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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指认

许宴知要上朝所以起得早,顾月笙无事也起了个大早,手里端着粥碗上下打量她,“第一次看你穿官袍,还挺好看,人模人样的。”

许宴知笑脸一僵,“什么话?谁跟你似的,人模狗样。”

顾月笙也不恼,喝了口粥,“我这就要走了,你一个人在京城好好保重。”

“知道了,”官帽被她拿在手上,“我送不成你,你路上多加小心。”阿桃拿了块糕点塞进许晏知嘴里,她含糊不清的说:“那我进宫了,跟老头报个平安。”

顾月笙见她行动匆匆不由一笑,却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摇摇头,望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前。说完全放心是假的,京城虽是富贵地也是惊险地,今后的事谁都说不清楚,也就只能盼着许宴知能平平安安逢凶化吉。

“许宴知!”

许宴知顿步,回头一看,是沈玉林。

“日头冷,一会下了朝去喝温酒?”

许宴知摇头,“不了,我有事要忙。”

沈玉林奇了,“自你回京,就属你最清闲,你有什么事忙?”

许宴知一摊手,笑着:“一会上朝你就知道了。”

许宴知习惯了跟谢辞他们在朝堂上交头接耳,听他们文武官员互讽,谢辞撞撞她的肩,“诶,你为什么不去喝酒?”

“不是说了吗,我有事要忙。”

谢辞狐疑的看她一眼,“不信。”

“不信去死。”许宴知没好气。

李忠明悄声说:“你说说呗,什么事儿?”

“我——”她刚要说话。

“赵亓今日问斩,许宴知......张韩胜你们俩监斩吧。”靳玄礼一番话说的轻描淡写,众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许宴知一挑眉瞥一眼张韩胜,不紧不慢开口:“臣谨遵圣意”

靳玄礼一直未提及如何处置赵亓,甚至有意忽略,如今突然下旨让众人措不及防。张韩胜眼中欣喜连忙回应,声音微微颤着想必十分激动。许宴知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又移开目光到柯相身上。

许宴知的目光直白且毫不掩饰,柯相察觉,神色未变泰然自若的回视,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许宴知微微勾勾嘴角,好整以暇的意味,朝他轻轻颔首。柯相同样浅笑颔首,官服称的他风骨雅正,一副高洁明相的模样,两鬓斑白清风道骨一双眸中将百姓天下收纳其中,好一个为国为民的忠臣!

道貌岸然。

许宴知慢慢收回目光,嘴角似有若无的勾着讽意,或许早些年他的确能称得上忠君为国,可惜为了权力做了多少腌臜事儿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人尚有功过,但过盖过了功,就称不上是好人。

“柯相,太后寿辰将近,你的字太后一向欣赏,还劳烦你为母后誊写心经。”靳玄礼再次开口,含笑望着柯相。

“既为太后,何谈劳烦。”柯相风云未动,一副好神色。

许宴知抬眸只一瞬望向靳玄礼又匆匆低下头权当无事发生。柯相在朝中自成一派,被太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让他给太后誊写心经,谁都不舒坦。

是双方都觉得折辱的程度。

许宴知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谢辞凑过来悄声问她:“你笑什么?监个斩把你高兴成这样?”

许宴知渐渐收敛笑意,一本正经:“今日天寒,宜监斩。”

下朝时柯相走过不轻不重望一眼许宴知,她理理官袍坦荡回望。谢辞搭上她的肩,“你真不去喝酒了?要不我们等等你?”

许宴知摆摆手,“不必等我,你们尽兴就是。”

谢辞故作伤心,“诶哟,许大人不在我们如何能尽兴。”

李忠明也配合他,叹气摇头,“哎,许大人事务繁忙,我等不该叨扰许大人的。”

许宴知好笑,给了他们一人一脚,“别贱。”

沈玉林默默开口,“没有许大人在场的酒都是不好喝的。”

许宴知抬手就是一拳,“做什么要学他们。”

几人说笑着出宫,宫门口却见张韩胜在等着,他见了许宴知这才迎过来,“许大人,圣上只说今日监斩,那咱们几时监斩合适?”

许宴知点点头跟谢辞他们道别,说:“张大人说了算,下官哪能做主?”

张韩胜笑起来,“自然是越快越好,”他留意着许宴知的神情,“我们越早监斩完得的清闲就越多。”

许宴知也跟着笑笑,“既然大人这么说,那下官听大人的就是,用过午膳后咱们刑场见。”

张韩胜拦她,“许大人还要回府用膳吗?这多麻烦,若许大人不嫌弃,我请许大人去酒楼吃,吃完就直接去刑场,也省得许大人来回折腾。”

许宴知知道他心思,只是笑笑,“既然如此,张大人破费了。”

“哪里哪里。”

许宴知吃的不紧不慢,反观张韩胜没吃多少,只是简单动了动筷,见他如此心急许宴知便随了他的意,放了碗筷。

毕竟,上赶着送死的人不多了。

刑场。

“死囚赵亓,可还有事要交代?”许宴知似笑非笑盯着跪在地上的赵亓。

张韩胜一僵,赶紧开口:“许大人何必多此一举,一个死刑犯罢了,还能交代什么。”

赵亓重重磕了个头,“罪民要告发张韩胜张大人,这一切都是他指使罪民做的。”

张韩胜激动大骂,“你个死刑犯瞎说什么?本官岂是你能随意攀污的?来人!给我立刻行刑!”

