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太过寒酸了
要说麻老二上次的行为,确实给九和造成了心理伤害。
好在麻老二什么都没有得逞。
又幸亏那日,宋彦及时赶到了。
这才叫九和幸免于难。
九和虽然不至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但终归不会,再高看自己的本事了。
人总要吃一堑、长一智的。
九和愈发认清了,自己的渺小和势单力薄。
关键时刻,总需要宋彦护着,才能安然无恙的化险为夷。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
九和在客栈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闭关。
整日里除了吃、喝、睡,就是拉着祝佑,教她手脚功夫。
祝佑虽然伤了一只胳膊,但不妨碍给九和当老师。
他教了九和几招防身术。
便陪着九和一起,天天练习起来。
宋彦自然知道九和,这几日都在默默的练习手脚功夫。
所以他每日与九和说话的时候。
都会很仔细的观察,九和的一言一行。
因为在宋彦看来。
九和越是与平日里的模样无异。
就越发表明那日的经历,对她的影响颇深。
如此对于九和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坏事自然是,在九和的心里留下了创伤。
好事自然是,磨难与痛苦,可以让她更加坚毅、刚强。
这样一段难过的经历,可以促使九和愈发快速的成长。
帮助她,更加沉稳、持重。
这几日,宋彦一直在忙着,处置麻氏一族的那摊子事儿。
麻家的家业确实庞大。
单单只是查抄麻家的所有产业,就用了好几日。
再连带着与卢舜,商讨运河扩道的工事。
等宋彦一通忙完,已经是十日后了。
十日后,宋彦一行众人,启程去往司州。
这几天,九和倒是学会了好几招,防身的功夫招式。
这会儿坐在马车上,心情看起来是极好的。
她倒了两杯茶水,笑嘻嘻的把其中一杯,往宋彦面前推了推。
而后她端起自己的茶盏,稍稍喝了一口茶水。
又抬手捏起一块桂花糕,小仓鼠啃食似的小口吃起来。
这一幕叫宋彦瞧着,特别的舒心开怀。
他稍稍勾起唇角,沉声道:
“你自己要的磨砺一番,我已经准了。”
“以后,我不准你再独自行动。”
九和瞬时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
恍然抬起脑袋,眼巴巴的瞧着宋彦。
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脑袋,认真回道:
“殿下,其实我以后,也不敢再独自行动了。”
“这次得了个大的教训,我会牢牢记住这个教训的。”
宋彦原本不想,再次提起那日的事了。
可听见九和,自己说会记住教训。
便顺势问道:
“你说说,都得了哪些教训?”
九和一听此话,立时就明白了。
宋彦在让她做总结呢。
她小脑袋一转悠,立即恳切的回道:
“第一,因为我使用的银票,暴露了自己行踪。”
“是我思虑不周全,把对手想的太简单。”
“第二,我不该以为,只用一张银票。”
“就能完全收买那个小乞丐狗蛋儿。”
“想来对于那个小狗蛋儿来说。”
“麻老二的手中,握着更大的诱惑。”
“我应当先去查一查情况,再决定如何用小狗蛋儿的。”
“第三,我手无缚鸡之力,没有自保的功夫。”
“遇到危险,连自救的本事都没有。”
“所以这几日,我已经让祝佑,教我一些防身的招数。”
“今后我一定勤加练习。”
“倘若下次遇着险情,一定要自救。”
言罢,九和目光灼灼的望着宋彦。
宋彦同样瞧着九和,眉眼间含着笑,嘴角微微扬起。
他探手朝着九和的嘴角,伸出修长的手指。
轻轻拂去了九和唇边,残留的些许桂花糕的碎屑。
正值烈阳高挂之时。
从车窗外面灌进马车内的风,都是温热的。
好在马车内,放置了一桶冰块。
冷、暖两股气流,交织着穿梭在九和与宋彦之间。
搅和着两个人的心,都渐次飘荡在这股冷热不明的空气里。
由于正值盛夏。
这一路到司州,早上赶路、晚上赶路,中午会驻停休息。
劳模宋彦,依旧每日都会下马车。
亲自勘探河道的地势走向情况。
所以原本七、八天的路程,这一趟走了十二天。
终于在第十三天的早晨。
九和在马车里,遥遥瞧见了司州的城门。
光是远远望着,那黄噗噗的夯土城墙。
就能明显的对比出,司州的清贫。
九和还是做着同一套流程。
给宋彦整理好衣衫,再扶着宋彦下马车。
她依旧挺拔的立在宋彦的身旁,分享着官员们对宋彦的行礼。
只是这一趟,迎接宋彦的官员数量。
相比较其他两个州,明显少了一大半。
司州没有公使馆,更没有五进的奢华宅院。
宋彦一行人,被司州知州陶洚,安排进了知州府里安顿。
司州的知州府,是个三进的院子。
宅院不仅不宽敞,还有些破旧。
回廊上,有些立柱掉了漆,竟也没有修补。
宅院本就不大,所以府里没有很多下人。
九和只见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管家,忙前忙后的。
前院跑腿的,就见着两个小厮。
后院干活的,也就瞅见两个仆妇。
宋彦随行的众人,浩浩荡荡的有几千人。
大部分禁军驻扎在城外。
宋彦贴身随行的,也就带了几十人。
虽然只有几十人。
可一下子,全部都涌进了知州府的院子里。
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九和晃眼望去,整个宅院里,站的哪儿哪儿都是人。
她忍不住的满脑子奇怪。
这个司州的知州府,还真是让人意外。
司州是税收困难户吗?
堂堂知州府,怎么能穷酸成这样?
九和趁着给宋彦更衣的功夫,忍不住好奇的问宋彦:
“殿下,这司州,就这么穷吗?”
“这知州府,未免有些太过寒酸了吧。”
宋彦目光柔和的望着,正低头给他整理衣衫的九和。
浅笑着回道:
“陶洚,还不算是真正的司州知州。”
“他只是暂时代理着,知州一职的公务。”
话音一顿,宋彦的眸光中,添了几分复杂的神色。
他语调变的有些深沉,继续道:
“你想听一听,陶洚的故事吗?”
九和闻言,重重的点着脑袋。
她确实好奇的很。
她很想知道,就算是一位代理知州,怎么能混的这般差?
九和目光灼灼的望着宋彦,笑道:
“殿下不是说,想要了解一个人。”
“就要先了解,他的背景和经历吗?”
“我想知道关于陶洚的故事。”
“想了解了解,他是怎样的一位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