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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复仇

我把铁屑片别入嗓子眼,没转眼铁片就碎成粉沫了。愁闷,我开始用脑袋创墙,在破开的淡红色头皮上又撞一次后,我倒在地上,脑子发炸,那只老鼠为什么不再来看看我了,我怀念它的眼睛,它俏皮灵巧的动作。

“歪,别撞了,大坨子教父不会忘了你的,我向你保证,要是他不救你,我也不会离开的。当然,他肯定会救你的”玛茜的声音隔着墙壁传来。

我就坐回床上。什么样的绝望,这样的密不透风。我真的受不了了,抓着一把铁屑就在手臂上摩擦,直到出现带有血点的红色纹路,依旧是窒息,我的胸口,我的脑袋。在这牢房里的一夜,让我苟延残喘的心彻底死了。

土星果真在储存室内掀开了地板,他特意找了最内侧的地方。黑漆漆的储存室内,武器正在地上一颤一抖、有条不紊的自己走下洞口。

他抓着一把像融化武器的枪,对着地下护板开了一枪。没有火焰,只有轰的一声,飞弹在头顶的石板上炸开。余波让土拨鼠燃烧、倒地、撤离,爆炸消失又聚集了回来。

他贴着耳朵听到地下室里小声的警报声。他有点急了,现在每个武器都抬着头,他站在后面的黑暗里,土块挡在他脑袋前,他弯着腰点了一下头,就跳进一个洞里,接着无数的轰响,烧焦的老鼠填满了他躲藏的小洞。开了。

这时候一台钻机挤进这犯罪的大洞里。土星带着土拨鼠原路返回。钻地机紧追不舍,不停扫射重子弹。土拨鼠们狼狈而逃,不断的往下挖。

这时候一只土拨鼠在混乱的土拨鼠群中跳上了土星的肩膀,告诉土星知道了王杯的位置。

很轻松的伎俩,一堆土拨鼠引开了钻地机。土星折返回去,大批土拨鼠倾巢出动,犹如爆炸的水柱,黑压压一片。

机枪怎么扫也扫射不完。他在前台翻到了他需要的名字。

老鼠和土拨鼠在他脚下穿行,他走在的地方好像鲸鱼的博物馆,不过里面没有水,只有玻璃和里面隔开分好的房子。他踮起脚尖,再次确定焊烫在玻璃上数字是28。

这时候他从挎包里翻找了一会,掏出一把精致的奇怪手枪,黄色的子弹射线直接刺破了已经警晶状态的玻璃,碎片落在草坪上和水露一样在人造太阳下闪耀。

他敲了敲了门。

“歪,有人吗?”

“这样可不礼貌哦”

他侧身一闪,滚滚直冲的土拨鼠球撞开了房门,门开后土拨鼠和老鼠立刻开始四处逃窜。

他慢悠悠的走着,揩了揩大胡子上土渣,接着在桌上看到了一张全家福。厕所里的土拨鼠在尖叫。

土星把那把古怪的枪别出一颗子弹,哼着小歌,一脚踢开墙边的行李袋。

他走到厕所,踢碎了模糊的玻璃门,玻璃碎片又变得透明。

土星拖着出血的腿,矮小的身躯此刻对缩在马桶边的她显得多么高耸恐怖。

“我没有恶意,请问是王杯的母亲吗?”他问。

老鼠正在啃食她。

“是……他怎么了”她不停的把老搔下去。

“没什么,你的脸和你的女儿一样美丽”。黄色线条射中了她紧抱着的脑袋,打碎了后面的瓷砖。接着他顺着那窟窿眼扣出一根骨头,含到嘴里,老鼠一时间爬满了她的身子,旁边的土拨鼠疯狂的扒开老鼠想要分一杯羹。

土星走到第二处老鼠尖叫的地方,他看到一个老男人在用棒子锤老鼠。

“嘿,这样可不礼貌啊。你认识王欣玫吗?”土星礼貌的问。

“滚开!”

保护所的枪声四起,时不时传出爆炸声,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能突破这络绎不绝的老鼠流。

土星一拳打在他脑袋上,用锋利的手指撕开脸皮,像面膜一样铺在自己的脸上,脸皮下支着骨头,他舒叹了一口气:“父亲”

他急忙又对土拨鼠们说;“别,兄弟们,皮肤!”