周围的官兵要动身,许宴知缓缓一抬手,他们便停住。

她蹙眉,“赵亓,说话可要有证据,张大人乃朝廷命官,你可要想清楚了。”

“许大人,你不必听他胡言乱语!”

“罪民曾得到过刻有张大人字的玉佩。”

张韩胜急道:“我的玉佩早就丢了,谁知道被谁偷去了。”

“就是罪民从大人身上偷的,若真如大人所说早就被人偷了,那谁会将赃物戴在自己身上?”

“是啊,张大人,赵亓说的也有道理。”许宴知适当开口。

“本官怎知他为何会戴在身上?反正本官的玉佩就是早就丢了,休想以此事污蔑我!”

许宴知轻笑,“赵亓,污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罪民见过他,就是张大人!”赵亓又是一磕头。

张韩胜彻底慌了神,指着他,“你胡说!我每次都带着面罩,你怎么可能见过我!”

“原来如此,张大人,原来你每次都着面罩啊。”许宴知一字一句的说。

张韩胜猛然反应过来,去看许宴知,却见她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突然惊得一身冷汗,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猛地去夺刽子手的刀。

刽子手的刀轻易不会离手,张韩胜抢不过反被推倒在地,周围官兵围过来将他压制住。

“押入大,理,寺。”许宴知语气轻缓但咬字极重。

“许宴知!是你害我!”张韩胜不甘心的朝她大喊。

许宴知一声哼笑,“是下官让你去指使赵亓私铸铜钱的吗?自己作茧自缚这‘害’字从何说起?张大人给下官扣的帽子,下官可担不起。”

“带走。”许宴知不再给他任何眼神,她一抬手,台上的刽子手点点头,喝了酒喷在刀上,手起刀落,赵亓人头落地。

事情办妥了,许宴知松懈下来,从刑场退出去。却不料刚出刑场就有马车拦她,沈玉寒的清脆声音传来,“宴知哥哥结束了?走吧,大家都还等着呢。”

许宴知下意识摇头道:“说了不必等我,你怎么来了?”

谢辞冒出头来,“要不是看你一个人太孤单,我们才不来等你。”

沈玉林说:“我方才怎么看到张大人被押了?发生什么事了?押去哪?你现在就要去审吗?”

许宴知朝谢辞方向扬扬下巴,“赵亓指认他是幕后主使,押入大理寺了,至于是不是现在审,我也没想好。”

许宴知原本是想趁热打铁审一审张韩胜,但又想到张韩胜此刻情绪激动怕是不会轻易开口,倒不如晾他一晾,平静了反而好开口。

李忠明哈哈一笑,“这么巧,监斩的时候指认,不会是你指使赵亓这么做的吧?”

许宴知承认,“对啊,是我指使的。”

谢辞嗤笑,“忒损。”

沈玉林又说:“不必想了,要审也不急于一时,大理寺看守甚紧,不会有事的,你倒不如歇一歇,跟我们喝酒去。”

“我可没忙多久,这就要歇了。”嘴上这么说许宴知已经撩袍上马车了。

她环视一周,“得,就我还穿着官袍。”

沈玉寒轻笑,“不妨事,包间里喝,到时差人给你送来换的衣服就是。”

李忠明说:“谢辞说你师兄来了,要不叫上他一同去吧,大家也认识认识。”

许宴知摇摇头,“他一早就回了。”

“这么急?”谢辞问道。

“估计是老头催的紧吧,下次吧,等他下次来我邀你们一起。”

沈玉寒又问,“宴知哥哥,此事你不用去面圣吗?”

她只是笑,没言语。

沈玉寒心中明了,“原是宴知哥哥与圣上一同谋划的。”

谢辞插话,“不说这些事了,诶,你到底哪日生辰?我盼这顿饭好几日了。”

“后日,后日。”

“谢辞,你给许宴知准备生辰礼了吗?”沈玉林调侃。

“怕什么,谢辞已经准备好吃我们的剩饭了。”李忠明哈哈直乐。

谢辞拳头袭来,李忠明躲过,许宴知佯叹一声,“诶,谢辞你看看,这可都是他们说的啊,跟我没关系。”

“什么跟你没关系,就是你起的头。”谢辞的拳头这次向她打过来。

许宴知没躲,左右他也不会用力。她夸张的捂着手臂,“打人了,谢辞打人了。”

“讹人啊你,许宴知,看我不打死你。”

“吾儿叛逆,伤透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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