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应女儿之约,参加测试
我睡的是又一个多梦之夜,总感觉有人在看着我。
今天的阳光正好,温热中带着一种寒冷的震颤,枯叶在脚下嘎吱作响。我的腰背好多了,现在只开3根辅助爪就能走了。我省了不少充电的时间。
早上,我探望了梅丝,她的脸皮已经黏合上去,处在涂抹清灵液愈合的阶段。
接着,我就跟着我的女儿来到一座灰黄色的方块建筑前,今天就是答应女儿的测试之日。
她拿出一张边缘冒火的卡片,最起码我在后面看着像在冒火。卡片触碰灰黄建筑物的墙壁就切开了口子。
她缩着身子挤进细细的裂口。我跟进去,里面很黑,一股浓重的纸片味。也似乎是纸壳一样的东西在扫着我的身体,让我走的有点艰难。
我不得不叫住她,唯一的光源就是她手中的卡片,而她走的太快。
“怎么了,吃不消了”
“嗯”
她切开黑色的墙面,我看到了黄色的光线。我踏了出去,黄色的灯光下站着三条老鼠人,其中一个相貌老成。
我对老鼠,还有老鼠人可没有任何好感。
“所以,怎么做?”我问站在老鼠人一旁的拉杏。
年老的老鼠人扭动畸形的小手指,压出疙瘩声,两片黑白相间的头发在胸前晃。
他踮起脚,拉开电闸,咔哒一声,黑光覆盖了黄光,只有几个大洞口射出亮光,还有一些正在实验中的设备和工作台打着亮,照着防护头盔里的面孔。
“这是什么?”
“这是测试仪器”老鼠人说。
“这些洞?”
“嗯。我叫土得园,是这座大楼的老总”
“好,来吧”
吊在我们头顶的钻石灯晶变亮了一级。他们在我身上抹上一层胶水般的东西,他们称之为灭流液。在带着化学发酵味的风扇前吹得稍干后,一个长着犄角的人类在我身上缠满了绷带,密密麻麻的胶带,胶面还会发着颤动的光。
全身上下,绕得只剩下眼睛和鼻子后,绷带集体从不规则的颜色变成了红色。拉杏把护目镜和呼吸罩硬塞进我的眼和鼻。
我的脑后跟突然刺疼了一下,透过护目镜看到我现在得拖着一根电线走路了。
绷带裹成的衣服先是有些刺挠,后面就和穿得柔顺的毛衣没什么区别了。他们又对这套衣服进行了一系列密度和强度的测试,全部通过。
裹着的绷带并不影响我的听力。
“你现在要慢慢走下去。找到正确的,然后一切就会明朗,明白吗?”
“你们是官方的吗?”
孔洞内壁镶着螺旋的楼梯,我撑着扶手,对地面看了最后一眼,几个人正在小心翼翼的把带盘放进低温水柜。我缓缓下行,雪白的气雾从中洞里不停上升,在绷带衣里的我只感觉有些干燥。
到了中洞,平滑的壁面凸出崎岖不平的潮湿岩石群,现代化的生锈楼梯在我的三步后就会变成石块楼梯。
我的心砰砰乱跳,好在绷带手对岩石有不错的抓附力,脚下的石块也够看。
再前面,连石头楼梯也消失了,只剩一些黑不溜秋的树枝。接近洞底的光线反而暗淡了下去,看样子我只能回去了。
要回去的话,我可还有数不尽的楼梯要爬,雾气中一条条蜿蜒的黑色线条在凸出的石块黑边旁边螺旋而上,可我只能回去,那些树枝支不住我,我会跌死的。
我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下面雾气似乎散了一些,意外的能看到点模糊的东西,蓬松,并且在静谧中弹动,在雾气里若隐若现的,那些东西的表面好像湖面,湖面上又糊上了面粉,面粉里又流过树枝树叶。
我不得不感叹到,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废井!我说这世界大夏天的为什么我会冷,原来我早就感觉到我会来这。
我向上走,大喇叭响起了声音在洞中四处传荡。
“下去,你得下去……”
“下面没路啊!坏蛋!”我说
“本来有的,应该腐蚀掉了”大喇叭里拉杏在插话。
我又走到树枝那边,还是一样的结论,那儿根本不可能过人!我才不理他们呢,我捂着上了耳朵,继续向上走。
这时候,我才想到了我是有超能力的啊!我看着比胸口大的右手,和比蚂蚁小的右腿,确定了超能力还有效。
我大手一推,离开我倚靠的石壁,直接跨出了栏杆。我在飞速跌落中变大我的双脚。