他把老男人在地上拖平,老鼠在老男人边拍成一排圈,吱呀吱呀的啃食起来,接着两张完好无缺的皮就出现了。

那鲜红的热肉在恶劣的老鼠堆中起舞,惊悚的无力嘶叫着,突然呕吐在自己血淋淋的胸口上,老鼠们饥不择食的扑上去,连同血肉的一同吃掉了了。

一只土拨鼠在它同伴的帮助上跳了起来,把一枚离子炸弹叼放到他手里。

他听到火焰枪的轰击声,他用尖尖的手指点了一下老鼠膜,指尖是烂糊的一堆东西。土星在老鼠组成的屏障中像皇帝一样不慌不忙的走下隧道。

这时候保护所的机甲才启动。这不能怪他们,因为在这个脑科技时代,人人都佩戴脑核心,而没有脑核心的则聚在地球的角落,被大城市隔绝在外。所以城市的犯罪率几乎为0,平和日子太多,谁也没有预料到,最起码是忘记了早日做好的准备措施。

土星站在隧道里,有力的踏了踏泥土。“啊,美妙的潮湿,充满希望的黑暗,生活多美好!”

老师屏障上有一个插销,他拔了下来。紧接着什么东西滚到地上,突然剧烈的一声爆炸。老鼠在屏障里不断的流窜去修补发生爆炸的地方,接着又是两声爆炸,最后安宁消失在一声刺破耳膜的轰鸣声中,永远不再来。

他走到地下,看到一角的梅丝还是被一堆土拨鼠包裹全身。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老男人扒开她身上的土拨鼠。

她大口呼吸:“救我,扒开这些东西,用石头敲死这些初生”

老男人照做了。

“上面走不了,那个疯子完全占领了地面”老男人说。

他搀扶着她,顺着黑漆漆的隧道匍匐爬行,他到比较细的通道处就把泥土剥下来,以阻挡那些老鼠。

“快爬啊,我来的时候看到了很多很多老鼠”

梅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别停下来,爬!”

她的四肢在抽搐着,红色手指甲黏满了新土。

“想想你爱的人,我们得活着,才能报仇!”老男人扭头对着身后的她说。

“再用把力!”

“不,我不能,让我死在这吧……我包里!”

老男人顶着泥土在梅丝的包里翻出了很多瓶子。老男人稍微扶正了梅丝的脑袋,垫在他的膝盖上,接着他看也不看就一股脑的把所有瓶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塞进她的嘴里,接着把矿泉水倒进她的嘴里,那只手用力的摁着嘴巴开始摇晃,药片和水喷了出来。

她痛苦的哼唧着,眼珠子爆凸。

一口气后,她无力的舒张的趴在地上,不停的咳嗽。

“快走!”他的眼睛在黑暗的隧道里闪着微光。

他惊讶她还活着,不过她太虚弱,再也无法攀爬,他只好扶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姑娘”他又问。

“那个疯子绑架了我”

“真该死啊!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说他想要对一个人复仇,不过我觉得他是要对整个人类复仇”

“真聪明。不是,我是说你思考得真好”

“顺着这通道走下去,我们会回到开头,我的同伴都在那里”她有气无力的说,脑袋混涨,时刻想要呕吐。

“不,现在走这边。我的直觉,请相信我”他说。

“这里为什么……”

他们向王杯爬了很久,没有见到一只土拨鼠、老鼠或者蛇。

“你的身体在流血,你也受伤了!我包里有药”她说。

“没关系,快爬,时间很急”他说。

她没有注意倒,每条他要求转弯的隧道口是新土,所以他们很快就看到了光亮。

他站直身,盯着小洞。

“上面有个地方。我们上去就安全了”

她爬过去,抱着他的脚:“很感谢你,你对我的恩情,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你。你到底是谁,我出去后一定要补偿你”,她抱着裤腿哭了起来。

她闻到了裤子里的血腥味,她继续说:“你受伤很严重”

“没关系,别感谢,我应该做的。我就是上面那个人的父亲。那个疯子杀了他的母亲,报仇就是我唯一想要的”

“我一定帮助你的,我有朋友”

“走吧”

他用手刨着锈地板,又用拳头去捣,手指的血肉里露着尖立的指甲。

我听到墙边有很大的声响,但是我太烦了,什么都不重要!

但我还是睁开眼睛,看到那出老鼠的小口现在冒着一只手,那手让我犯呕,那攒劲的尖爪捏裂手皮,泥土、污血、皮肉在绽开。

好熟悉的手掌,不过这也太奇怪。

我帮他拉开了地板,接着在上面一块刨土。

我做回床上,看着地下而来的男人慢慢爬上来。

“父亲!”我惊讶的说不出口。

“儿子!”

