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直走到天气变冷,上路找奥能
玛茜睡到早上,身体有所恢复。她站起身,看着干蹦的地板,觉得很神奇。她闻到一股很大的腥味,寻着味道在桌上看到一张很长的信封,上面都湿漉漉的手印,玛茜摊开潮湿的信件,里面掉出一条鱼。
信上写着:“你好,我不知道你们这的时间,所以我只能写我们那儿的时间了。1377年,十点,太阳过半分。
“我们海地精是大海的探索者,我们一往无前,每一个都算得上海中霸主,但我们族有一个规定,只要族群少于3个族的人,我们是不会随意探索未知海域的,所以这次探索,只能让你和你的朋友阿福一块进行了(他不是我们的间谍)。
“那鱼是我们送给你路上的粮食,我已经按照你们人类喜欢的口味——烧烤味焗顿过了,在鱼肚子里还有很多动物用碧水药丸,我们的海狗雷克斯在爬过海沟时死了,所以就都留给你了。不过不用担心,人类用这些药丸依旧可以在海底畅通呼吸的(我认为是这样的)。
“最后,时限为你们世界的13天,拿到东西后请送到那块巨型沙丘边,在小沙路上你只要跺跺脚,我们一定会听到的,同时我也是他们中听力最好的一个。
“最最后,祝你好运,我个人很看好你的哥特气质。
唯一会写字的五福”
玛茜读完,捏了纸掉到一旁,柜子门打开了,阿福伸懒腰的手撑开了柜子门。
“嗯~玛茜那是什么味道啊,那是不是…那好像是我最最喜欢的焗顿鱼味啊!”
满容浮肿的玛茜把碧豆抱到干净的地板上,远处的地板反着阳光打亮了两人。
“玛茜,这鱼你还吃不吃”阿福问。
“你吃吧,我不饿”
“那太好了,我可开动了”,“玛茜 这肉质实在是太棒了,你确定吧来些了吗”,“玛茜,这烤的味道实在是太鲜美了,我就好像要爆炸了,这让感觉我浑身冰冷,尤其是头顶”,“啊,想到这鱼的烹制的方法,还是我在来时从那个渔民那儿学的,偷偷学的,我第一次感觉这鱼的肉比骨头还要好吃。”
墨镜飞过来戴在玛茜脸上,接着一大团又一小团的自来水飘进屋子。玛茜让小团水盖满她的身子,这样能减少些反光和温度的刺激。
玛茜蹲在阴影中,阴影外就是阳光下的碧豆,而那大团水就飘在她的耳朵旁,一块搓澡布飞到她手中。
她就像在太空中一样,左手抓着撕开的水球,塞进碧豆身上,右手就开始认真擦拭起来。
阳光烫红玛茜水膜中的手,时不时冒出红斑,但那不算问题。
阿福对着那大水球发呆:“玛茜,我可以喝一口吗?我感觉非常的口渴”
玛茜没有理他,他也不好意思问了。
“你在擦洗碧豆,这很好。当然,我了解她,她不喜欢让自己太干净。你知道吗,有一次她差点就让我帮她搓澡了。所以这次……额,能让我来帮忙吗”
他突然发现玛茜手中的那块灰布有点眼熟,“玛茜!你手里的是我的帽子吗?你吸了我帽子的的颜色?”“天呐,它马上就要变成灰烬了,我在和你对话!为什么人人都无视我,就因为我长得矮吗?可我是…我是我们部落里最高的了,早知道我就待在家里了,干嘛趟这趟浑水,和碧豆在一起准是糟心事情多!”