我踩住了!地面很滑,呼吸罩咽进肚子,我呲溜了一大段路,手没变好大小,带着血的扶上墙壁,碰坏了井井有条的螺旋楼梯。
绷带变成了头发丝,还在紧紧地缠绕着我,把皮肤分成一块一块的乌黑的肉块,我就好像那个黑色的米其林轮胎人。
我双眼火热,呼吸急促,感觉受伤的手心在发热,夏天的火又在我这燃起了,这洞里青苔味的雾气都灌到我的肺里了。
我慢慢变小到三米高,这时候水深过我的膝盖。绷带变成了正常大小,带着紧绷的痕迹在那里缩动,让我想到了心脏。底洞的空气潮湿,我发现着整个孔洞的光线都是由中洞那片会发光的雾气射出的。
雾气中隐漏出刀锋一样锐利的线条,胖嘟嘟的球跳了出来。
我在它们中穿梭,在它们身体里看到了很多在跳动的极子,像吃了跳跳糖的海绵宝宝在兴奋的蹦跳,每次蹦跳还会炸出不同的颜色。
“这是什么”我无心快语,声音淹没在洞穴的大气中。你要是闭上眼睛走在这洞穴里,准会感觉自己在参观一家大磨坊。
绷带这时候完全恢复了性质和效果,又满满当当的把我覆了起来,我拉了些绷带挡在鼻子前,希望自己好受些。我的眼睛在开始时有些火热的刺疼,到现在,我已经能明目去看东西了。
我抬手去触碰那透明的废球,有的跟随我被拉动一段距离,有的则破碎出碎星一般的透明倾泄物质,就像咬开了爆满精致的小笼包。
我下来时到现在都是小心翼翼的,即使是这样,我浑身还都湿透了,肺部也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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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在洞底的水里,盘到头,走到了墙边,看到反着微光的辐射锅,就藏在石头后。在辐射锅后面,我又摸到了钢铁结构,还有扎手的芯片。我明白了,这真是一个巨大的实验设备,而不是一个无聊的山坑。
我就这样用三米的大高个子淌水,不停的触碰那些奇怪的大透明泡泡。我感觉这洞穴就就没啥了。
于是,我慢慢变大,我可以回去咯!变大到一半,我感觉我急性阑尾炎犯了。那块地方奇疼不已。
我得继续,上去才有医生!随着我慢慢变大,那痛楚又转移到了胯部,接着大腿,然后膝盖……总之就是慢慢向下。我意识是那块空气的问题。
经过我百般试错,我终于变成了需要的大小,眼前就是那块让我病疼的区域。
我伸手进去时,手就当场都麻了。我踩在中洞中,这些发光的雾气刺得我眼睛很疼,绷带衣坏掉了,我浑身也都冻得发抖,
“有意思?这是什么?麻痹空气?”我的好奇心在严寒中发作了,这种极端情况下我格外愿意展露我的好奇特质,就感觉很独特,标新立异的感觉。也许只是我疯了,只是我的情绪和人生观在打击下崩溃了,管他呢。
手进去发麻变苦生疼,但出来又变成了原样,不痛不痒,也许我应该把脑子伸进去,看看能看到什么。
我这样做了。脑子一伸进去,我就知道我上当了。我好像钻进了一鼎只出不进的滚热炼丹炉。那些发光雾气,凸起的潮湿岩壁统统看不见了,眼前只有一颗发光白球,那更接近于透明,周围绕着仙柔的云丝。
我的脑袋热得快爆炸,而我的身体挂在洞穴的空中,冻得就要失去了知觉,正在慢慢变小。那样子,我就像一个无头的人悬在空中在上吊。
我头大啊,我没预料到,我会出不来。
突然,我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越过了独属于它的隧道龙门,也像堵在奄奄一息老爷爷喉咙里的西大狼果冻,我就“xiu!”的一声,整个身体变成了融化的雪糕,又似一月弯刀,被冲到了那块让我发麻的空间里。
我感觉我的脑粒子,在浸泡这些时间香氛,而掩埋在墙壁后的调控系统,正在试图连接上操控。我看到了一些残缺的画面,甚至是错误的画面。
不过那些缺口和错误,都在被那些慢吞吞时自我补足。下面,是我当时看到的一些画面,还有一些我的想法,我尽可能的全部叙述出来:
