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绝对空间

房间里，桃桃在仰躺在地上，大哭挣扎着试图让自己翻过身来，可她还很小，力量不足，变成骷髅以后的身体更难活动，翻了好半天都没翻过来。

鹿爻看着她骷髅骨头表面的绿色物质，眼疾手快的拿起一旁的奶瓶盖，抵在桃桃的脸上轻轻一刮，就把果冻一样的毒刮进了奶瓶盖里。

桃桃哭得越久，分泌出来的毒素越强，这次她哭了将近十分钟，毒都已经变成了深绿色。

收集完满满一盖子毒，鹿爻这才小心抱起桃桃轻哄，极力避免自己的皮肤接触到桃桃的毒。

等桃桃停止哭泣后，鹿爻把她放在婴儿车里，给她塞了一个安抚奶嘴吸着，脑子里飞速思索着自己即将进行的行动。

她虽然是突然想到毒杀林羽，但这并不是盲目的行动。

昨天林羽发现她有点异常，但并没有往芯子换人的方向思考，还以为她是那个懦弱胆怯，偶尔反抗也是为了保护桃桃的周雅雅。

今早她做的早餐林羽毫无防备的就吃下去了，所以现在是下毒的最佳时机，时间长了，难免林羽会发现她和周雅雅不一样，从而提高警惕。

而且林羽的早餐十分规律，鸡蛋、鸡胸肉外加生菜，吃完这些之后会进房间换衣服，再喝一杯咖啡就出门了，所以她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投毒。

不过咖啡不仅是做给林羽的，还有她的一杯。

周雅雅很抗拒苦味，林羽很喜欢强迫周雅雅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每次都会强迫周雅雅喝一杯，时间久了，周雅雅已经自觉准备自己的那一份，所以她投毒的话，需要两杯咖啡都下毒，她也得陪着林羽一起喝。

虽然能想象到毒药发作的疼痛，但比起林羽活着对她的威胁，她宁愿承受毒发的痛苦。

为了保证骷髅毒放进杯子里不会被察觉，鹿爻挑了一点骷髅毒放进嘴里，确定没有味道容易化开后，她拿着空奶瓶、揣着装着毒药的奶瓶盖迅速出了房间。

林羽早餐还剩一点点，鹿爻默不作声的走到厨房拿出咖啡豆开始研磨。

等她研磨得差不多时，林羽回房间换衣服，她趁机把毒倒进两个咖啡杯，咖啡一点点流入两个杯子里。

鹿爻心惊胆战的看着林羽房间方向，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咖啡，毒药和咖啡彻底混合，她快速打开水龙头清洗奶盖、奶瓶。

很快咖啡接满，鹿爻没有轻举妄动，走到餐桌边收拾盘子。

她才把盘子拿到水边，林羽出来了，林羽率先挑了一杯咖啡，带着令人恐寒的笑容看着鹿爻，鹿爻低着头，拿起另外一杯咖啡，一口喝完后颤抖了一下，表情有些扭曲的鲜活。

这个表情是鹿爻发自内心的，她以前从不喝咖啡，更别说这杯完全不加奶不加糖的浓咖。

一想到等会儿骷髅毒发作的疼痛，表情就更加扭曲了。

林羽被鹿爻的表情愉悦到了，他慢条斯理的喝完咖啡，随口嘱咐道：“今天去给我买一条蓝色的领带。”

鹿爻垂眸看着流水道：“是。”

林羽拿上包，出了房子。

听到房门关闭的那一刻，鹿爻心跳如雷，她猛地关上水龙头跑到窗边，舌尖尝的毒药开始发挥功效，疼痛慢慢的明显，但她丝毫不在意，紧盯着楼下。

过了几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进入她的视线，她知道那是林羽的车。

按照她自身的两次经验推算，桃桃的骷髅毒发作需要十五分钟左右，林羽所在的私人医院离这里有二十分钟的车程，所以林羽大概率会在路上毒发。

“冷静点冷静点。”

鹿爻双手交叉紧握着，开始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桃桃还没满月就被林羽拎回来让周雅雅照顾，周雅雅一直很小心，没怎么让桃桃哭过，也极少触碰到骷髅毒，所以她不是很清楚骷髅毒的厉害程度。

鹿爻也只是凭借自身的感受来分析，骷髅毒应该属于要人命的剧毒，而且还是带有腐蚀性的。

林羽和她可是直接喝进了肚子，器官腐蚀的话应该死得更快，只是她不确定自己的用量够不够，是会当场要了林羽的命，还是会让他半死。

即便是重伤也好，只要让林羽失去行动能力，她也能二次弄死林羽。

想到这里，鹿爻飞速的拿上钥匙手机，临到门边，她又猛地跑回来抱上桃桃一起飞奔出门。

“哈哈哈——”