玛茜还是自顾自的擦拭着。阿福伸出油滋滋的嘴巴,开始吸水球里的水。
“歪!小怪物,你会水把搞脏的。”玛茜用沮丧的嗓音斥责他。
“我可管不着 。”阿福想要说出这句话,但他的嘴巴怎么也离不开那水球,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玛茜站起身,直接逼埋在水球中的阿福,“你在说你管不着?”她让水不停钻入阿福的嘴里,并且身后源源不断的输送来水,还有海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小朋友做了什么,我看的一清二楚。”玛茜继续说。
“我做了什么?”气泡在阿福嘴里冒出,再细腻的声音都逃不出愤怒状态下玛茜的尖耳朵。
“别以为我的眼睛看不清黑暗,你和你的朋友们躲在黑暗中,挥舞着一些机器,配合那红地精,让我以为那就是魔法。”
水撬开阿福的嘴灌入更多,阿福疯狂摆动死四肢,在里面大喊:“有种灌不死我!”
“死!”一瞬间,玛茜愤怒的暴凸成怪物形态,又好不容易的压制下去。她运来过多的水,不是水球,而是涓流不断的长水。
不知道灌了多少,玛茜耳朵都起茧子了,就听着阿福喊着:“灌死我!碧豆活不了,我也不活了”
玛茜的身体离恢复还有很远,她也累了,坐在地上喘息着。水一下散了,简直是昨日的水魔法重演了。
肚子胖胖的像个水球的阿福掉到地上。
“额嗝——你灌不死我,碧都活不了我也不活了——”阿福重复了好几遍后,又发出堵着嘴的声音说:“玛茜,为什么,我们明明都碧豆的朋友。我在救碧豆啊,你昨晚说的那些并不是机器,而是一些法杖。我们不想让你直接看到,因为你肯定会认为那是机器的”
玛茜仰坐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凸起,这时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开始回忆昨晚的细节:昨晚,她正在痛苦焦灼的睡眠前后徘徊,接着被半身高的凉水给激醒了,她浑身无力,身体和思绪一样充满惯性的痛苦。
她不得不首先看到的是四个个蹑手蹑脚踩在桌子上地精,三个红皮肤,另一个是阿福。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一根细细的东西。现在她仔细回想起来,那些东西的确像木头棍子,上面还扎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屋内的海水未止,那个端着蓝色法杖的海地精一直在使劲;当海水在底边变干时,她看到阿福在摔动他手中的棍子,接着她就看到地面和天花板倒错了,所以地面会是湿漉漉的。接着,位移和飘飞的把戏是另一根法杖在作用。
昨晚,昏昏沉沉的她真以为那些东西会是什么机器呢,她坐到沙发上恹恹欲睡的重重睡去,就好像被人羞辱后的逃避而死一样。她过往的日子都是待在呼草镇的地下,所以她不理解科技,在这方面更是容易感觉错误的。
小小的设备能达到那样的地步吗,恐怕连里尤科技水平都达不到那样。但她更情愿想象是那些海地精是超能力者,也许里尤手下拥有某种能救活小碧的超能力者,但我一旦找他,就意味着要和他在产生联系,并且他也不一定能救和想救,毕竟碧豆不是玛茜
她胡思乱想着上面这些,摸了摸昨晚入睡的沙发,是湿漉漉的纹路,正对应着昨晚她痛苦的独睡姿势,说明这不是某种幻觉制造?
她看着墙边脑袋光秃秃、羞红脸的阿福,再看向阳光下白皙身体在发光的碧豆。她又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想到了这些月来和碧豆的点点滴滴:俩个孤独的灵魂亲密无间,就好像每片空虚都渗透满了对方的太多太多,而一般物品只要能贴在一块不动就是极限了。不过那已经是一副尸体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了,她的心突然安静了,黑色的悲伤在狂乱的搅动,她感觉自己快死了,但是,希望……没得选的希望,还是老老实实和已死的小碧待上一辈子?
玛茜的心中突然燃起一点明亮的火苗,它是那样的温暖。
她走阿福身边,蹲下身。
“啊,玛茜,不要再灌了,额隔”
“阿福不要再装了,我早知道你不注意把鱼里的避水药丸也吃了,所以你需要水”
“额…”阿福礼貌的站起身,“玛茜,所以你想通了?”
