

许宴知一边躲过一边用茶盏瓷器等扔过去,椅子都被砍开,许宴知跳上桌上借力翻身一脚踹在刺客脑门,刺客猛然后退,许宴知趁机一拳打在胸腔,猛地踹一脚那刺客就倒地吐血,许宴知踢走他的刀,又往肚子一踢。

“江湖人?谁让你来的?”许宴知声音冷的不像话,脚下用力踩碎了刺客手腕骨,

“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拿钱卖主。”

“主?”许宴知嗤笑,“认钱就行了,认什么主?”

此时外头的动静也停了,付白说一个不留。

“听到了?一个不留,我不在乎再多你一条人命。”

付白提着剑要朝刺客刺去,许宴知抬起手阻止,脚移开,“滚吧,告诉你家主人,下次派点有用的人来。”

“大人,你知道是谁派来的了?”

“今日才去过他府上,晚上刺客就来了,这不是很明显吗?”

付白见屋里一片狼藉,“大人,还是配把剑吧。”

“不必,死就死了。”

感觉身上被砸了一下,知道是暗处的姜祀,她笑笑,“配吧,下次配。”

林若绾匆匆赶来,“许大人可有受伤?”

“没有,你怎么来了?”

“听见有动静就来瞧一眼,怕大人出事。”

“无碍,你快回去休息吧。再等等,你姐姐就能出来了。”

林若绾作势要落泪,许宴知赶紧制止,“林姑娘,我想喝银耳莲子羹,能为我做一些来吗?”

林若绾赶紧擦擦眼泪点头,“我这就去给大人做。”

等她走后,许宴知拍拍付白的肩,“一会儿做好了银耳莲子羹你喝吧,我先歇了。”

“大人,要不我给你泡壶茶?”

许宴知忍下想踢他的想法,“不必,我的茶就不高攀你的手了。”

“大人,说什么高攀啊,属下给大人泡茶是应该的。”

许宴知疾步,“不必,你杀刺客辛苦了,喝了银耳莲子羹就歇了吧。”

放过茶,也放过她吧。

许宴知扶额,想念阿桃泡的茶了,此刻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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