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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疑心2

此时,那银针已从李胡一的皮肤冒出来半寸有余,萧暮云刚欲拔针,忽闻,身后一阵响动,萧暮云忽被一身影猛扑了一下,好巧不巧地将那根银针又给“原路”按了回去!

萧暮云恼恨地一掌打了过去,因他正是心急气盛之时,这一掌力道不小,只见来人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甩出去老远,撞飞在药柜上,那药柜上的瓶瓶罐罐都哗啦啦地倒了一片,还有的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人又被停放尸体的桌子挡了了一下,一个回旋又倒转过来,张口“噗”一口鲜血直喷在萧暮云脸上。

萧暮云嫌恶地忙用帕子擦脸,再看那人已经咣当倒地昏厥不起。

来者的体力值如此“薄脆”,这倒真是出乎萧暮云的预料。

此时,再欲取那根银针已经来不及了,唐仵作与两名衙役已经赶至门口。

见到眼前的景象,两名衙役一脸讶异,而唐仵作却一反常态的平静,好像料定了今夜发生的一切。

萧暮云也没躲避,神色如常地走过去,用烛火一照那地上之人的面孔。

“曹松德。”

“萧捕头!你能跟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唐仵作扶着自己后腰,慢慢走过来,他身边的两个衙役,已经点起了灯烛,把屋子照亮了许多,又开始忙乱地收拾地上的狼藉。

萧暮云一本正经道:“仵作勿怪,我也是散步时发现有人鬼鬼祟祟,便跟踪到此,不想此人居然在此摸摸索索,不知在寻些什么。哎!先别索了,先把人救醒了再说。”

萧暮云说着,把曹松德的身体扶正了,又寻了个垫子把他的头垫上,摆正。

唐仵作走过来,掐了掐曹松德的“人中”穴,不见他半点反应,又捏起他的手腕,开始诊脉。

萧暮云摇头道:“唐仵作,我只打了他一掌,他不至于一掌毙命。”

唐仵作哼哼道:“那可未必,他这个身子骨,本就不适合练功,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硬要练那等凶狠的武功,偏又不得其法,急功近利地乱练。哎,心脉的伤恐怕没那么容易好,要跟定他一辈子了。还当什么副统领!他现在给咱们大人当衙役都不够格!人这辈子,许多东西强求不来的,你越想得到,就越是失去更多!所以呀!人要学会看开!”

萧暮云皱了皱眉头,“若只为自己强求,倒是可以放下的,若是为了自己在意的人,恐怕拼了命也要往前冲。”

唐仵作面上虽吹胡子瞪眼睛,嘴巴凶凶地不饶人,可手上也没停住,一直在扒拉各种药罐子,找能用的药丸。“我老头子真是服了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冲也得要先保住命再说!哼!砸了我的药柜!弄乱了我的屋子!还要替你们免费治病!”

萧暮云看着唐仵作淡定自若的动作与神情,心里不由得对他这强大的自控能力敬佩起来。

见唐仵作捏着一药瓶走过来,萧暮云看似随意地问道:“唐仵作,我听闻,心脉有旧伤之人,比较适宜用针灸,仵作何不用银针医治他?”

唐仵作正在拔开药罐塞子的手顿了一下,他并不看萧暮云,道:“萧捕头何以知道老头子我会针灸?”

萧暮云笑道:“都传闻唐仵作验尸技术高明,但医术更高超,所以,我猜测,唐仵作应该会悬丝诊脉、银针探病一类的绝技。”

唐仵作冷笑道:“不过哗众取宠的小把戏,怎么算得上绝技?”

唐仵作说着,将一颗大药丸塞进了曹松德的嘴里,萧暮云接过衙役递来的水,给曹松德灌下去,又朝曹松德体内输入了一股内力,给他顺气。

唐仵作看着萧暮云问道:“此人如此讨厌,你还要救他?”

萧暮云不以为意道:“他罪不至死,与我也并无大的仇怨,他不过是个是非不明、狐假虎威的蠢人罢了。”

唐仵作呵呵笑两声,不咸不淡地揶揄道:“萧捕头担得起‘妙手仁心’几个字了。行啦,赶紧送他回去,静躺着。”

萧暮云扛起昏迷的曹松德往外走,又听见唐仵作在身后语气如常地叮嘱:“萧捕头,以后别来老头子这胡闹!若有何想知道的,大可以直接过来问老头子我。”

霎时,萧暮云仿佛被捉住了马脚,不由自主地脊背绷直,没有言语。

萧暮云将曹松德送回卧房,叫衙役唤来刘深和杜沉二人照顾下曹松德。

“照顾下,别让人死了。”萧暮云与二人叮嘱道。

刘深打了一半的哈欠,硬憋了回去。“萧大哥,你确定?有他捣乱,咱们的日子会特别精彩。”

杜沉忙道:“是。我们会照顾好他的。”随即拍了拍刘深肩膀,“你又乱说话,咱们的精彩又不差他这一点。”

说着又看向萧暮云“萧大哥,下午我们刚离开不久,吕守备也离开了。”

萧暮云默默问道,“离开了?”

杜沉点头:“可也没完全离。”

刘深挑了挑眉,接着道:“杜沉,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吧!”

杜沉走到萧暮云近前,压低了嗓音道:“据说,那吕守备是赶去城南会见个神秘人物。”

“城南。。。”

萧暮云思虑着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把曹松德交给二人,便起步要离开。

他刚走出一步,衣摆忽然被人拉住,低头一看,不是别人,却是那床上昏迷着的曹松德,他半昏半睡的,嘴里还模糊地嘟囔:“你们把吃的给小七吧!她还有救!她有救!”

萧暮云看向刘、杜二人,问道:“他口中的小七是谁?”

刘深使劲摇头,“不知道。”

杜沉淡定道:“应该是他的妹妹。”

刘深挑了挑眉:“你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杜沉不以为意,“这个曹松德平日为人,抠门又算计,他每月月银不少,还常为了赏赐抢功,得了好处也不请营里任何人吃饭,咱们统领呢,碍着李知州那边的颜面,也不好管这些。别的营里,功绩轮着论,好处平摊分,副统领不但不抢功,还带着兄弟们立功。相比之下,咱们营里却是什么好处都没有,功绩呢又都被这位副统领给截胡了!这时间长了,谁会没有怨气呢?所以其他人才会这么恨他讨厌他!”

刘深道:“可是这跟他妹妹有什么关系?”

杜沉朝刘深撅了下嘴,指着床上的曹松德:“我问你,他卯了劲地搞了这么多些银子,那银子花去了哪里?除了他前日身上那身唬人的行头,他根本没什么贵重衣服,平日也没吃香喝辣。我问你,他钱都去哪里了?”

刘深挑了挑眉:“自己没吃喝也没花销,那就是花给女人了呗,他毕竟也是个正常男人,身体总会有需要的嘛。”

杜沉扯了扯嘴角:“在京都时,你几时见过曹松德与我们同去过花楼?逢年过节,他只把自己关在房里,或者跑去李知州那里‘尽孝’。告诉你吧,他把钱早都找人带回了家里了。那日,我凑巧遇见为他带钱回家的人,听说,他有个小妹妹,自小身体就不好,好像每个月都需要很多银子治病。”

听到这里,刘深甘拜下风地朝杜沉作揖,“杜兄,实在厉害!厉害!”

萧暮云极为赞赏地对着杜沉点了点头,“分析得很有道理。”

告别了刘、杜二人,萧暮云往回走,想回房再研究下唐仵作的档案和赖旺儿留下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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