“是的,就这样吧。去找到那个老头,我身体虚弱,带不了玛茜,让他和我们一块,你说我们会给他很多钱,他一定会同意离开的”
“那老头看着没什么本事,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一定可以找到其他路人,找一个相对和蔼点的”
“快去!”
玛茜关上门,在衣柜里翻出一件白色的夏季连衣裙,没有其他的,她干脆为碧豆套上三件,虽然现在夏天,但她不会那样怕热了。
碧豆平躺在地板上,就好像睡着了,玛茜陷入了疑惑,小声开口道:“小碧,你还在吗?”
这尸体在揩去血污后,和原来的小碧几乎没有区别。她掀开她的衣服,看到肋骨那块生着黑色的芥蒂,她正在愈合……可为什么她没有呼吸呢?玛茜不解。
“小碧,你真是个奇特的女孩。”她又悄声说道,在她嘴唇上留了个吻。
玛茜收拾好必要的东西后,开始研究那两块水晶探测器,这两块石头怎么看都不像那种带着芯片的设备,看起来只像两块蓝色的石头。
她无可奈何,试着对敲两块石头,玛茜面前立马迸发大量晶亮的蓝色粉尘,飞往一个方向。
“典型的魔法风格。”她笑了,把东西放进背包两旁的口袋里。
刚刚收拾好,阿福就回来了。
“抱歉,玛茜,我尽力了”
“让我来!”
玛茜带上遮阳帽,打起伞,接着抱起裹着一层塑料袋的碧豆尸体。
阿福爬上来,帮她们打着伞
玛茜抱着俩人来到湖边,把碧豆放在破屋边的一张腐黑色桌子上。
老头正在喝酒钓鱼。
“老先生,有什么不妥吗?”
“两点,你们真的有钱吗,其次你的怪物小伙伴要我去的地方,可是会很危险的,即使你再有钱也付不起我的钱”
“钱你要多少有多少,我可以偷,我会隐身。就这样吧,走吧!你有什么交通工具?”
话刚说完,烂棚子里藏着的驴突然撞碎了腐板,向阿福奔去。
她隐身下马,来到老头面前。
“好吧,这会是场好买卖”
老头把酒瓶和鱼竿都甩到湖里,一个人进到小屋,拎出一个大包,分挂在驴两边。
“这尸体也跟着?”老头问。
“这尸体就是全部意义”
“不能放在什么地方么,我的小屋就很隐蔽”
“不,我不放心。你就把她当做一具普通的尸体对待吧,在我们找到奥能前”
“好吧,我得想想怎么带着她……这样,老样子,你坐我身后,小怪物坐你肩膀上,或者随便什么地方,尸体就挂在马后面就行了。不过我不能保证她不会被拉成两节”
玛茜看了眼碧豆,她的外貌还是光洁明晰的,皮肤也保持这弹性,就像个百分百逼真的人像,除了了无生气,就要比真人还要鲜活了。玛茜在心中暗暗想着肯定有种魔法在庇护着碧豆。
四“人”上了驴,玛茜飘上去,敲响手中的石头,阵阵晶色的粉尘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刮向小路,一路绵延,看不到头。
“哈,有意思的导航,这种科技叫什么?连我这军用级的脑核心都搜索不到。”老头问。
“魔法!”阿福自豪的回道,“话说我们这骑的是驴还是骡子?”