我把蓝壳水饼外卖拿出飞行电动车,敲了大概30秒的门,一个脑合成快捷声要我进去。我把外卖放在地上,这是顾客要我这样做的,他正在电脑上备份脑子里的文件(桌上真是一片狼藉啊)。
上面是我在15岁送外卖的场景,这应该是2971年的新年夜。我记得是因为我太孤独,就应聘了快摊外包的服务,其中就包括送一次外卖。为了开通时间打发网(脑页版本)的会员,我甚至在黑市上出手了我0.21%的脑活性神经。
然后我回公司,看到脑袋是个蓬壶的老板,慢慢得,蓬壶融化了,变成了老板的脑袋。天呐,见到他那老南瓜一样的老脑袋真让我高兴,要不是我的脑系质量太差,我早就回溯一份备份了,顺便打印成高清自转典了。
接下来,我玩了一些舒缓精神的8d小游戏。午夜十一点就静悄悄的到了,大屏玻璃外的人山人海,灯红酒绿,人人满面红光,梳着大背头驾驶的脑索车飞快。在公司的高楼上我看的很清楚。
即便我那时候就是抑郁成性了,但此刻我也是高兴极了。突然谁在我的手机上发了东西(我没有在脑核心里联合管理↑手机,我喜欢纯粹),我以为又是哪个脱节的诈骗犯,没有理会。
我喝了一口啤酒,眼神缥缈,脑袋像气泡水的水面。我忽然想复古一把,点开手机去看眼时间。虽然我知道那时候的时间是11:23,因为每辆飞过的脑索车上都有晃眼的控制台。台上的东西,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有时候灯光反射到驾驶员脸上,我能看到是个什么样帅哥在驾驶,副驾驶上坐着的又是一个怎样可人的姑娘。这是这个新年第二扫我兴的东西。
还有二子大山、天蓬大厦上都有醒目的世界钟,也都播报着全宇宙第二精确的地球时间,但那时候我就想点开手机看看。
于是,我从鞋子里掏出仙人掌——记忆又自动补正了——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的手机套坏了,薄薄的机身隔伤了我的手,这是这个新年第三让我扫兴的事情。
我点开手机,11:30,上面显示一条来自欣玫的信息:“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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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灰色大厦里,我女儿和老鼠人得知了那条重要信息,那就是“欣玫”。
他把“欣玫”翻译成了古息来盾语。根据四海文书,第一页,第五行的k形类星球通用语的提示下(也就是在第四行星球通用语下面,这句k形类星球通用语是全书唯一能解析出来,并且完全理解意思的句子)。根据提示,把那句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古息来盾译语(那带有文字时空扭曲性,其奥秘我不得而知……)填到四海文书的第一页,第八句话上。
接着第一页的全部奥秘就都解开了,接着顺着第一页的提示,翻到第五百零一页的第二行的第二句话,把第一页的字完全填入规定的地方后,这页也通了。
最后整部四海文书的奥秘,就像链条一样全排开解了。
土得园,慢慢转动高倍放大镜,3000亿倍,2000万倍,1000倍……10倍……
他解开放大镜头帽,即使那样缓慢的退出倍数,可还是昏得的不行。
他摇头晃脑的说:“可以宣布,开始战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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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大洞下,我陷入时间泡泡的回忆也还没有结束:
我开了一箱新啤酒,双脚高高得翘在桌子上,听着最后的倒数:
“3!”
“2!”