桃桃被鹿爻晃得很开心，小手不停拍着，鹿爻飞奔到小区门口打了一辆车，坐进去后快速道：“师傅，去圣雅医院，麻烦您快一点。”

“好嘞。”

司机听见目的地，看着鹿爻额头冒汗，衣服皱巴巴还抱着小孩的模样，脑补了一些东西，卡在最高限速行驶着。

喝下去的毒药开始发作，鹿爻的脸色越来越差，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单手抱着桃桃趴在车窗上盯着路过的车辆。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鹿爻的状况，被吓得不轻道：“妹子，你还好不？撑得到医院吗？”

“没事——我、清醒的，老毛病。”

鹿爻疼得说话都是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冒，她感觉自己说话的时候满嘴都是血味，腹部是撕裂腐蚀的疼痛，只能再次咬着自己的胳膊缓解。

司机心慌了，这要是人在他车上晕了或者休克了他也担不起，偏偏越急越来事，都绿灯了，前面的队伍分毫没有移动。

司机狂按了几下喇叭，见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后，他解开安全带跑下车观察情况，这一看，他也冒汗了。

“妹子，前面发生车祸了，这条路一时半会儿估计走不了了，现在掉头绕路的话估计四十分钟才到圣雅医院，要不我送你去其他医院吧？”

鹿爻听见车祸，咬牙问道：“什么车祸？”

司机：“一辆黑色的卡宴撞在撞墙上了，车头都瘪了。”

鹿爻一愣，黑色的卡宴，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林羽！

她抽着气问道：“师傅，有没有人员伤亡？”

她只是想弄死林羽，可不想连累其他人。

司机摇摇头道：“没看到其他人，那个车主就不知道还活没活着。”

鹿爻强撑着坐直身体，抖着手掏出手机道：“师傅，我就在这下车了，多少钱。”

司机看着鹿爻的样子，有些不放心把鹿爻母女放在这段没什么商铺住宅的路。

可鹿爻坚持下车，他也不敢强留，只能看着鹿爻付了钱，抱着孩子，撑着墙一步一步的往前挪。

“呀——”

桃桃快乐的摆动着小手。

鹿爻喘着粗气，佝偻着身体道：“没错，我们去看看、是不是那个人渣，要是、他当场死亡、就好了。”

鹿爻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到一个视野方便、又能隐藏她身体的地方，忍着巨疼观察前面的情况。

已经有交警在现场进行指挥救援，救护车也赶来了，林羽被戴上了氧气罩，即将要被抬上车。

“嘶，还没死，他怎么这么命大，果然是量不够大吗？”

鹿爻疼得眼前有些发晕，径直坐在地上把桃桃抱在怀里，大口喘息着。

就在此时，变故突生，一道火球从天而降，砸在了人行道上，几个异能者战斗着朝这边移来。

“是异能者！！”

“后面的快退开，让我的车出去。”

“为什么会有异能者在F市，这里不是禁止异能战斗的吗？”

异能者根本不顾及下面的普通人，肆无忌惮的发动攻击，众人被吓得惊慌逃窜，后面的车纷纷掉头，在前面被堵得移不了的就弃车逃跑。

鹿爻看着近在咫尺的攻击也想跑，可她实在没有力气跑了，只能挪到一辆开门的汽车里坐进去，把桃桃护在怀里。

听着外面恐怖的爆炸声，她脑子里浮现出了另一个世界原本属于她一个人的家，她的三室一厅，每一个房间都是她亲手布置的，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精心挑选的。

她每天醒来看见那些东西，心里都会很愉悦，没事的时候她就穿着睡衣，窝在沙发上看动漫、刷视频，悠悠闲闲的度过一天。

要是没有周雅雅，她会满是遗憾不舍的在她最爱的家里死去，而不是像这样心惊胆战、生不如死的活着。

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第二次的生命到底是老天对她的恩赐，还是一个痛苦的玩笑。

鹿爻脑子里曾经的家的形象越来越清晰，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东西在波动，一扇门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那是她家的门，鹿爻抬起手做出一个推门的动作，门自己打开，里面的家具布置和鹿爻脑海里的一模一样。

狭小的汽车后座里出现了一扇门，看起来格外怪异，可鹿爻没有丝毫迟疑，抱着桃桃弯腰挪了进去，里面的一切都很真实。

鹿爻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些奇妙的东西，她知道这个是她刚刚激活的异能——绝对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