“这个世道里,骡子便宜又耐用”
第一天,马儿踏过草地,踏过高档火喷泉的碎片,离开了飞晨岛的关口。他们二十四小时不断的驱马赶路。三个人轮着来,不过阿福觉得对他很不公平,马对他来说有点大。
一路上很多人驻足观望这些粉尘,甚至有一次警卫队要没收掉这些东西,但因为时间战争时常发生混乱,她们趁乱就跑掉了。
第二天踏上了横跨东北洋的连珠大桥,墙上不怎么拥挤,人人都开着飞车(当然,没飞车的人更多),他们都觉得地面不再安全,事实上对于时间灾害来说,空中还是地上都是无所谓的。没人愿意让他们搭车,苦了阿福徒劳的呼喊。
一路上,有玛茜在,吃喝是不愁又不丑的,老酒鬼一堆又一堆的扔掉空酒瓶,而玛茜一箱又一箱的搬上骡子,堆在碧豆的身上。
第三天,他们走到奥赛德边缘,老远的就看到奥赛德上空的模糊,可那晶粉是直接穿过去的。几个人都认为直穿过是危险的,他们试着绕道而行。
离开了飞晨岛,气温变得低迷,奥赛德的边缘甚至下过雪,周遭的水沟冻着白色的冰,冰面下分不清那是黑色的水,还是红色的雪。
在他们面前,时间泄露的模糊阻挡着,一旁就是冰水钩,意味着他们的绕道而行已经到了胡同。
玛茜放下马,摸了摸碧豆的脸蛋,是冰冷的,蛋没有破裂,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弹性。
玛茜没有带很多的衣服,这是是一面荒凉的围墙,破裂的居多,裂开的地方可以看到里面的枯草在静止的时间中纹丝不动。
玛茜向前走去,老头呼哧了一声:“小心,这就是所有人畏惧的东西,战争也是为它而起”
玛茜扔进去一块石头,没有听到落地声。
“回去吧,我们找其他的路,顺便我给你们找一些保暖的衣物。”玛茜跨上马。
“不用为我找。”确实不用,老头一路上不停从马包里拿出衣物,冷一点添一件,到了冰沟旁,已经全副武装得像个老练的冻原猎人了。
“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们。”阿福躲在老头的背包里瑟瑟发抖。
“看样子,你们的导航还是不够智能啊”
老头扔掉空酒瓶开始折返,身后隐约传来呜咽声,和酒瓶子掉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
俩人都翻下马,步步紧逼,老猎人掏出枪,推开水沟边一簇盘结的树根。树根伏在水上,生根在镂空的白冰中,里面冻着乱七八糟的黑色根须和浮萍。
树根里里面露着一个空洞的人脸。
老头举起枪,调到折跃模式,锁定好了几点后,青风子弹就顺着那张脸的躯体射去,很快一个完整的半截身子就显现出来。
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在时间泄露中模糊,连接处在他腰间,那里的所有东西:衣物,肚子,水,水草等等都糅在了一起,像一幅朦胧抽象派的画。
那半个身子,听到枪响开始颤抖起来。他扭曲敛眸,脑袋后面已经被时间泄露腐蚀成一个不规则的平面;他试着自己在自己的控制下眨睁一次眼睛,他有点能看清楚东西了。
“有……有人吗,我好冷,我的手动不了了,我的腿呢?”他一说话,嘴巴就在扭曲的脸上变成一堆模糊在闪动,“救救……救救我,我已经逃出来了,他们摘……器官”
“你为什么会在这?”老头接话了。
“咳,我们,时间扩散后,然后一帮叫……叫什么的,他们说能救我们,但……他们只是偷走我们的器官,说奉献给被什么被暗之主,我就跑,他们都走了……”
“同志,我们没有办法。”老头说。
“帮帮我,帮帮我……我身后的这些东西在吃我”
老头拿出瓶酒,一拥而入胃,举枪对着脑袋,大地一声惊雷,那模糊的脑袋变成了一团模糊的红色,血水像几十条长蚯蚓一样,往时间模糊的上空流去。
老头跨上骡子,看着傻愣在那的玛茜。
“小姑娘,快上来,你会冻坏的,我们找其他的路”
玛茜上骡后浑身都在抖,她不停的想到那倒垂在岸边的时间尸体。
“姑娘,你要是冷,就抱紧我,我没有多余的衣物”
阿福和玛茜一块抱了上去。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浪费了,黑夜覆盖在他们身后,这恐惧的泄露之地离他们越来越远。
夜晚,玛茜无法入眠,眩晕和咳嗽镂空了她瘦弱的身躯。
走到午夜,阿福在骑马。玛茜突然从骡子上倒了下去,幸好老头拉住了她。老头立马意识到她害了冷焚风,此刻是陷入了昏迷