“1”
全世界都在说新年快乐。
我吹响了嘴里的搞怪笛子,就那么一点反作用力,我那规矩的坐姿,竟然让我失衡了。
我向后倒去,倒在静时仪里。那股子惯性,膨的关上门,轰得震动手控旋钮,让指针指向300年,一气呵成。我留下惊讶的表情,在停滞皿中一动不动。这就是2971新年里最让我扫兴的事情。
(等等,这部分的记忆也是错误的)
记忆像纳米虫一样覆上去,开始修正。事实上2971年的新年,我一直赖在家里玩游戏。
在大泡泡里,我一直回忆到了2972年的新年。那颗时间大泡泡就把我吐了出来。
为了缓冲,暴涨到二十米的我也是跌了一身的泥。
整个洞穴都回荡着我的跌倒声音,以及我那声最接近威廉尖叫的一次尖叫。
“抓住绳索”喇叭开始播报。
我果然看到一根粗壮的发光绳子,里面孕着淡蓝,淡绿。很美的一根绳子,就好像某位极光天使的头发。
我变小一点,手绞着绳,再把自己变大到正常大小,这样绳子就饱满的卡在我的手中了,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绳子机械卡顿着上移,异常缓慢,上面一定是台老式的机器。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还在一卡一顿的上移,抬起头,看到绳子是从一条模糊的白色大口子里衍生出来的。
我跟着绳子进入其中,慢慢能站起身,我踱了两步,发现脚下有传送带,我就蹲坐在传送带上,身上的绷带现在很干脆了,薯片一样。
长长的空间里,脚下的传送带缓速移动,周围闪着温馨的光线,放着可爱的音乐。
传送带拖我过了一面帘门,门后的两边的墙壁就开始喷水,这真不是个洗车场?我禁不住问自己。
水停了,墙壁又喷出干瘪的气体,带着煎饼味道,但我知道那肯定是某种非常有害的化学物质的味道。那些气体让我身上的绷带完全变硬,我被束在里面几乎不能动,幸好他们人性化的配备了机械手臂扶着我。
到了下一帘门,墙边触发口喷出火焰!当然,并不是那种热情似火的火焰,更像是电焊后冒出的那种火星。不过从触发口喷出的是异常得多。那些火星子融解、滋黑了绷带,绷带在我身上缩成焦糊的小黑点。这些火星子打在脸上还是有些疼的。幸好他们用极光打给我一次性极光性护镜。
现在我一丝不挂,浑身汗水又印湿了的胶水粘着黑点。
我远远看到下一扇帘门,我恐惧,我透过门布看到里面是满满一房间的水,这是要闷死我啊!
我往回跑,可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了磁力力场,我走不动。
我开始变大,千钧一发之际,我憋爆了那条清洁角。
我浑身光溜溜的,头顶着实验室大楼的屋顶。实验室灯光全开了,灯光下每一个实验人员都惊讶的看着我,停着手头的工作,一两个人还把手中的烧韧揉快惊讶到掉到了猴子液中,造出了一只残缺的熔岩猴。
拉杏“吧嗒”一声,用手掌拍打眼睛。
我死猪不怕开水烫,跨出了清洁管道,开始理论。
“这是干什么,你们要闷死吗?还有那是什么意思?把我送到那个大坑?”
老鼠人举手制止了那些路过军队里正举着枪要射击的每一个士兵。
“不要射击。你先下来吧,你会影响我们实验的”
“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不然我就拆毁这里”
“爸爸,你在干什么啊!我们在研究。那大坑是时间粒子必须的限制设施,那段满是水的过道,水是高清液,是要涤出你身上的灭流液的!”
“啊,这。”
我慢慢变小,边说:”大家,别紧张,我简直是不知道啊,原谅我”我变成正常大小对着老鼠人和拉杏说。
“没关系,您今天为我们提供了很大帮助,事实上,您在我们生死存亡的问题上给出了最关键的一环!而刚刚又着实让我们震惊了第二下,您的能力让我眼前一亮。快去休息吧!有什么需求就和小杏或者对我的助手们说,他们满足你的一切的”
“好的好的,就是,能不能给我找件衣服,我还光着,有点不好意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