我怀着对情亲冰凉的心拥抱了他,但我还是感到了一点温暖。

“你怎么在这”我问

“先别问这个,帮我把她拉上来”我的父亲说。

她瘦弱的像一副骷髅,上来就瘫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她的衣服肮脏不堪,黑色的泥土糊实了她的全身,慢脸的干土让窝看不清这是谁。

“你是谁”我问。

“这是什么地方,不是说这里是安全的地方吗?”梅丝小声的问,头抬不起更高了,她只能看到封闭的牢房。

“没办法,这就是隧道尽头了,待在地下不安全”父亲说。

父亲接着说:“王杯,真的是你吗?我和你妈已经很久没见过你了”

“嗯”我只能这样说。

“太好了”父亲他兴奋的说了这么一句。

父亲走到墙角,老鼠从那个破开了的大洞里爬上来。黑压压的一群慢慢挪动,爬上满了地面,爬上了半个墙壁。这房间像被黑色的火焰从慢慢熏烤开。

“这么说,你就是王欣玫的哥哥”父亲靠着背后的老鼠飘了起来。

“是……是的,你后面,老鼠!”我急忙补充到。

这时候玛茜注意到了墙壁咯吱咯吱的攀爬声。开始询问怎么回事,没有回音,于是她开始大叫起来。

地下一撮老鼠冒到玛茜的房间里,也像病毒一样快要溢满她的房间,喊叫声消失了。

我看着我父亲的身体慢慢膨胀,在手脚的血肉里挤出一些牙齿和鼻尖,皮肤渐渐被搞烂。

父亲掉在老鼠堆里,土星站在几只压得实实的老鼠堆上,走了下来,含在嘴里骨头叼到嘴边。

接着那副破烂的皮囊挤满了老鼠,支成一个臃肿不堪的外形。黑洞洞的眼睛里闷满了老鼠,破开的地方老鼠正努力钻进去。

“这一天终于来了”土星说。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土星摆一个动作,那副“人”就做出同样的动作。那皮囊走到我的身边,开始抚摸我的脑袋。

“嗯……我的好孩子,我最喜欢你了”土星配音道。

我不能思考啊,朋友啊!恐惧快把我挤压爆了,各种绝望在我身体里四处爆开,如果能失去理智,那将是对我最大的恩赐。

我久违的看到了炫彩,我开始没命吼叫。“父亲”用手抚了一下我的嘴巴,几只老鼠就留在那咬死了我的嘴唇,让我不能呼喊。

“父亲”的后背“跑”过来一把海晶匕首,接着“跑”到了他的手中。我开始疯狂抽动,我第一次能回想到和法老共处在那个个小空间的记忆,那种血淋淋的场面,父亲的,我的……

“不!不!不!”我怒吼道。

沙子从我的耳边流出。

那个女孩过来抱住我,我紧紧地搂住她,捏着她过于单薄的手臂。

“冷静,我的孩子,这都是你姐姐的错。”土星说。

刀刚要下去,就悬停在空中。

“你知道吗!你的妹妹杀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我从小就是人们嘴里的那个矮傻子。母亲为了一点水,就愿意把我送到工地当活人献祭。那群工人有点良心,或者是他们太变态,给了我一个架子,在水泥下落时我得已在里面呼吸一会,他们一定在听我的惨叫!最后我就要窒息了,我真正的父亲用鲜血淋漓的手刨着差不多干了的水泥。他刨了好长时间,我就听着那声音,幻想着我愿意为这个人付出一切,还有我要报复除了他的所有人!我到洞里,看到父亲的手几乎不能用了,而他是土拨鼠,如果没了手……边上还有好几只帮助他的土拨鼠,都是双爪血红。我的父亲带着我下去生活,他把我当他的亲儿子,什么都给我最好的。而你的妹妹,无耻的偷袭了他,不然我的父亲永远不会死,不会死在一个人类手下!无耻的偷袭!哦,老天,但愿仇人家族的最后一个活人从世界上消失能平息我的怒火”

他把嘴里的骨头吐到我的身上。

“这是你妈妈”他露着恶心的笑容说。

我的“父亲”举起拿着海晶匕刀的粗涨的手对着我捅下去。

……

我觉得我已经死了,另一方面我觉得天旋地转。我的头好像空了但为什么我还有意识?

我轻轻叹息一口,我终于解脱了。再见。

再见,欣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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